第二百四十八章 春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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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見面之前,心心念念的想著見上一面,似乎有許多話要說。等真正見了面,卻又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就這么看著她,心里已經異樣滿足。

陳元昭和許瑾瑜對視片刻,才張口說道:「阿瑜,從今天起,我們就是未婚夫妻了。」

許瑾瑜彎了彎唇角,輕輕嗯了一聲。

「可惜你大哥還沒成親,我還得等上許久才能娶你過門。」陳元昭的話語中透露出深深的遺憾和些微的不滿。

許瑾瑜臉頰微熱,低聲說道:「也不會等很久。大概就是一年左右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等曹縈出了孝期,許徵和曹縈就能成親。接下來,自然就輪到她了。

再不情願也得等。

陳元昭也不再說什么了,轉而說起了許徵的事:「還有半個多月,春闈就要開始了吧!」許徵前世就在春闈中大放光彩中了探花,這一世說不定能考個狀元。

這些話不用說出口,許瑾瑜自然能心領神會:「大哥一直閉門苦讀,一心准備春闈,今年考中一甲前三應該沒問題。」

陳元昭點點頭:「殿試之後,我替他謀一個好官職。」

許瑾瑜也沒有矯情的推辭:「那就勞你多費心了。」

朝中有人好做官。這句話在什么時候都是顛撲不破的真理。有陳元昭暗中相助,許徵今生的仕途總該順利一些。

至少,眼下秦王是不會打許徵的主意了。

想到秦王,許瑾瑜不免想到了另一件極要緊的事:「太子是不是就快離開京城了?」

山東去年鬧了災荒,朝廷撥糧賑災,卻被貪墨了大半。致使民不聊生起了匪亂。皇上勃然大怒。特意派太子親往山東巡查安撫鎮壓亂民。

後來,太子「遇刺身亡」,秦王也受了「重傷」,此事震動朝野。也因此拉開了幾個皇子爭奪皇位的序幕。

以秦王的勃勃野心,這一世絕不肯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陳元昭眸中閃過一絲冷意,沉聲道:「山東鬧了災荒,皇上讓戶部撥錢糧賑災救濟。秦王主管戶部。早已暗中做了手腳。山東的民亂也絕不是偶然。目的就是為了將此事鬧大,惹來皇上的滔天之怒。再利用此事引太子出京城!不過,山東那邊的民亂暫時還沒鬧開來。也沒驚動到皇上。大概還要再有兩三個月。」

太子身邊侍衛眾多,出入惹人注目。秦王絕不敢在京城對太子動手。出了京城就不一樣了。只要安排妥當,就有一舉除掉太子的機會......

前世秦王甘冒風險,對太子動了手。這一世。有了知悉內情的陳元昭,秦王的陰謀豈能得逞?

許瑾瑜想了想問道:「你打算怎么做?」

幫太子保住性命順便揭破秦王的陰謀。太子就能坐穩儲君之位。楚王也就沒機會再坐上龍椅。

可這么一來,陳元昭想報仇也不可能了。太子再感激他,也絕不可能坐視他對付楚王。

還有一個選擇,就是順水推舟的坐看太子被殺。然後秦王勢力大盛。在未來的兩年里風光赫赫,無人能及。再坐等魏王出手揭破秦王的陰謀......

陳元昭會選擇哪一條路?

陳元昭顯然早已有了謀劃,輕描淡寫地應道:「我一切早有安排。你不用擔心。」

早有安排?

許瑾瑜心念電閃,迅速的接過話茬:「你已經私下向魏王投誠?」

太子和楚王是親兄弟。陳元昭要對付楚王,根本繞不開太子。所以,陳元昭不會站在太子那一邊。秦王野心勃勃,又對許徵虎視眈眈。陳元昭也不會輔佐秦王繼位。那么,剩下的選擇只有一個。

暗中投向魏王,全力輔佐魏王繼位。

身患腿疾的魏王,韜光養晦多年,平日極少在人前露面,幾乎是快被人遺忘。可生在帝王家,又豈有不渴望坐上龍椅的皇子?

魏王隱忍多年,暗中搜集秦王刺殺太子的證據,一舉扳倒秦王。顯然也是心思深沉心狠手辣之輩!

陳元昭幫助魏王繼位,魏王自然不會憐惜楚王的性命。無需陳元昭親自動手,魏王就會除掉楚王。

許瑾瑜想通這一些,心思霍然明朗:「投靠魏王,確實是最好的選擇。不過,魏王也不是什么善茬,你可得小心一些。」

陳元昭前世全心輔佐楚王對付魏王,最終卻死在楚王手里,焉知魏王是不是「狡兔死走狗烹」的人?

陳元昭意味難明地扯了扯唇角:「放心,該怎么做我心中有數。」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皇位爭斗是何等的殘酷!也沒有人比他清楚太子秦王魏王楚王的性情脾氣!

要報仇雪恨,絕不是短期之內能做到的事,絕不能急躁冒進。需要的是隱忍等待,靜待最佳的時機出手......

許瑾瑜抬眼看過來,柔聲叮囑:「不管怎么樣,最重要的是保全自己。」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只有保重自己,才能報仇雪恨!

陳元昭看著那雙滿懷關切溫暖的眼眸,心中涌起一陣暖意:「我還沒娶你過門,哪里舍得鋌而走險。」

......

門外響起了一聲不輕不重的咳嗽聲。

那是許徵的聲音,顯然是在提醒陳元昭該離開了。

陳元昭看了許瑾瑜一眼,低聲道:「我得走了。以後有空了再來看你。」

許瑾瑜心中依依難舍,面上卻展顏微笑:「你有大事要做,一定忙的很,不用總惦記著我。」頓了頓,又輕輕道:「子熙,我等著你來娶我。」

陳元昭眼中閃過異樣的神采,鄭重的點了點頭,深深的凝視許瑾瑜一眼,終於轉身離開。

許瑾瑜默默地注視著陳元昭的身影離開。然後在原地站了許久。

直到初夏低聲提醒:「小姐,姑爺已經走了很久了。」

許瑾瑜這才回過神來,有些羞惱的白了初夏一眼:「我和他還沒成親,你怎么能叫他姑爺。」

初夏眨眨眼,一臉無辜地應道:「反正遲早是要這么稱呼的,早些改口早些適應嘛!」

許瑾瑜生氣不是,不生氣也不是。又瞪了初夏一眼。才轉身進了內室。

初夏笑嘻嘻地跟了上去。

小姐分明也是樂意她喊姑爺的,不過是臉皮薄不好意思承認罷了。

......

日子過的飛快,一轉眼就到了春闈開考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