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初夜抉擇(1 / 2)

奸妃成長手冊 容光 2711 字 2020-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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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楚顏見到竇太後時,竇太後正在禮佛,楚顏靜靜地站在門口,看著那個老婦人雙手合十地跪在蒲團上,低聲誦經,末了從一旁的婢女手中接過了已經點燃的三支香,站起身來插-入爐鼎之中。

她不過五十左右,背影還很年輕,穿著華彩錦緞做的衣衫,雖說發間只有一支玳瑁釵,但難掩雍容華貴。

竇太後回過身來,冷不丁看見門口站著個人,當即愣了愣。

楚顏含笑對她點了點頭:「兒臣見過竇太後。」

兒臣,太後……聽上去就跟惡意的嘲諷似的,早聞太子妃已經到了寺里,只是沒想到還會親自來見她。

竇太後不動聲色地看著楚顏,這位太子妃長得嬌艷可人,眉宇之間藏著清風皓月,說她端庄典雅吧,這長相又稱得上是禍國殃民;說她狐媚妖嬈吧,神態之間又俱是一片貴氣凜然。

「太子妃客氣了,老身不過一介廢太後,哪里值得你自稱兒臣,又哪里當得起一句太後?」

楚顏微微一笑,也不恭維她,只是走進了大殿,也從香案上拿起三一炷香,湊到燭台前點燃了,然後對著佛像拜了三拜,隨即插-入爐鼎。

回過身來時,竇太後淡淡地說:「太子妃也是信佛之人?年紀輕輕就有向佛之心,著實難得。我還以為身處後宮,不該有這種平和的佛心,否則日子恐怕沒那么好過啊。」

楚顏頗有深意地看著她,唇角彎彎地說:「身處皇宮不一定就沒有向佛之心,正如有的人就算深居佛寺也心系廟堂之事,難以放下俗世種種,不是么?」

竇太後面色一沉:「太子妃此話何解?」

「無解,隨口說說罷了。」楚顏莞爾,「不過竇太後說得很對,身處後宮,心慈手軟確實是一大弊端,所以我並非向佛之人,方才不過是……」她一頓,唇角浮起一抹奇異的笑容,「方才不過是替太子殿下給他的祖母凌嬪上柱香罷了。」

竇太後的臉色瞬間差到極致,看著楚顏的眼神也凌厲起來:「太子妃今日來凈雲寺到底有何用意?是來找老身麻煩的不成?」

害死凌嬪的是她,心虛的也是她。

楚顏反倒無辜地笑起來:「太後何必動怒呢?楚顏來凈雲寺,周所周知是為了祈福,哪里會是來找你麻煩的?再說京城離此甚遠,我又怎會大費周章地跑來這里,只為和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吵架呢?」

笑容就此消失,她平靜地望著竇太後,輕描淡寫地說:「就算是要找你麻煩,也該是太子殿下的事,竇太後來凈雲寺這么多年,按理說也該有幾分清修之人的模樣。可你除了上香誦經之時做的有模有樣以外,別處可看不出一丁點佛心。」

禮佛之人穿著錦衣綢緞,跪的蒲團柔軟華美,上面還綉著華麗繁復的花紋……楚顏冷冷地看著這位竇太後,情知她絕非安安心心在這寺里禮佛燒香之人。

臨出宮前,沐念秋曾經到永安宮里見過她一面,親口告訴她要留心竇太後。

「那位葫蘆里賣什么葯我雖不知,但總歸不是什么善茬。我聽姑姑說了,這些年雖然她不在宮里,但耳目仍在,姑姑曾經無意中得知現在的太後身邊就有她的眼線,只是連太後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姑姑也就……」沐念秋一頓,沒了下文。

楚顏心頭明白,沐貴妃和太後也不是同盟,若是太後下了台,皇後又不管事,這後宮就以她為尊。

一介廢太後還野心勃勃地想要在宮里再掀波瀾,她何德何能?可是再往深一點想,竇太後如今都自身難保了,怎么會有閑心把手臂伸得那么長,跑去覬覦宮里的一切?

除非她背後有勢力,還有崛起的可能。

而這個勢力……楚顏往深處一想,背脊都冒起一陣寒意。

恭親王近來在朝堂上春風得意,自打西疆戰後歸來,在朝中威望漸起,功績不斷。

他也算是和太子一同長大了,不說情同手足,至少楚顏不會輕易往他存有二心的方向想,但若是竇太後真的一直暗中籌備著,時刻關注宮里的一切,恐怕恭親王也干凈不到哪里去。

畢竟竇太後也不是傻子,沒有後台,她這個廢太後的身份是無論如何都板上釘釘,再難改變了。

竇太後一臉戒備地看著楚顏,緩緩地說:「太子妃的意思,老身怎的聽不明白呢?」

「聽不聽得明白不要緊,只要竇太後心里有數,那就行了。」楚顏悠然一哂,轉身離去,末了忽然又頓住,好似想起了什么,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說了句,「清荷在宮里待的日子也很長了,伺候太後也好長時間了,若是太後知道她的底細,不知會不會痛心至極,做出點過激的事情來呢。」

那個纖細窈窕的身影慢悠悠地消失在殿外,徒留下面色凝重的竇太後。

清荷是她埋得最深的一枚棋子,當初先皇還在時,她和現在的太後徐氏為了皇後的位置爭得風生水起。為了順利登上後位,清荷原本是她的貼身宮女,卻假意投誠,將她出賣了給了徐氏,以此博得了徐氏的信任,從此留在徐氏身邊。

清荷開頭的幾年過得極苦,畢竟打從一開始並不是徐氏的人,要博得徐氏的歡心且成為心腹著實不易,為此她吃了很多苦,甚至還替徐氏擋過滾燙的開水,身上也留了疤。

好在後來終是叫她成功了,徐氏終於當她是身邊人,而她也開始了漫長的細作之路,巨細靡遺地將徐氏的一切告訴竇太後。只可惜徐氏終究老奸巨猾,在揭發竇太後謀害皇帝生母凌嬪一事上,除了她自己,誰也不知道。

竇太後終於還是下台了,但清荷卻一直留在了徐氏身邊,替她繼續傳遞情報——竇太後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孫子恭親王身上,在她看來,當初的皇位本是屬於大王爺的,若非顧淵利用了大王爺奪走皇位,如今坐在那金鑾殿的又怎會是顧祁?本該是顧初時才對。

這皇位本就是那爺倆篡位得來的,她並不認為顧初時不能再奪回一切。

離宮之時,顧初時年紀尚淺,而她身在凈雲寺,遠離京城,畢竟還是鞭長莫及,要如何教導顧初時奪回皇位呢?

思來想去,她終於有了好主意,打算從顧初時的生母杜氏身上著手,自打大王爺病逝後,杜氏整個人精神狀態就不是很好,因此若是想做點手腳也容易得多。

看著楚顏的背影,竇太後眼眸微眯,只覺得今日陽光有些刺眼,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她轉過身去,不緊不慢地對裹霜說:「鴿子喂飽了么?喂飽了也該活動活動了。」

兩人一同回了小院,須臾之後,一只白鴿呼啦一聲拍扇著翅膀飛入蒼穹。

******

沈辛踏入永安宮前,沉香帶著幾名宮女在門口等候。

此時天還沒黑,太子尚未回來,偌大的永安宮里安安靜靜的,宮人們已經開始點燈了,明晃晃的一片,燈火通明。

沈辛是秀女,不能乘步輦,因此一路跟在引路的宮女身後來到了永安宮,見到沉香後,含笑俯身問了句好。

沉香避了避身子,沒有接下這一禮,只輕聲道:「姑娘不必多禮,過了今夜你就是主子了,犯不著給奴婢行禮。」

「今夜還沒過。」沈辛只是溫柔地笑著,跟在沉香身後往里走。

頭一回來,這宮里的女主人還在,她只能俯首哈腰的,像個奴才一樣。

今日再來,太子妃已經去凈雲寺祈福了,只剩下她不緊不慢地行走在此,等待著那個看似高不可攀的男子走向她,與她共度*。

沈辛彎起唇角,笑得很美。

有風拂過,沉香似乎聞到了一陣奇異的花香,當即腳下一頓,回過頭去問身後的人:「姑娘可是抹了什么東西?奴婢聞著很是沁人心脾。」

沈辛莞爾:「方才沐浴的時候浸了花瓣,想來是那花瓣的味道。」

沐浴用的花瓣來來去去就那么幾樣,永安宮里太子沐浴用的奉清池也素來都是沉香在照管,伺候太子凈身,這些東西接觸的多了,她又豈會聞不出來?

什么花香能香成這樣?

沉香頓了頓,隨即微微一笑:「這就好,太子殿下並不喜歡太過濃郁的香氣,永安宮里素來也不燃香,若是姑娘抹了什么芳香馥郁的東西,反倒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