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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種種分明還歷歷在目，一開始美好得像是在做夢——

「淺淺，我們就寢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跳得厲害。

對方猶豫了一下，隨即躺了下去，然後他親吻她，撫摸她……就在他快要剝開她身上礙眼的衣服時，對方開口了。

「我不要。」盡管她拼命抑制著自己的害怕，但在他的注視下還是忍不住發顫，「你不要碰我，不要。」

她的目光冷得他心里一陣絞痛，他只能借著親吻來消除對方的恐懼感：「別怕，淺淺……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對方閉上眼像是在做什么決定，與此同時他也在極力忍耐著*，而不想讓對方覺得受到了侵犯。

半晌她重新對上他的視線：「好。」

幸福來得太突然，以至於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這時對方善解人意地重復了一遍：「我說『好』。」

他緊緊擁著她，卻也怕弄碎她。因為對他而言，她就是一個不可觸及的夢，所以他才執意要舉辦這場婚禮，執意要邀請那么多人來見證他們的結合……

只有正大光明地在一起，恐怕這個夢才不會醒得太快，對吧？曾經她和別人在一起時受到了那么多人的祝福，只要有祝福就可以事半功倍了……他知道的。

看！現在真的不一樣了，這個夢屬於自己，她終於是自己的了！

「司甯，我很不舒服。」情迷意亂之時他聽見對方說，「我不想被鎖著。」

他的意識清醒了一瞬：「你會逃。」

「我不會。」她的表情是那么真摯，「我說過不會再騙你的。」

「而且你不希望我抱著你么？」她是這樣說的。

毫無疑問，他成了她的俘虜，並且心甘情願套上她為他准備的枷鎖。於是他直接扯斷了禁錮住她的鎖鏈，由於不安，還有一小會兒握住她的雙手不肯放開。

不過很快他就忘了，他沉入了愛河之中，墮進了*之網中，跌入了和對方在一起的極樂世界中……迷醉地閉上眼，只為她……

「淺淺？！」

當他驚慌失措地睜開眼，卻發現對方的眼神和剛才完全不一樣了。她變了。

「為什么？」明明說好不再騙他，明明上一刻他們還在甜蜜相擁，可為什么她要這樣做，他肝膽欲碎卻只想問，「……為什么？」

她費盡心思與他周旋，只是為了重獲自由么？她溫言細語同他講話，只是為了取得他的信任么？她甚至還主動擁抱自己……也只是為了讓他失去防備，以便點穴么？

「為什么呢，淺淺？」

對方不說話。

為什么要騙他，為什么要騙他，連這個問題都不願意回答么？那么為什么不繼續騙他？她可以的，她知道她可以的，因為她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會相信……

……所以她是已經不屑再騙他了么？她執意要收回他的夢，她給他的夢。

「淺淺，你是真的？」即便心如刀割也還是要問，而未盡的話他懂她也懂。

可是對方依舊沒有說話，或許她認為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

既然如此，那么，好。

接著他猛地抓住對方的手，在對方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之前：「害怕么？」

對方驟然縮小的瞳孔和驚懼的表情替她回答了這個問題。

先前為什么不逃呢，是因為愧疚，還是想要留下來很很嘲諷自己一番後再離開，笑他為她痴迷至此，以至於一次又一次像個傻瓜一樣被欺騙？

她以為她已經成功制服了他，其實不然，或者說從某個方面來講是不完全對的——對方只是不知道，以他的內力，是可以在被點穴後的一瞬間就沖破穴道的。

所以她是沒有機會的，從來沒有。

他愛她，才縱容她。之所以沒有立即解穴，是因為他希望她能夠回心轉意，他希望她可以主動提出回到他身邊。

——可是她沒有，多么殘忍。

「那么，我也是真的。」這一次他絕不會再心軟了。

……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他……他錯了嗎，真的錯了嗎？他只是想要留下她，他是想要每天都看見她，難道這一點小小的願望都不能被滿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