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唐墨宇沒有想太多。

「首先我想問幾個問題。」蘇涵揚起專業的態度。

「你問。」唐墨宇淡淡說道。

「首先，你是對一個人會有這種感覺還是對全部人？」蘇涵一步步引導著他。

「大概，是一個人吧。」唐墨宇為了能留下來，開始認真思考著她的問題。

「是顧家大小姐嗎？」蘇涵微微一笑。

「……」唐墨宇直接沉默了。

「唐先生？」她輕輕呼喚了一聲。

唐墨宇看著她，總覺得對方在套著自己的話。

「非說不可嗎？」他眉目那點溫暖跟著消失了。

「如果你不想說，我們可以跳過，只是不知道你心里的那個人，我很難對症下葯。」

蘇涵低著頭，直接記錄著他的話。

誰都看不到，她低下的頭，閃過了一抹玩味。

唐墨宇看了一眼時間，還早。

「是顧挽初。」他沒有隱瞞。

蘇涵一笑，直接拿起錄音筆，按下保存。

唐墨宇看不懂她的動作。

「蘇醫生？」他問道。

「唐先生，你的治療已經可以結束了。」蘇涵看了一眼時間。

「我這情況你都還沒解釋呢？」唐墨宇之所以會坦白，就是想讓治療的時間久一點。

蘇涵微微一笑，直接站起來，「你的情況還不簡單？」

「唐先生，只要肯面對自己的心，這些情況都不是情況。」

她笑著，准備回診室導出錄音發給顧挽初。

「蘇醫生，你能把錄音刪了嗎？」唐墨宇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還要做病例呢，剛才你同意了。」蘇涵自然是不肯。

「墨宇，你來這邊，就不該。」她打算給他一點教訓。

「好了蘇涵，其實是大哥喊我過來的，他知道了你跟趙老板的事情，知道你要強所以沒有出面幫你，只是讓我過來。」

「我的確也是有這些問題，可是我真的沒法解。」

唐墨宇一臉真誠，就希望她不要把錄音公開。

蘇涵皺起眉頭，重新坐在沙發上。

「他怎么知道的？」她問道，語氣有些冷。

「大哥一直都默默注意著你的情況，不是監督，而是關心。」唐墨宇說道。

蘇涵握著筆的動作一怔。

她垂下眼眸，對面的人無法窺探。

「墨宇，以後讓他不要做這些事了。」蘇涵淡淡說道。

「橋歸橋，路歸路，這樣做，我不會感動的。」她說著。

「蘇涵，其實大哥很在乎你。」唐墨宇勸道。

「自從沈蔓的事情結束後，他們就沒有聯系過。」

「有些事，不聯系就不是代表不曾存在，墨宇，我問你一件事。」

蘇涵抬起眼眸，定定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說。」唐墨宇沉著嗓子。

「如果有天，你發現挽初跟別人走了，你會痛恨自己的這番感悟來得太晚嗎？」

蘇涵的嘴角勾起一抹凄楚。

她現在就有這種感覺。

唐墨宇點頭，毫不猶豫，「會。」

「我也會。」蘇涵嘆息一聲。

「在以前，我總在各種場合幻想著他會對我在乎。」

「可是到了現在，他把我以前幻想過的都做了，我只會痛恨，然後想逃得更遠。」

「想得到的時候得不到，不想要了的時候卻猛然灌進來，這種感覺，太過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