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這是誰(1 / 2)

同歸 語笑闌珊 2173 字 2020-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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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這是誰】若是忘不掉,那便換一個。

「一大清早的,點鞭炮做什么。」陶玉兒也被噼里啪啦聲吵醒,揉著太陽穴推門出來。

岳大刀迎上去扶住她,笑道:「夫人勿怪,我不是故意的。」

「看你這嬉皮笑臉的模樣,哪里有半分道歉的姿態。」陶玉兒戳了戳她的額頭,「又在欺負阿六了?」

「我才沒欺負他。」岳大刀道,「是他自己笨。」

阿六掃了掃衣擺上的灰,回房換衣裳,懶得與這小丫頭片子計較。

岳大刀卻心情甚好,拉著陶玉兒出門看了春聯與紅燈籠,又將院中的枯草清掃干凈,還自告奮勇要做年夜飯。

阿六抱著手臂:「不准你進廚房。」

岳大刀朝他做個鬼臉,不准進就不准進,好心給你幫忙還不要,毛病挺多。

「過來。」陶玉兒坐在院中,將陸追叫到自己身邊,「這臉色看著比先前好多了,紅紅潤潤容光煥發的,昨晚想來該是好好睡了一覺。」

蕭瀾面不改色,坐在一旁喝茶。

陸追應了一聲,也不知該怎么回答。只因與他做了歡好之事,翌日便神采奕奕,不管怎么聽,都有些難以言說的……尷尬。

陶玉兒又笑:「怎么臉還紅了。」

陸追答:「葯吃太多。」

蕭瀾在旁插話:「今兒是年三十,母親可要做個赤豆糖芋?」

陶玉兒愣了愣,嘆氣道:「原來你還記得。」

「怎么會忘。」蕭瀾道,「小時候每次過年的時候,母親都會做。」

「我去廚房看看。」陶玉兒拍拍陸追的手,道,「正好明玉也嘗嘗。」

陸追點頭:「多謝夫人。」

待陶玉兒進了廚房,蕭瀾方才趴在石桌上,看著他狹促笑。

紅紅潤潤,容光煥發。

陸追從桌上瓜子盤中隨手一拈,指間霎時劃過一道疾風,將冬日寒冷的空氣撕裂出缺口。

蕭瀾側身閃過,看著那枚瓜子深深嵌入身後樹干,睜大眼睛低聲道:「喂,你謀殺親夫啊。」

陸追單手一拍石桌,將清風劍鞘震得躍起三寸,右手順勢握住劍柄一抽,嗡鳴不絕,寒光耀眼。

蕭瀾後退兩步,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別鬧,你肩膀還有傷。」

陸追道:「所以你也只准用單手。」

蕭瀾道:「可你那里昨晚也受了傷——」

一句話還未說完,對面的人便先出手,清風長劍帶著一分凜冽劍氣,九分蠻不講理的惱羞成怒,銀龍一般呼嘯而至。

蕭瀾哭笑不得,但見他眼底又生氣又帶笑,小孩子似的,便也陪著一起鬧。手中烏金長鞭在冬陽下閃著光,將人攔腰捆住,輕輕拉到自己懷中,帶著飛身出了小院。

其余人聽到動靜,趕出門就見兩人正在外頭比武。一個像是展翅黑鷂,一個如同輕靈雪雁,烏金鞭纏著清風劍,戰得難舍難分。

阿六急道:「這怎么就打起來了,還受著傷呢。」

「瀾兒有分寸的。」陶玉兒倒是不急,笑道,「由著去鬧吧,日子久了沒這么打過,就當松松筋骨。」

幾十招後,兩人還沒有要停的意思。陶玉兒回了廚房去顧著鍋,留下阿六與岳大刀蹲在門檻上,齊齊抬頭看得滿眼驚嘆。

「原來中原的武林人,功夫都這么厲害啊。」岳大刀道。

阿六糾正:「像我二當家這么厲害的也不多。」

「那你呢,你功夫好嗎?」岳大刀問。

阿六斜瞥她一眼:「要比嗎?」

「真的呀?」岳大刀先是高興,後來卻又沮喪搖頭,「不行的,我出門時所有人都說了,不能隨隨便便打架,不然就更嫁不出去了。」

阿六咳嗽兩聲,道:「就那英俊非凡俠義薄雲天的羽流觴?」

「什么英俊非凡,我到現在人都沒見著呢。」岳大刀在地上畫了個圈圈,丟下草梗悶悶不樂道,「算了,遇不到就遇不到了,今天都年三十了,我不嫁了。」

阿六拱拱她:「你就沒想過,說不定那算命的是糊弄你的?見你著急想嫁人,便胡亂編個好聽的名字讓你找,即便找不到,也不是他算得不准,而是你自己命不好,想砸攤子都不成。」

「你不知道,他算命可准了。」岳大刀丟給他一樣東西,「不說這些了,給你吧。」

「什么?」阿六接住,就見是個紅色的小紙包。

「姻緣符。」岳大刀道,「好不容易求來的,送給心上人便能地久天長。反正我也用不到了,看你這人還不錯,拿去送給喜歡的姑娘吧。」

阿六問:「靈不靈啊?」

「當然靈啦!」岳大刀推他一把,「我肚子餓了,姻緣符都送你了,煮碗面給我吃吧。」

阿六將紅紙包揣進袖中,轉身進了廚房,煮好面後不忘加個雞蛋,居然還是個雙黃。

「你看,你這運氣不是挺好嗎。」阿六將大海碗遞給他,「別哭喪著臉了。」

「雙黃蛋算什么好運氣。」岳大刀嘟囔,自己低頭吃面。

味道還不錯。

蕭瀾當胸一掌劈來,陸追側身想避,卻剛好被他抓住手臂,一股微小內力貫穿脈絡,半邊身子也麻痹了瞬間。

清風劍「當啷」落地,蕭瀾順勢帶著人落在地上:「不許鬧了。」

陸追敲他一下:「說好用單手的。」

蕭瀾說得無辜:「我就是單手啊。」

陸追問:「左右手輪流上也算單手?」

蕭瀾答:「是。」

陸追看了他一會,覺得這人臉皮似乎有些厚。

蕭瀾從地上撿起清風劍,連哄帶騙,拉著人回了小院。

大年三十,人人都想著要早些回家吃團圓飯,山下的集市也收得早。太陽還沒下山,街上便已經空空盪盪,家家戶戶屋門緊鎖,只在院中傳來笑鬧聲與飯菜香,給空曠的洄霜城染了幾分年味。

裘鵬翹著蘭花指,細細用茶碗蓋撇去杯中浮沫,咯咯笑道:「鬼姑姑莫怪,我等了這么些天,也沒見你的人來尋我,便只好自己找上門了。」

「裘教主找老身有何事?」鬼姑姑冷冷問。

裘鵬道:「分明就是你那心肝徒弟先來招我,害我空歡喜一場,還當是來了好肉。若論生氣,也該是我先生氣才對。」

鬼姑姑面色愈發不悅:「裘教主若只是想來此處抱怨,那老身就只有送客了。」

「先別著急啊。」裘鵬放下茶碗,「鬼姑姑就不想知道,為何我會發現那位蕭公子的真實身份?他演得可好得很,一點馬腳都沒露過。」

鬼姑姑面色放緩了些:「為何?」

裘鵬拍了兩下手,從門外進來一個人。

白衣玉扇,黑發墨瞳,也是二十出頭的年紀,不僅衣著打扮與陸追相似,眉眼也有幾分相像,唯有氣度不同,不是溫文爾雅,而是妖異撩人,更有幾分楚楚可憐之相。

鬼姑姑道:「原來是季公子。」

季灝拱手施禮:「多年不見,原來鬼姑姑還記得我,季某人真是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