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嘉言漸漸的有些發呆。
念完之後,馮涵笑著對程雲道:「這是唐夭夭畫的吧?」
「是啊。」
「昨天是程煙妹妹的生日啊?」馮涵看了看程煙,又看回程雲。
「是的。」程雲答道。
「你瞧,早不知道,有點失禮了。」馮涵笑了笑說,「今天也沒給程煙妹妹准備什么禮物,空手就過來了。」
「哪需要什么禮物。」程雲說道。
「不用了。」程煙也擺著手。
「那怎么能行?我們經常來打擾程老板和你,再怎么也應該有點表示的……結果我們生日快樂都沒說上一句!」馮涵一邊思考著一邊道。
「沒錯。」林元武微笑著說。
祝嘉言沒有吭聲,卻一直在悄悄打量著前台眾人的神色。
程煙和他們壓根就不熟,也不習慣不熟的人送她禮物,於是連連推脫:「真的不用,你們有這個心意就夠了,平常也說不上什么打擾。」
馮涵卻依舊思考著。
半晌,他忽然有了個想法:「對了,我聽說程煙妹妹你好像很喜歡健身啊?mma也玩過?」
「一點點……怎么了?」
「你平常都在哪里玩啊?」
「卡菲健身房。」
「噢,平常都玩些什么啊?」
「健身,散打,摔跤和巴柔。」
「厲害厲害!女中豪傑啊,我們三個里面都只有元武才玩過這些。」馮涵誇獎著,又問道,「有沒有興趣玩點其它的?比如射箭、擊劍、滑雪之類的?」
「干嘛?」程煙狐疑的看向他,心想這人該不會想送她健身卡吧,「真的不用送什么禮物,弄得奇奇怪怪的……」
「也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馮涵笑道,「其實我們幾個平常也很喜歡玩,所以前不久入股了一家綜合俱樂部,既有健身房,也有格斗、游泳、射箭、擊劍甚至滑雪這些運動,我們三個都有股份,平常也經常去里面玩。咱們都是朋友嘛,我改天給你送張會員卡過來,平常可以來我們這邊玩……不是我吹牛啊,在錦官玩這些,應該找不出比我們那更專業的了,不管是健身還是其他運動,我們那都有國家級的教練。」
「不用吧……」程煙很為難。
「沒關系的,送張會員卡而已,這點權利我們還是有的,不要客氣。」馮涵表現得非常大方。
「馮哥說得有道理。」林元武也笑著說道,「喜歡玩就來玩嘛,這也算不上什么禮物,不管是你,還有程老板,或者采清啊,還有其他誰,大家都可以來玩。」
「嗯嗯!」祝嘉言連忙點頭,「改天我們給大家一人送張會員卡過來!」
「額……」
程煙無措的看向程雲。
程雲也說道:「這太破費了!」
祝嘉言立馬擺手說:「沒關系的,反正我們那俱樂部是會員制,會員本就不多,都是給教練們發死工資,又沒有提成,你們來與不來,俱樂部都要發他們那么多工資。」
話中也表達了沒有附加消費的意思。
馮涵有些贊賞的看了眼祝嘉言,點頭道:「是這個理。」
程雲難以拒絕,便說道:「也只有程煙比較喜歡玩,我們都不太喜歡,你們給她一張卡就行了,我們就不用了。」
祝嘉言說:「沒關系,無聊的時候來玩玩就行了。」
程雲:「……」
程煙也沒再說話了。她本身是個非常喜歡運動的人,除了健身和格斗,也確實蠻想嘗試其他運動的。只是如果一點錢都不花的話,她會覺得很不好意思。
接著,馮涵才向程雲道出了來意:「程老板,今天秋雅是要回公司了是吧,我們想著啊,她空出來的那間房,能不能留給我們住幾天?」
「真不巧,那間房剛剛訂出去了。過幾天吧,過幾天我給你們留一間房。」
「這樣啊……也好!」
「害你們白跑一趟了。」
「沒事沒事,不跑過來,說不定連程煙妹妹昨天生日我們都不知道。」
「額,不要糾結這個了。你們想要房間打個電話就可以了,不用過來跑一趟。」
「我也這么想來著,只是元武和嘉言非說閑著無聊,想過來走走。」馮涵也奇怪的看了眼祝嘉言和林元武。
林元武面色如常。
祝嘉言則微微低下了頭。
沒一會兒,程秋雅回公司了。三人也開著車離開,並順便訂下了一間房,幾天後入住,連住三天。
於此同時,樓頂天台。
大花在茶幾上說道:「你可不要想跳下去逃走啊,雖然我們對你被囚禁在這里這件事深表同情,但是我們也是不會放你走的。除非你和我們合作,經過周密計劃,我們一起逃走,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二花小聲嘀咕:「根本逃不掉的……」
那曲則站在樓頂邊緣,背對著它們,手扶在爬滿藤蔓的欄桿上,默默的看著這座城市。
車流、人流,繁華喧鬧。
半晌後,他將手伸進皮夾克里面,摸出一個老舊的懷表,懷表上連著一根變了色的鍍金鏈子。
啪!
懷表打開。
下面是滴滴答答走動著的鍾表,上方蓋子上則嵌著一張被裁成圓形的黑白照片——年輕版的那曲站在照片最中間,他左邊摟著個漂亮女子,右手則抱著一個一兩歲的嬰兒。一家三口都笑著,那曲意氣風發,女子眼中滿是幸福和甜蜜,嬰兒也眯著眼睛張著嘴巴,露出粉紅色的牙床和小小白白的乳牙。
看著這張照片,那曲也笑了。
片刻後,他將懷表放回懷里,又默默的摸出了一個被折卷的黃色信封。
沒有地址,沒有郵編,是人親手交給他的。
也是寫給他的。
一封……打著邀請函名義的征召令。
那曲又笑了。
笑得無比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