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什么？」

「思考一夫……」唐清影頓了頓，眼神一陣變換，又搖著頭說，「沒什么……」

「奇奇怪怪的……」

程雲見她不像是有什么事的樣子，便收回了目光。

唐清焰也是從唐清影這個年紀過來的，隱約知道處於單戀狀態中的小女生的情緒是很變幻無常的，一些小事、尤其是關於單戀對象的事，很輕松就能讓她們東想西想，甚至情緒崩潰。她一直留意著程雲和唐清影的對話，奈何此時電影情節進展到了一個動作戲階段，音響的聲音蓋過了兩人的竊竊私語。

直到程雲繼續看向熒幕，她才湊過去問道：「夭夭怎么了？」

程雲搖頭：「沒聽清，說什么衣服什么的。」

無聊的115分鍾很快過去，就算是看到最後，那位王展現出真實的一面、影子成功上位甚至還殺掉了王，程雲依然覺得很無聊，不由得感嘆國師講故事的水准真是江河日下。

從放映廳出來，他還去上了個廁所，畢竟喝了那么大兩杯可樂，他還把里邊的冰都倒出來嚼著玩了。

從影城出來，他問道：「好看么？」

唐清焰抿嘴一笑：「你肯定覺得很難看。」

程雲聳了聳肩。

殷女俠說道：「這些人打架像是在跳舞一樣，我能打一萬個。」

「我覺得挺好的。」程煙的聲音響起。

「哪里好了？」程雲愕然。

「雖然劇情很渣吧，但是導演的美術和攝影功底太強了。」程煙瞄了一眼他懷中眯著眼睛打瞌睡的小蘿莉，「看了也不知道看了個什么，但是不看吧，又很可惜。」

「哦！」程雲這才想起自己妹妹是個攝影愛好者，推崇張藝謀很正常，而旁邊還有個美術系的學生呢。

「夭夭呢，夭夭也覺得好看嗎？」

「啊……啊？」

唐清影茫然的看向他。

程雲又重復了一遍。

唐清影頓了半晌，模棱兩可的給了個『還行吧』的答案，事實上她感覺自己腦中對於這部電影的記憶是空白的。

回到賓館。

唐清影依然沒有責怪程煙的意思，這些事情想通了也就好了——程煙並不看好自己能將姐夫攻略下來，在這種情況下，她當然希望她哥哥能過得好。

「唉……」

她一回房便縮在了沙發上，倒著不動。

程煙給她倒了杯熱水，問道：「看電影時買的冰可樂你沒喝吧？」

「給姐夫喝了……」

「那就好，喝點水，加了紅糖。」

「唔，謝謝。」唐清影接過熱水，雙手捧著，由手掌傳來的溫暖讓她忍不住想打個寒顫，小口喝了一口，頓覺渾身暖洋洋的，舒服多了。

程煙便在她對面坐下，拿著手機刷著有關小蘿莉與殷女俠的小視頻，沒說話。

這場異世界之旅存在一定的時差，打亂了她們的作息，今下午她們才睡到了晚上，現在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

於是這場夜注定會很長。

四周很安靜，只有偶爾車從樓下經過發出的輕微引擎聲和胎噪，這座城市大部分地方都陷入了沉睡，興許還有很多年輕人正在熬夜工作、玩耍，但對她們來說，這時已經很晚了。

格外無聊的夜。

程煙看見唐清影坐在沙發上捧著水發呆，既不打游戲也不玩手機，不由問了句：「很難受嗎？疼？」

「不難受。」

「嗯。」程煙也懶得多說，放下手機，起身回卧室拿了本書。

當她回來時，唐清影卻直直的看著她，說：「我記得我以前問過你，如果在我和唐清焰里邊選一個，你選誰。」

「不應該由我來選。」程煙並不奇怪她忽然這么問，反而是一臉『你終於開口問了』的輕松表情。

「你上回可不是這么說的。」

「我上回怎么說的？」

「……不管了。」唐清影搖了搖頭，「現在你傾向於哪一個？」

「我不知道。」程煙平靜的說，「這和我關系不是很大，等程雲想好了，他會給你姐姐一個答復，到時候你不就知道他選哪一個了嗎？」

末了，她又補充了句：「我只能支持他的選擇。」

「你知道的。」唐清影低下頭說道，「你知道他會選唐清焰。」

「你也知道，你也知道在他眼里你只是個妹妹。」

「唔……」

唐清影沒再吭聲了，思索許久，她仰頭一口喝完熱水，猛地站起身。

程煙立馬問：「你去哪？」

唐清影頭也沒回的道：「打兩局排位報復一下社會，發泄郁悶！」

程煙：「……」

搖了搖頭，繼續捧起書，暗嘆中二少女的思維她果然難以理解。

而在隔壁房間，程雲一進屋就發現客廳中多了一道人影，那是一個身材姣好的女子，穿著薄款風衣，以一個很隨便的姿勢躺在小客廳的沙發上，還把一只腿搭在了沙發靠背上，毫無形象可言。

小蘿莉亦瞬間清醒過來，連忙去查看它的小倉鼠有沒有被霍霍。

程雲定睛一看，是二堂姐，他不由有點疑惑了：「程秋雅，你怎么來了？」

二堂姐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著他，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抱怨道：「我等得都要睡著了……」

「你來干什么？」

「怎么，本姐姐不能來嗎？」

「你不是很忙嗎，大半夜的過來干嘛？」

「我是給你說，爺爺身體不太好，問你要不要回老家看看，要是回去，明天咱們就一起。」程秋雅打了個呵欠，「正好老家橘子熟了，可以偷橘子，你還可以給本姐姐打掩護。」

「這樣啊，讓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