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出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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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三人進了墨淵居的內堂,各自坐下說話。

許瑾瑜率先問道:「大哥,大嫂的身子如何?孕吐好些了么?」

許徵笑道:「已經好多了。今天我們來看你,她原本也想跟著一起過來。不過,坐馬車顛簸對肚子里的孩子不好,便沒讓她來。」

「是啊,你以後也記著,懷了身孕就好好養胎,別惦記著回娘家。」鄒氏接過話茬絮叨:「若是想我們了,讓初夏送個信回去,我們登門來看你就是了。」

母親和兄長的關切,令許瑾瑜心頭一陣發熱,乖乖地點頭應下了。

鄒氏又細細地問起了許瑾瑜的身體情形,然後迅速作出了判斷:「和我當年懷徵兒的時候一樣,這一胎肯定是個兒子。」

許瑾瑜和許徵齊齊失笑,不約而同地應道:「是兒子女兒都好。」

鄒氏嗔怪地白了兄妹兩個一眼:「誰說女兒就不好了。不過,瑾娘剛嫁到陳家,最好是先生個兒子,這樣才能挺直了腰桿。喜歡女兒,將來再生就是了。」

鄒氏的想法很實在。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陳元昭也老大不小了,葉氏巴望孫子的心情一定很迫切。如果許瑾瑜能一舉得子,葉氏不知會有多歡喜。葉氏心情好了,對許瑾瑜當然就會更好。

許徵不以為然地反駁:「生男生女是天定的喜事,孩子沒落地,誰也不知道老天恩賜的是兒子還是女兒。娘口口聲聲這么說,豈不是讓妹妹心頭多了壓力。這樣對孕婦可不太好。」

這話也有道理。

鄒氏立刻笑著改口:「我剛才就是私下說說罷了,瑾娘你可別放在心上。不管生的是男是女,我都一樣歡喜。」

許瑾瑜抿春輕笑:「嗯。子熙說了,只要是我生的孩子,他都會很喜歡的。」

提起陳元昭,許徵忽的皺了皺眉:「妹妹,有件事不知你還不知道吧!邊關又起戰事,陳元昭主動請纓去邊關。若是皇上恩准下聖旨,他就要領軍去邊關。一年半載都回不了京城。」

鄒氏還是第一次聽說此事。眉頭也皺了起來。

武將領兵打仗保家衛國,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可怎么偏偏在許瑾瑜懷孕的關口?如果陳元昭不在京城,許瑾瑜在府里孤零零的怎么辦?

許瑾瑜溫和地安慰許徵:「這件事他昨天晚上回來和我說過了。他有理想抱負是好事,我不想也不會攔著他。你和娘也不用為我擔心,有婆婆護著我,我會平安無事的。」

許徵心里還是不大痛快:「想立戰功可以再等上兩年。至少也該等你平安生了孩子再離開京城。這個時候一走了之,算什么丈夫......」

鄒氏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卻張口阻止了許徵:「徵兒,這里是安國公府,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要是有只字片語傳到陳元昭的耳中,陳元昭心中肯定會不高興。

許徵面色不愉。到底忍住了沒再說什么。

許瑾瑜有心寬慰許徵,卻也不知從何說起。此事牽涉的秘密太深太重了,現在還不是告訴許徵的時候。只能含糊其辭地說了句:「大哥。子熙這么做,有他的理由。你以後就知道了。」

有什么樣的理由。非要拋下新婚有孕的嬌妻,萬里迢迢地跑到見鬼的邊關去?

許徵見許瑾瑜一臉歉然,於心不忍,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改而說道:「如果他真的領兵離開京城,你一個人在陳家待的悶了,就回娘家來住些日子。葉夫人通情達理,不會不允的。」

鄒氏聽了也頗為意動,難得的沒搬出「出嫁後就是人家的媳婦不該惦記著回娘家」之類的大道理。

許瑾瑜聽著也動了心思,笑著說道:「這事不急,等我孕期過了三個月,胎相穩下來了再和婆婆商議也不遲。」

......

陳元昭連著上了三份奏折,請求領兵出征。

大燕朝能征善戰的武將很多,不過,大多駐扎在各地。留在京城駐守的武將里,無人能及得上陳元昭。威寧侯的身體受過重傷,大傷元氣,不宜再長途奔波。年輕驍勇善於領兵的陳元昭正是最合適的人選。

可奇怪的是,皇上一直沒准陳元昭的奏折。不由得令眾人暗中猜測紛紛。

個中的真正原因,也只有寥寥幾人知道罷了。

譬如魏王,譬如楚王,譬如葉皇後。

太子死了,秦王死了,皇上子嗣不豐,明里只剩兩個兒子。陳元昭的身份雖然見不得光,卻也是正經的天家血脈。皇上對陳元昭心存歉疚,哪里舍得派他去那么遠那么危險的地方打仗?

可陳元昭心意堅定,不停地上奏折請戰,大有皇上不同意不罷休的態度。又不知怎么說動了楚王和葉皇後為他說情。

此事已經傳遍了朝堂內外,文武百官們都睜大了眼睛看著,皇上再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只得狠狠心准了陳元昭的奏折。然後急令戶部准備糧草輜重,兵部准備軍馬兵器。

五萬神衛軍半個月後出發!

陳元昭身為神衛軍統領,要忙碌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又要暗中和魏王楚王各自周旋,幾乎分身乏術。根本抽不出時間回府。

袁氏一改之前對許瑾瑜的艷羨,心里暗暗幸災樂禍。

陳元昭該領兵打仗的時候立刻就走了,一點都不顧念懷了身孕的許瑾瑜。看來,所謂的情深意重也不過如此。

安國公知道此事後,心中也頗為暢快。至於他有沒有暗中巴望著陳元昭就此「留」在邊關永遠不回來,這就不得而知了。

在眾人異樣的心思和目光中,許瑾瑜卻顯得格外低調。每日待在墨淵居里養胎,足不出戶。

.......

陳元青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沒忍住。來了墨淵居。

見了面,規規矩矩地喊了聲「二嫂」。

許瑾瑜笑著應了一聲,溫和地問道:「你今日特意過來,有什么事么?」

再熟悉不過的兩個人,如今身份有別,見了面再不能隨意說笑,就連距離也要維持在兩米之外。

心里不是不唏噓的。

不過。人言可畏。就算陳元昭不在意。她也不能不小心翼翼。

陳元青看著許瑾瑜溫婉嫻靜的笑容,心里飛快地略過一絲酸楚,不過。他很快就將這一抹不該有的情緒按捺下去:「二嫂,二哥就要領兵去邊關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許瑾瑜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