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凌看著她眼中的那抹陰冷，最後發出一聲嘆息。

蘇涵變成這個樣子，倒是意料之外。

她的余光落在那抹薄霧上，沒有開車窗，一直在這兩邊徘徊，就像揮散不去。

她有些煩躁，直接打開了車窗。

唐墨凌瞬間關上，「外面冷。」

他的聲音包含著許些熱度。

蘇涵只覺得冷風撲面的時候，會讓整個人輕松很多。

她看了唐墨凌一眼，沒有作聲。

「我看了你以前的那些書籍。」他找著話題，聲音啞的可怕。

蘇涵皺起眉頭，只是短短幾秒，瞬間舒開。

「怎么了？唐少爺是打算不從商從文了？」她笑著問道。

唐墨凌本來只是想討論她的愛好。

可是蘇涵卻是如此冷漠，似乎一點也不願意分享。

「你要那些書嗎？」唐墨凌問道。

他的手指敲著大腿，算著時間的過去。

蘇涵直接搖頭，「那都是些沒用的書，要是你覺得礙著地方了，直接扔了或者捐了去山區做貢獻也好。」

那些年輕時候的喜好，她現在已經不太喜歡。

曾經追隨著喜歡一個句子很長一段時間的那個自己，已經變得現實。

唐墨凌一怔，覺得她的語氣間有著不能言語的滄桑。

「蘇涵。」他的呼喚，延綿細長。

她的心弦莫名被扔進了一塊石子，不痛不癢，卻已經有了漣漪。

「做什么？」蘇涵故意冷著語氣。

「如果你被欺負了，告訴我。」唐墨凌想起了趙老板。

「不牢你費心。」蘇涵淡淡說道。

她已經跟唐墨凌沒關系。

她也相信自己的能力。

人活在世界之上，如果連那點相信都沒有，那怎么活下去。

唐墨凌不是她的。

唐家也不是她的一切，離開了還能活。

「嗯。」唐墨凌不知道說什么，只好應著。

「少爺，蘇小姐，公寓已經到了。」司機忽然插來一句話。

他們太過專注於自己的世界，沒有察覺車已經停著。

「嗯，你等會兒折回酒吧，把蘇小姐的車開回來。」唐墨凌吩咐著。

蘇涵也不客氣，直接遞過自己的車鑰匙。

「大叔，麻煩你了。」她禮貌而客氣。

唐墨凌看著，更加吃味。

這個女人，就是對著司機都這么客氣。

可是唯獨對著他，從來不曾有過好臉色。

蘇涵推開車門，這次倒是主動。

唐墨凌跟上。

「蘇涵，你今晚能幫我擦葯膏嗎？」他白天的時候試圖擦著，可是總擦不好。

「不舒服。」蘇涵冷冷拒絕。

「那我來照顧你。」唐墨凌趁機說道。

「不需要。」蘇涵走到電梯處，剛好停在了一樓。

她直接按下。

電梯門打開，蘇涵走進去，把自己縮在角落。

唐墨凌跟上。

電梯里慘白的燈光照射著，讓她看著很不舒服。

她站著一旁，唐墨凌高大的身影在她的不遠處。

本來狹窄的電梯更顯狹窄，蘇涵覺得一種壓迫的感覺油然而生。

到達五樓，她直接走了出去。

喘著氣，感覺好受了很多。

「你怎么了？」唐墨凌關心道。

蘇涵的臉色有些慘白。

她搖了搖頭，直接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按下密碼，直接走進屋子。

蘇涵順利關上門，忽然之間，覺得謝天謝地。

至少，唐墨凌沒有在這個時候死皮賴臉地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