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 守墓者,凈土,悲歌(2 / 2)

走進修仙 吾道長不孤 1624 字 2020-09-04

「哼,你的哭臉難看得要命,看了都嫌辣眼睛。」

「那你這輩子都別讓我哭不就好了?」

…………………………………………………………………………

那個看守陵園的宗師一直目送王崎而然遠去。過了片刻,另一個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你覺得那個家伙怎么樣?」

「真是冷酷的家伙。」守墓的元神期宗師道:「他也就在前些年下葬的那個孩子墓前表現出了一些情緒,應當是……哀悼混合著昂揚?真是奇怪。另外,他離去的時候說的話也是真的——他確實是不信死後的世界,無論是理智上還是情感上。所以我才說,這個小家伙真的冷酷得可以。」

人本性都是怕死的。地球上,就算是無神論者,情感上也會有這種傾向。但是王崎完全沒有。

馬忠尚做出記錄:「很,記下了。****叔,謝謝你了。」

那個看守陵園的原始我拿起宗師看了馬忠尚一眼:「不過是一個元神晉升評估而已,居然要你親自做?你在攘夷使里的地位跌到這種程度了?」

馬忠尚笑笑:「畢竟是重要的天才,還是我頂頭上司中意的學生。多跑跑總沒錯。」

「你是要拉他進入暗部嗎?攘夷使?清道夫?」看守陵園的元神期宗師似乎另有身份,很是知道一些內情:「總不能是征夷使吧?」

「抱歉,老叔,我是了心魔誓言的,這個可不能說。」馬忠尚笑了笑:「就算您是護安司的副司主也不行。」

仙盟各大機構的最高長官都是逍遙期修士。但是,這些逍遙期平日里大多是忙各自的事情,很少管事。實際做決策的,多是副司主。

護安司,維護四方穩定的機構,其副司主修為其實並不高——甚至不如很多一線的護安使。這不難理解。想要做調度工作,本身不需要什么強大的戰力,只是需要付出時間,進行決策。而副司主的權威來自於仙盟還有司主,和自身關系不大。因此,這個位置不需要多高的修為。

對於護安司這個維護日常安寧的機構,外出巡視遠比居中調度輕松。對於那些平日里還需要時間探索大道的修士來說,護安司的副司主本身就是一個虛耗時間收入也不高的辛苦活兒。

所以,一個元神期的副司主,對於護安使來說是足夠了——只要這個司主心性足夠可靠。

而作為仙盟的實際管理者,平日工作就難免接觸一些暗部的事情。所以,對於仙盟的處境,那些高階修士也都是知曉的。

看守陵園的元神期宗師——艾副司主哼到:「長進了。看起來攘夷司的大人物,已經不必理會我這種小人物了。」

「老長官啊,我們真的有紀律。暗部具體的人員調動,我也不能說。」馬忠尚陪著笑,搖搖頭。

「算了。不過啊,我還是那個意思。對於元神期以下的年輕人,就不要去接觸宇宙的恐怖。」副司主搖搖頭:「當年你結丹期進入攘夷使的時候,還有李子夜那個小鬼受到『預先培養』的時候,我都是不贊成的。」

「修為總會提高,年輕人總會長大。」馬忠尚道:「他們總有一天會踏破天關,甚至修煉到足以飛仙的境界。我們總不能那個時候再告訴他。」

副司主搖頭,看了看自己身後:「我想,我們身後這些同袍,還有月球之上長眠的烈士,都是為了更多人可以不必接觸這些,才甘願如此的。」

馬忠尚道:「距離王崎元神,其實也沒幾年。幾年的時間而已……」

「感覺得到。破天關而未入……雖然這只是一重榮譽,但也說明了此人不凡啊。」護安司的老者道:「若是這個宇宙不是如此可怕,他說不定能一心求道,直至終極的。」

「說不定他自己知道了,都會求著加入呢。」

「你們暗部的,越是『暗』就越是激進。」元神期宗師搖頭。

「這可不是激進的說法。」馬忠尚思考了一下,現了一點可以說的東西,道:「您應當看過護安使李子夜生前最後一份報告。」

「是……我大約記得,和王崎有關。」

「王崎此人,天分高到不正常的地步。那一份報告甚至指出,王崎幼時甚至自創了一套低等算符——僅僅是因為缺乏與他人的交流,所以他就寂寞到了這個地步。」馬忠尚道:「當時出於對今法修的不信任,與王崎在一起的古法修殘魂說了另一種說法——大約是古法修明哲保身,不希望顯露異狀的生存哲學。但是我們後來查證,這是一個錯誤的說法。那種報告當中的算符與神州已知的算符並不符合。在排除謫仙的可能性之後,我們可以斷定,這是自創的——寂寞到自己根據民間的古老算經,推演低等算符,這又是怎樣的境界?他本就是算君一般的人物,常人不能理解,在征夷使的位置才能揮自己的全部……」

「你想說的,無非就是『那個家伙本身就非比尋常,讓他提前加入暗部有害無利』。你不必說服我。我如今已經不是你的司主了,你也沒義務對我說明。」護安司的副司主揮了揮手:「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元神期修士,也只是站在我的同袍面前,說一說我的看法罷了。你自取忙吧。」

馬忠尚微微鞠了個躬——盡管他如今無論身份地位還是修為,都比自己以前的長官強了。他依舊道:「若是我們還在襁褓之中,或許您是對的吧。但是襁褓已經裹不住我們了。」

元神期宗師搖搖頭,背對馬忠尚走了過去:「我知道宇宙是什么樣——所以更像留下一片凈土。就算是奇葩也自能綻放的凈土。」

「沒有人天生就是尖銳的利器,也沒有人生來就該是盾牌。」

他的身影,與五百年來積累的護安使之墓碑,無比和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