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兒……」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不到傷心處。
許熙慧昏迷不醒他沒有落淚,許熙慧生死徘徊他亦沒有落淚,因為那時候,他知道自己要堅強,他不想失去他的慧兒,就一定要堅強。
現在,看到許熙慧醒來了,這個鐵錚錚的漢子,卻再也忍不住了。
「子琛!」經歷生死,許熙慧才知道,她有多愛這個男人。
刀山油鍋,她保住了十山的人,開荒種值,她改變了雙城,這里的人,她不欠他們什么了。
起初,她的魂魄被困空間,每日每夜承受著生不如死的痛苦,她卻依然沒有放棄,依然堅持著,因為,每當她要放棄的時候,她的腦海里就全是他。
四目相對,情愫不言而懂,兩顆死而復生的心,緊緊的相連,在沒有一絲一毫的縫隙。
這樣的神情,這樣的溫度,讓冷凌失去了進來的勇氣,他如逃兵一般的躲在外邊,靠在牆上,感受這自己的傷心和失落,不過,心中歡喜卻更多,因為她醒來了,比起得不到她的愛,她能好好的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西柳子是第三個到的,看了一眼站在外邊的冷凌,無奈的嘆了口氣,抬腿走了進來。
「咳咳咳!」咳嗽了幾聲,告訴這里面的人,有人來了。
可惜,兩個男女無人理他,失去方之得之不易,他們兩個不想掩飾,也不屑掩飾。
「你們等我給郡主丫頭看完傷,你們在你儂我儂可好呢?」西柳子無奈的說道。
顧言琛這回很快的回過神,站起來:「西老爺子請。」
「哼。」西柳子對他冷冷的哼了一句,他們顧家竟出些情種。
來到許熙慧面前,給她號脈,看著她手腕上猙獰的燙傷,心中嘆息著,同時升起了無盡的敬佩。
那個女子不愛美,這個郡主為了自己的承若,情願舍生取義,實在難得,也難怪顧家小子對她情深義重,如果是他再年輕個幾十年,恐怕也忍不住動心,和顧家小子爭上一爭。
「郡主重情重義,心善行善,已經無大礙了,只要在修養一段時期,就可以痊愈了,只是,郡主身上的刀疤和燙傷恐怕不能去掉了。」西柳子最後一句,是故意說的,他就是一時好奇,這個郡主的反應會任何。
誰知她只是淡淡一笑:「這個無所謂,有得必有失,這已經很好了。」
世間既然會有這樣豁達的女子?西柳子眼睛又一轉,說道:「郡主,真的不在意么?難道就不怕未來的夫君嫌棄?」
西柳子這話說完,就感到身後一陣涼風,心中暗暗叫苦,太好奇了,忘記了身後還跟著這樣一個笑面虎。
「我知,世間之人多是愛外貌之人,可是貌再美不過是一身皮囊,我愛之人必不會如此膚淺。」許熙慧緩緩的說道,目光卻看向顧言琛。
顧言琛聽完,身上的冷氣不見了,笑的深情溫柔,心中想到,還是他的慧兒了解他,不愧是他深愛的人。
而其他人這時候也都在屋外,自然也聽見了許熙慧的話,心中對許熙慧更加的敬佩。
尤其是五鳳子和文氏夫妻。
可惜他們卻不知道另一點,天下哪有女子不愛美,許熙慧亦然如此,如果不是空間之內有雪蓮,又得女子的話,日後可去除疤痕恐怕她也難以如此淡然。
而後邊的這句話,卻是真正的了解顧言琛的為人,她昏迷兩次,每次都生死難治,他依然不離不棄,何況只是幾處疤痕,他又如何在意呢?
西柳子無奈的看著兩個不斷升溫的男女,識相的走了出去,同時攔住了要進來的眾人,其他人雖然也想見郡主,可是也懂屋中的男女剛剛經歷生死離別,一定有很多話說,都識相的和西柳子離開。
顧言琛見屋中沒有了,再也忍不住上前,輕輕的扶起許熙慧,將她抱在懷里。
「慧兒,你上次答應我的事情,是不是忘記了,你說我該怎么處罰你。」
許熙慧含淚的靠在他的懷中,知道他說的是上次她被救回來,也是昏迷了幾個月,醒來後和他的承若。
「對不起,子琛,可是那時的情況,我真的只能這么做。」
「不要說了,慧兒不是你對不起我,是我不好,如果我肯動用賢王的力量……」聽見這話,顧言琛心如刀割,他那時候在想什么,如果他肯動用賢王府的力量,慧兒也就不會這樣。
「傻瓜,賢王府是你們顧家歷代傳下來的,看似風光,卻是四面楚歌,一動而牽全局,我怎么忍心看著你為了我而毀了賢王府……」
許熙慧說道一半,就被顧言琛狠狠的抱在了懷中。
現在他明白了,為什么許熙慧從來沒有和他提讓賢王府幫忙的話語,因為她早就看透了這一切,她不忍心他為難,所以不說不求,情願選擇這條路,拿她的命去拼。
「慧兒,我真的希望,你能柔弱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