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隨一把拉開霧茫茫的手,「你這是演上癮了?」
瞬間出戲。
霧茫茫真是太遺憾了,對面的那對男女真是難得的好觀眾,那表情生動得,一看就讓人激動。
不過路小叔不是好惹的,霧茫茫的理智總算回來了一點兒,不由又開始後悔自己再度侵犯了小叔的名譽權。
只不過這回,但願蔣寶良能手下留情。
霧茫茫偷偷拿眼去瞧路隨,小叔怎么這么平靜?不打算告自己了?這回的詆毀比上次好像更嚴重呢。
看來果然是人熟了就不好下手。
霧茫茫心里偷笑,心里有些變/態的快意。
吳用在聽到霧茫茫講述這段戲的時候,仔細觀察著霧茫茫的表情,她臉上的那種陶醉,就跟嗑了葯一般。
「這樣貶低他,你很高興。」吳用道。
霧茫茫先是一愣,然後就果斷點了點頭,「嗯。不知道為什么,一想著也許某個平行世界,路隨也許在當鴨子,我就覺得很開心。」
「我這是仇富嗎,吳醫生?」霧茫茫問道。
吳用搖了搖頭,「這位路先生是否平時對你十分冷淡?」
冷淡?這是當然的,幾乎達到了無視的地步。
所以她還是在主動吸引他的注意力么?
就因為他像當初的霧老板和柳女士么?
無視自己。
想想還真是悲哀。
可是這世上無視自己的人可不止他們,為何其他人的態度她卻不在意呢?
這個答案實在太過顯而易見,以至於霧茫茫不得不摸著良心承認,小叔的魅力還是閃到了她的眼睛。
這種難題有很多解題方法。
第一是克制然後無視,但很自欺欺人,可能病情還會加重。
第二則是以毒攻毒,兩/性魅力總是會隨著距離的接近而減少,或者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減少。
不過還有一種解答方法,那就是順其自然,太刻意了反而顯得自己很上心。
霧茫茫覺得對路隨這種成功、成熟的男性上心,那就是虐心。
她更傾向於找個有腹肌和人魚線的單純小鮮肉,可柳女士和霧老板大概真看不上對方的財力。
「後來呢?」吳用出聲喚醒了陷入沉思的霧茫茫。
後來?霧茫茫一時沒反應過來,片刻後才明白吳用問的是路隨,這位可是上回給她發律師函的主兒。
不過霧茫茫可沒打算滿足吳用的好奇心,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哎呀,時間到了誒,吳醫生。」
以前都是霧茫茫賴在吳用的辦公室不肯走,想蹭心理醫生的收費時間,但這一回她跑得比兔子還快。
至於那天晚上的後續么?
路隨的飯菜剛剛上桌,但顯然沒有邀請霧茫茫共進晚餐的打算。
霧茫茫等了半天,也不見路隨有其他任何表示,這才不得不拿起林醫生留下的錢付了帳。
但其實霧茫茫走出粥店的時候,心里跟貓爪一樣。
路隨怎么會那么配合自己演戲呢?
對自己有興趣,可是又感覺不出啊,竟然不懂打蛇隨棍上地邀請自己陪他共進晚餐。
所以,求解不出啊。
晚飯時間,本城車流的高峰時段,打的就別想了,連打車神器這會兒都不管用。
狹窄小巷,連調轉車頭都不可能,進來就是「堵死」兩個字,大家又不是傻瓜,都不肯到這里來。
霧茫茫看了看自己腳上的三寸高跟鞋,嘆息一聲抬腳往最近的公交站去。
但這片小區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公交車居然晚上八點就收車,霧茫茫看了看表,開始權衡是等待不知道還有沒有的末班車,亦或者是繼續往前走。
就在霧茫茫腳痛得舉棋不定的時候,就見路隨騎著超級拉風的摩托車飆到了公交站前。
「路隨!」霧茫茫將雙手放到嘴邊成喇叭狀,用了自己有生以來的最高音喊話。
淑女、儀態都見鬼去吧,霧茫茫已經被高跟鞋折磨得要發瘋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每次進鞋店在平底鞋和這種昂貴而折磨人的高跟鞋之間,總是選擇後者。
或許諸位先生在選擇不好看而耐cao耐用的女人和好看不好用的驕氣美人之間選擇時,也會有霧茫茫這種困境。
摩托車的速度在小巷子里不可能太快,所以路隨在霧茫茫前面十來米的距離處停下了車。
霧茫茫果斷脫下高跟鞋拿在手里,然後赤腳跑到路隨的面前。
「路先生,能不能送我去最近的地鐵口?」
作為正常人的時候,霧茫茫還是很有禮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