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沒有自己主動跳這坑里,我說不定還真不忍心坑你。
——本來,我可是有事成把握,將你的人格數據整合到我自己這邊的,但是現在……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他顫抖著,表情之中混扎著恐懼、喜悅還有憤怒。
——沒錯,就是這樣啊,王崎……這樣才有意思啊!
——如果你不是這樣……如果你沒有任何反抗,一路就按照我的計劃抵達了這里,那你又有什么資格成為『我』的一部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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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之中,修士們貼著牆角,小心翼翼的穿過一片黑暗的甬道。
這個甬道大約是兩億年之前岩漿同龍族文明殘留法禁沖突所形成的,十分狹小而且足夠隱蔽,能夠最大限度的避免與敵人戰斗。
——現在,大路上已經是一波接一波的改造人了。
「停!」艾輕蘭豎起一只胳膊,示意大家停下。現在,肉身最為強大的她成為了這里感知最為敏銳的人。在她的指示下,所有人都縮成一團,盡可能減小自身的體積。
包括後面三個被切斷筋腱打散法力的俘虜。這幾人被第一時間狠狠按在地上。俘虜們的脖子上甚至還戴著項圈,這項圈勒緊肉里,目的就是為了防止他們發聲。
在這個所有人都無法秦使用靈識的環境下,這樣的動作就已經足夠穿過許多排查了。
甬道一側的石壁之外,傳來了隆隆的聲音。過了半分鍾,艾輕蘭才示意其他人重新站起來。大家都快步向前走。
所有人都沉默著,就只有一個人發出聲音:「呵呵呵……哈哈哈哈……師妹,怎么樣?我劉某人是否真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被路小茜被在背後的劉括發出如同惡鬼一般的笑聲。
路小茜語氣淡漠:「閉嘴。」
「不用,下一波人來到之前,我們至少還有一刻鍾可以閑聊……」
「沒心情合理聊。」
「聊啊,怎么不聊?說不定聊得高興了,我又告訴你們什么猛料了。」、
路小茜嘆了口氣:「劉師兄,希望你明白你自身的立場……」
此時,距離今法修士全殲叛逆,已經過了快兩日的時間。
除了劉括之外,二十多個叛徒,包括劉括在內只有四人被俘虜。而在被活捉的幾個叛徒之中,似乎也就只有劉括一人最無骨氣——似也如他所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按理說,俘虜哪怕是本著「我若是有用,說不定還能多活一些時日」的想法,也應該藏著一些事情。而且梅歌牧現在還占著巨大的優勢,若是真個反水了,他日梅歌牧真的拿出實力,這邊怕不是會被千刀萬剮。
但是劉括卻完全沒有這個顧慮,他在癲狂的笑中,就把一切都抖了出來。
無論是梅歌牧手下改造人的能力,還是接下來地形的大致方位,又或者這種只有走過的人才能發現的甬道,他全都說了出來。
「呵呵,你這人這個時候倒還真是有用多了……」項琪忍不住譏諷:「你真的不覺得難堪么?」
「我想要活下去啊。」劉括艱難的笑了。他現在渾身細胞都似乎受到異種靈力的感染,陷入了相互攻伐的異常狀態——這表現出來就是身體高燒不退。這位曾經的縹緲宮首座,在被劍氣攪碎了半邊身體之後,又燒得全身無力,已經是任人魚肉的對象了。
但是,惟獨他笑的很溫和:「我知道自己罪大惡極……如果不聽話一點,不有用一點,你們肯定不會放過我的——我想要活下去。」
項琪哼了一聲,就連一旁的蘇君宇也看不下去了:「我說你……你若是不來摻和這邊的破事,少說還有千年壽元吧?你這人……忒賤了啊!」
「你……呵呵,吾知生有夏花之絢爛,死有秋葉之靜美。我這一生,惟獨不願生如夏蟲……連『冰』都不知道是什么……」
項琪撇撇嘴:「我說你這人啊……病得腦子犯渾了吧?夏花夏蟲,都是喻生之須臾的。」
「咳咳,夏蟲若是養得好,會冬眠,還是有越冬的可能的。夏花就不一樣了。」劉括還專門解釋了一句:「可夏蟲無論養的多好,越冬幾次,就無可語冰——它在冰天雪地時,必須被關在狹小的籠子里,或者陷入黑暗之中,什么都不知道——嘿,我當生如夏花,而非生如夏蟲……」
「你這家伙……」
「嘿嘿,真我如一,初心不易……」劉括笑了:「我此生都忘不了自己最初的想法啊……我果然還是想要求得大道的。你說,你讓我見到四十九道卻不得研究……得不到好的研究機會……呵呵。」
路小茜依舊輕輕搖頭:『我也說過了……你並非沒有過研究的機會。你只不過沒有想過在仙盟里繼續研究四十九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