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這個冬天很冷吧，其實我也挺怕冬天的，冬天死氣沉沉的，連口新鮮的青菜都吃不到，我這個人就是饞，思來想去，知道了一個冬天種菜的方法。」

許熙慧又淡淡的說道。

這是給他好處了，如果他放過莫小藝和那個孩子，就會教會他這個機會。

「郡主說的有道理，莫小藝既然是被蒙騙的，那就不追究了，不過她懷中的孩子，不能知道她的身世，只有她知道了，就必須死，不管她多少歲。」歐陽玉讓步了。

「可以。」許熙慧點點頭。

歐陽玉看著她清冷的樣子，一陣挫敗，然後說道：「郡主說的那個方法？」

「冬天，你們可以來雙城。」許熙慧微笑的說道，意思很明顯，你們來了教你們。

「好，臣還有去追擊孫王，就此告別。」歐陽玉說完，轉身策馬而去。

他和軍隊不見了之後，五鳳子哇的一聲抱住了莫小藝，而莫小藝也抱住了他們，天空中回響著少女們的笑聲。

許熙慧等人幫著莫小藝，將村子的人全部都埋葬了起來。

埋葬那些孩子的時候，許熙慧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參軍作戰，保家衛國，這些本來是保護國家的戰士，今日卻舉起了手，對這些手無寸鐵的孩子們動手。

他們已經不是軍人，而是被人飼養起來的殺人工具了。

埋葬好最後一個人，顧言琛叫人買回來的元寶蠟燭也拿來了，莫小藝抱著孩子，哭著祭奠了他們。

「小藝。往者已矣，你要堅強啊，別忘記了，你現在已經是一個母親了，你還有孩子要照顧呢？」許熙慧走到莫小藝的身邊，安慰到。

「郡主，我知道了，我會為了這個孩子而堅強的。」莫小藝點點頭。

許熙慧拍拍她的肩膀，恐怕這份情傷，這輩子都無法釋懷了。

安葬村中的人後，他們離開了這里，來到了附近的縣城中，想找了一個客棧休息一下，買一些東西後，眾人決定第二天回雙城。

夜晚，莫小藝獨自一個人站在客棧的院中，她的腦海中不停的回想著王世均的一切，包括他死之前說的話。

「小藝，再想王世均么？」許熙慧來到了她的身後。

莫小藝轉頭看了看，知道她是不放心自己，才跟出來的，心中一暖，微微的點點頭：「是的，很難忘記。」

許熙慧無力的嘆了口氣，是啊，那樣的感情，怎么可能就忘記了呢？

「小藝，你恨歐陽玉殺了他么？」

莫小藝愣住了，然後眼中一閃而過的傷痛：「郡主我恨，可是，有一個聲音有告訴我，不讓我去恨，他對我有養育之恩，再者，是王世均造反在先，他只是做了他那個位置該做的事情而已，可是，我每一次想到王世均死在他手中的時候，我就沒有辦法不恨。這兩種感情，快要把我撕開了。」

許熙慧聞言，快速的將她抱在懷中。

她理解莫小藝的這種感情，她真心的愛著王世均，因為愛所以恨歐陽玉，可是從小到大，被灌輸的事情和理念，又讓她將自己畫地為牢了。這就好比，每個人都知道抽煙喝酒會傷身子，可是真正能不去做的人，卻沒有。

這就是一種習慣。

莫小藝從小到大的習慣就是聽歐陽玉的話，做一些為國為民的事情，可是現在，她發現和這種習慣對抗的東西，她想要改變，卻改變不了，不改變，卻又沒有辦法放過自己。

對於這樣，許熙慧真的不知道怎么勸說她，只有這樣的抱著她，給她溫暖。

一夜無話，第二天眾人按照原先的機會，回去雙城。

這一路上，不光莫小藝神情不好，還有顧言琛也是一樣，許熙慧知道，他是不想面對自己的阿姨，那個一直照顧他，被他當成母親的人。

只要一回到雙城，他所要面對的，就是要處罰她。

「子琛，如果你真的舍不得她的話，我們可以放過她的。」許熙慧忍不住的安慰他。

顧言琛聞言回過神來，看向許熙慧許久，他嘆了口氣：「慧兒，對不起，你不知道阿姨小時候對我真的很好，我真的沒有辦法對她下手，不過，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不如我們試探她一下，算作給她最後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