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穆霏淺很容易就作了回答:「可以啊。」
司甯眸色逐漸加深,他的眼神明明滅滅竟無端類似於鬼火的幽寂。
「你確定?」聽語氣他反倒像是不太確定的那個人。
由於具備完全不同的心態穆霏淺顯得格外輕松,她聳聳肩不置可否。
「不是,這種事情可不能開玩笑呀小姑娘!」吳旻憂慮於對方沒有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你千萬得想清楚了!」
他見多了世面,無數多對青年男女曾經當著他面你儂我儂,但往往幾年甚至不到一年時間便成了怨偶,只能感嘆再濃的情意也經不起歲月的蹉跎。
況且司甯要舉行的儀式非同尋常,它是由遠古部落流傳下來的巫術,主持者即念咒語者耗損的精力會十分巨大,修養兩三年甚至都不能再繼續下一場儀式,更重要的問題是一旦進行便無法逆轉,因此涉及到此才會叫人慎之又慎。
不過即使這般又如何,穆霏淺是來自現代社會的人,單從這一點講她的思想就不能和這里的人統一。她對鬼神都沒有基本的敬畏之心,更何況還是這種遺傳下來的古老巫術,連考證都沒經過。
「沒關系。」反正多半是莫須有的名堂,穆霏淺想。
吳旻滿臉愁楚,還是太天真了啊。
最終他咬咬牙:「行。」既然別人都不怕,他怕什么?
司甯和穆霏淺並立在大堂中央,他們前方站著吳旻,一連串莫名其妙晦澀深奧的咒語從他嘴里源源不斷地吐出,光是聽著就讓人感覺頭大。
大概念了十分鍾的樣子他停了下來,然後從身後的桌上拿起一個盛了水的碟朝司穆二人走來,聽他的解釋是要他們各自取血滴在里面以便施法。
兩人按照指示都劃破了手指,待取血完畢後吳旻拿著碟子又轉了回去,他對著空氣念念有詞,十足的神棍模樣。
「你……」
穆霏淺想斥責司甯又礙於場合不好說話,於是扯回自己的手自然變成了徒勞。
司甯將她先前割破的手指含在嘴里輕輕吮吸,眉宇間的褶皺深重如山。
索性對方沒有再做什么出格的舉動,穆霏淺強硬地收回對方還不舍得放開的手,又偷偷瞟了背對著他們正專心致志念咒語的吳旻,頗有些做賊心虛。
待吳旻回過身來時額頭上居然滲有一層薄汗,他隨手擦拭了一下:「我已經向神明禱告了你們的關系,應該可以了。」
這就完了?!
相比穆霏淺的詫異,司甯更多的是懷疑。
吳旻雖說開得起玩笑,但在這種正經嚴肅關乎自己名聲的事上哪里會允許別人對自己的能力有半分質疑,他差點怒而拍桌。
「騙你是小狗!」
要不是咒語太過深奧,他至於花那么長的時間來准備嗎!也不看看他是誰!
「前輩辛苦了。」
這時候唯一可以令他欣慰的當然只有穆霏淺一人。
「望你二人各自珍重這來之不易的緣分。」盡管經過此番儀式緣分被徹底綁在一起了。
司甯難得沒有甩冷眼:「多謝。」
吳旻受寵若驚,他調侃道:「好了,以後再也沒有誰能拆散你們了,就算做鬼也是一對鴛鴦。」卻是實話。
穆霏淺很配合地笑了。
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次自己輕率的決定會讓後面的攻略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也不能這樣講,因為在那晚司甯做出決定後,他們就踏往了不一樣的方向。
不過這時誰會在意呢,穆霏淺只知道自己聽見了久違的機械聲——
「恭喜玩家攻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