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痴纏起來的時候真的令人頭痛欲裂,路隨揉了揉眉心。
「我不,我就要你來接我,我還給你准備了大驚喜呢。我希望你是第一個看到我新造型的人。」霧茫茫在電話那頭都快哭了。
路隨不得不站起身,「你們找個人代我吧。」
霧茫茫果斷給鏡子里的自己笑眯眯地比了一個「v」的手勢。
手機里,路隨傳來一陣噓聲,尤其以寧崢的聲音最大,「路隨,你不是吧?」
「你做人不厚道啊,路隨,以前打麻將的時候我女朋友跟我發飆,你是怎么對我的?」蔣寶良也發聲了。
路隨拿起外套就往外走,頭也沒回地揮了揮手。
「誒,三缺一等你啊。」寧崢撐起來吼了一句。
「路隨這回來真的啊?」蔣寶良嘖嘖兩聲,「居然栽在霧茫茫那小瘋子手上?不可思議!」
「就霧茫茫那小娘皮,不可能!」寧崢不屑地道,他自己估計沒咂摸出他話里的酸葡萄心理。
沈庭沒評價,「還打不打?」
「三個人有什么好打的,等路隨吧。」寧崢推牌起身,去陽台點了一支煙。
「你怎么開始抽煙了?」沈庭問寧崢。
寧崢沉默不語。
「還沒轉過勁兒來?」沈庭問寧崢。
「你被逼婚試試。」寧崢大概是被沈媛梓逼急了,連沈庭這兒都撒上氣了。
「你要真不喜歡媛梓,也別耽誤她了。舍不得寧家那點兒財產么?」沈庭道。
寧崢狠狠抽了一口煙,「我不拿,難道要留給外頭那個?」
說白了寧崢就是不甘心。
外頭那個女人害死他媽,私生子登堂入室,他怎么忍得下那口氣。
「那就別給寧家留下東西。」沈庭道。
寧崢抬頭去看沈庭,沈庭擺擺手,「路隨說的,你考慮考慮吧。」
「你不管沈媛梓啊?」寧崢道。
「我就是管她,才來淌渾水的,你這樣害人害己。」沈庭道。
寧崢啥也沒說,只是捶了沈庭的肩膀一拳。
路隨到達理發店時,視線掃了三圈,都沒看到霧茫茫的蹤影。
直到霧茫茫從他背後拍了一掌。
「姑父。」霧茫茫清脆地喊了一聲,然後飛快地在路隨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親熱地挽起路隨的手臂,「走吧,你是不是等得都著急了?」
爆滿的理發店里的人齊刷刷地看向了這對明顯不清不楚的侄女兒和姑父。
姑父長得實在是太養眼了,顏值撐破天,灰色的羊絨大衣穿在身上簡直氣質和氣勢雙雙爆棚。
就是小侄女兒太□□了,留著齊劉海的學生妹短發,還穿著高中校服,這也下得了手?
「好不好看,姑父?」霧茫茫離開路隨兩步,踮著腳尖陶醉地轉了兩圈。
她這發型,直接讓她年齡減了七、八歲,進酒吧和賭場一准兒被人查身份證。
身上的高中校服是她讓家中阿姨給她送過來的,當年霧茫茫讀高中時的裙子。
白色襯衫、棗紅色的百褶裙,領口系著深藍色絲帶,黑色平底鞋,膝下一寸的日式學生襪。
當初霧茫茫可是她們高中的女神,當然得第一個帶頭把裙子剪到膝蓋上方,所以這一身清純里又帶著心機婊的誘/惑。
霧茫茫轉完又貼上路隨的手臂,「走吧姑父,別著急,姑姑今天飛倫敦了不會回來的,我一個晚上都是你的。」霧茫茫又往路隨的手臂上壓了壓。
周圍的人一陣惡寒。
路隨閉了閉眼睛,自己這位女朋友真是只有她想不到的,沒有她演不出的。
回程的路上,路隨一直沒開口說過話。
霧茫茫則不停地向上吹著自己的劉海玩兒,「吳醫生建議我從此以後多扮演積極向上的角色,我想來想去,覺得就是高中生最積極向上了。我還特地買了一盒鉛筆,打算從今往後好好學習,daydayup。」
霧茫茫晃了晃手里的鉛筆。
半路沈庭來電,問路隨還回不回去。
霧茫茫湊過去在路隨的旁邊道:「願賭服輸,今天該你還賬了,這可是虐狗的日子。」
雙十一有恩愛不秀實在是暴殄天物。
路隨看著霧茫茫的打扮,帶她走出去,就是不說話,別人也得當他是變/態。
「不回去了,改天再約。」路隨掛斷電話。
霧茫茫跟在路隨身後摩拳擦掌地走進路宅。
「你等等我啊,我去拿相機,我覺得起居室的沙發那邊,比較好拍。」霧茫茫道。
路隨回了一句,「你姑姑說今天機場管控,飛機沒起飛,所以要回來查崗。」
然後當著霧茫茫的面兒關上了門,差點兒沒把她的高鼻梁給碰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