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真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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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妧走出靈堂,去了威寧侯的書房。

親兵們守在書房外,見了紀妧,立刻上前行禮。

紀妧淡淡說道:「免禮,進去向父親通傳一聲,就說我有事要見他。」

親兵略一猶豫應下了,轉身進去通傳。紀妧站在外面等候,心里不無自嘲地想著。她這個做女兒的想見父親一面,都要人通稟。由此可見父女之間是何等的生疏。

等了片刻,親兵才回轉,領了紀妧進書房。

紀妧輕輕敲門,然後聽到一個沉肅又冷漠的聲音:「進來。」

紀妧推門而入。坐在書桌前的中年男子,正是威寧侯。他低著頭正在寫著什么,聽到推門聲,才擱了筆。

紀妧趁著行禮問安之際,迅速的打量威寧侯一眼。

這么多年沒見,對她來說父親陌生又模糊。此時一見之下,和印象中的臉孔差不多,只多了皺紋和滄桑。

紀妧的目光又落在威寧侯身側的丫鬟身上。這個丫鬟身形窈窕,一直垂著頭用左手研磨,看不清面容。不過,紀妧又怎么會認不出她是誰?

「含玉!」紀妧十分意外,脫口而出道:「你不是得了暴病死了嗎?怎么又......」

怎么又忽然活過來,還出現在父親的身邊?

父親突然回京城,還有小鄒氏的猝死,莫非都和含玉有關?

含玉倒是很平靜,放了手中的墨錠,斂衽行禮:「奴婢見過二小姐。」聲音粗糲低啞難聽,完全沒了往日的清脆悅耳。

紀妧又是一愣。

沒等紀妧問出口,威寧侯便淡淡說道:「妧姐兒你來的正好。這件事要瞞著所有人。不過,你們姐妹總該知道真相。含玉,你把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二小姐。」

含玉應了一聲,迅速抬眸看了紀妧一眼:「奴婢接下來要說的事可能會讓人很震驚。二小姐懷著身孕,情緒不宜過分激動,不管聽到什么,還請二小姐保重身體。」

紀妧心里一沉。心里涌起了莫名的驚懼不安。

到底會是什么事?

......

當含玉將事情的始末說完之後。紀妧目瞪口呆震驚不已,腦海中一片紛亂。

怎么會是這樣!

大哥竟然和繼母暗中苟且多年,小鄒氏去田庄不是為了養病。而是為了養胎。那一場火也絕不是什么意外,而是父親命人動的手......

「妧姐兒,這等丑事不得聲張,就算是你的夫婿問起。你也一個字都不能說。」威寧侯忍著難堪,低聲叮囑。

其實。他原本不願女兒知道這種丑事。可這種事瞞的了一時,瞞不過一世。與其將來曝出來引出無窮後患,倒不如早些將秘密告訴她們。

紀妧抬起頭,眼中不知何時已經盈滿了淚珠:「父親。你受了這等羞辱,殺了那個賤人也不為過。可女兒想為大哥求個情,求父親不要記恨大哥。他當年也是年少無知。才會受賤人的引誘犯下大錯。我想,他現在一定很後悔......」

「他如果真的後悔了。早就該回府,跪在我面前坦白一切。」威寧侯冷哼一聲,眼中閃過寒意:「我只有他這么一個兒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就算犯滔天大錯,我也不會要了他的命。這一點,他心里十分清楚。」

「他也正是依仗這一點,才敢在我面前拒不承認。至今還不肯回來。」

這哪里是後悔知錯的樣子。根本就是懷恨在心!

威寧侯的眼神又冷了幾分。

昨天之前,他縱然再憤怒也沒有殺了紀澤的想法。可很快,他就得知顧采蘋生了一對雙生子,紀家有了子嗣,強自壓抑的殺意在心里又悄然涌了上來.......

紀妧也被說的啞口無言。她心中當然氣惱紀澤的行徑,可不管怎么說,那都是她嫡親的兄長。她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威寧侯對紀澤起殺心,更不能看著威寧侯府上演父子相殘的悲劇。

紀妧咬咬牙,跪了下來。

她懷著身孕,行動間多有不便,跪下的時候卻毫不猶豫。

威寧侯一驚,皺眉道:「你還懷著身孕,這樣跪著會傷到身子,快些起來說話。」

紀妧含淚說道:「父親,大哥縱有萬般不對,總是你的親生兒子。女兒懇請父親放過大哥這一回。就算是看在死去的娘的份上......」

紀妧說著,早已泣不成聲。

威寧侯想到早年亡故的原配陳氏,眼里的殺氣悄然褪去,半晌才嘆了口氣:「罷了!我答應你,不管怎樣,也不會生出弒子的念頭。你總該放心了,快些起身。」

紀妧紅著眼眶,艱難的磕了幾個頭:「女兒謝過父親。」

威寧侯心里不是滋味,半晌才說道:「我私自回京城,要寫奏折向皇上請罪。靈堂我就不去了,你先退下吧!」

紀妧低聲應了,用袖子擦了眼淚,緩緩起身。

含玉忙過來,攙扶著紀妤起來。

......

紀妧走出書房的時候,面色比來之前更蒼白難看。好在府里辦著喪事,人人穿著孝服面容悲戚,紀妧的失態並不惹眼。

紀妧心亂如麻,不知不覺中又回了靈堂。

紀妤又醒了,跪在棺木前放聲痛哭,不停的喊著:「娘,你怎么就這么走了,丟下我一個人怎么辦......」

如果紀妤知道了小鄒氏死亡的真相,如果紀妤知道自己的母親和兄長苟且,會是什么反應?

紀妧打了個寒顫,立刻將這個念頭揮開。

不,絕不能讓紀妤知道真相!

她雖不喜歡紀妤,可紀妤畢竟是她的親妹妹。血濃於水,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紀妤崩潰。

一只手穩穩地扶住了身子微顫的紀妧,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妧表姐。你的臉色怎么這般難看?我扶你去休息一會兒。你懷著身孕,可得多保重身子。」

紀妧神色恍惚的看向身側:「瑾表妹,我、我沒什么,你不用為我擔心。」

這哪里是「沒什么」,根本就是心事重重。

許瑾瑜心念電轉。剛才紀妧出去許久,或許是去見了威寧侯,已經知道真相了。所以才會這般失魂落魄大失常態吧!

她只能裝著不知情。細心的勸慰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