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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你看那邊。」穿著黑色運動服的男子指了指邊上一桌正在吃串串的人。

「啥？我近視，看不太清。」

「好像有那天晚上那個煞筆，那個男扮女裝的變態。卧槽今天他好像也化妝化成了女的。」男子繼續小聲說著，「他們有一、二……六個人，除了一個男的和那個變態，其余四個好像也都是漂亮妹子……卧槽這些漂亮妹子該不會全都是男的吧？」

「等等我戴上眼鏡……卧槽！還真是！還有一只白貓……」

「咋整啊？」

「居然遇上這變態了！那天晚上的仇老子還沒找他報，居然撞上……卧槽他們也看見我們了！」西裝男子立馬將頭一縮，躲在對面同伴的身後，悄悄的看向那邊那一桌。

「他們好像也在討論我們……」

「……」

「咋整啊？老王！」

「怕個卵啊！你個慫逼！」年輕的西裝男怒斥著，「幾個大老爺們，人死鳥朝天，怕個屁啊！」

「我的意思是……要不要打電話叫人，我怕我們幾個……有點懸！」

「這個……」西裝男猶豫了。

那天晚上他純屬喝了酒才決定搭訕一下路邊的妹子。聽見那妹子說『我是男的』他才敢調戲一句。也是那『妹子』先動手扇了他一巴掌，他才敢還手，然後有幾個玩得好的哥們看不下去幫了他一把，這才打了起來。要是平時，他根本沒膽量搭訕那么漂亮的一個妹子，更別說聚眾斗毆了。

現在他可沒喝酒。

大白天在錦官鬧市打架，還是過年這段時間，那不是找死嗎？

「先看看吧。」他對面的人說。

「卧槽他們有人過來了，咱們怎么辦，要不要跑路？」

「慫個卵啊！那變態最多也就能單挑四五個人，咱們這……三……誒看見沒，過來的不是那變態，是一個矮個妹子！」西裝男說。

「嗯？」

「這矮個子妹子好像是個狠茬子！臉上那么長一道疤！」黑衣男壓低聲音說。

「別是哪個社會上的大佬的女兒之類的。」

「傻逼！錦官哪還有黑社會大佬！」

「別說話了！那娘們來了！」

「別胡說！說不准也是個男的！」

這時殷女俠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她微微眯起眼睛，臉上有些慍怒，顯然把他們之前的悄悄話都聽得清清楚楚。

「朋友！出自哪邊？」她站在三人沒有坐到的那方桌前，挑著眉頭問道。

「額？」

「……」

三人聽見這句充滿江湖氣、社會氣的問話，還有殷女俠那認真嚴肅的口吻，都不由愣了愣，面面相覷。

片刻後，西裝男才抬頭看向殷女俠：「姑……姑娘是吧？」

「嗯？」

「額……」西裝男悄悄瞄了眼殷女俠羽絨服下鼓鼓囊囊的胸，然後說，「你想干嘛？」

「你和我小弟有過節？」殷女俠一只腳隨意的踩在了寬板凳上，手則撐在桌面上，以俯視的姿態來回打量著三人。

她眉頭揚起，一股煞氣便釋放出來，渾身都透著凶悍與危險。

三人像是被猛獸盯住，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那是一個馬上要殺人的人！

「誤……誤會。」西裝男說出了心里話，他已經不敢與殷女俠對視，心里也開始發怵了。

「誤會？」

「是，是個誤會，那天我喝了酒，見到你朋友長得……好看，就搭訕了一句，然後想開個玩笑，最後……最後還是你的朋友先動手我才還手的，我們幾個朋友都被他打趴下了。」西裝男咽了口口水。

「這樣？」

「是的！我保證！」

「那就好！」殷女俠說著，忽然又想起最近看的電視劇，於是又沉聲加了一句，「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你的！明白？」

「是是是……」

「如果你們非要犯傻……」

「不敢不敢……」

「我管你們敢不敢！」殷女俠執意要裝一回逼，只見她隨手拿起他們桌上的一個白瓷杯，握在手中，「你們的茶杯？」

「是……是我們的。」三人又害怕又不解的看著她殷女俠。

「咔！」茶杯裂成了碎片。

「咕咚！」

三人齊齊咽了口口水！

殷女俠看著他們的表情，十分滿意，又拿起旁邊的玻璃杯，繼續問道：「你們的酒杯？」

「……」

「咔……滋滋！」

殷女俠握著玻璃杯的手完全捏緊，不止將玻璃捏爛，她五指和手掌還揉搓著，直接將玻璃杯給碾成了細碎的玻璃渣子。

她松開手，玻璃渣頓時落在桌面上。

「嘩啦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