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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涵抬起眼眸，凝視著他。

唐墨凌的眼中，很認真，沒有開玩笑的成分。

蘇涵笑了，自嘲著，「你想復婚？」

唐墨凌認為自己剛才說的已經夠明顯了。

「蘇涵，我的話不值得你去懷疑。」他臉上的認真深重。

「那你覺得我就會聽你的嗎？」她的手敲著桌面，一下一下，隨著心跳的頻率。

她那雙眼眸，看著平靜，卻是冷清得可怕。

「蘇涵……」唐墨凌伸出手。

敲桌子的聲音瞬間戛然而止。

她的手被緊緊握著。

唐墨凌的呼吸放輕，生怕會驚動到她的情緒。

莫醫生說，孕婦前期懷孕，情緒很重要，對寶寶以後的發育也會有影響。

「這個寶寶，是上天給我們的禮物，就連老天爺，也想我們重新在一起。」

蘇涵嗤笑一聲，艷紅的嘴唇吐出無情的嘲諷。

「人定勝天，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會要這個孩子？」

唐墨凌覺得冰冷從腳底蔓延到頭頂。

「你不想要孩子？」他的聲音依舊溫柔，就是不想驚動到她。

「不，你不會不想要。」唐墨凌下意識否認。

「你五年來，拼勁心思就是想要一個孩子。」

蘇涵的手握著小腹，慢慢收縮扯著衣服，用力的很。

「五年前，我是你的妻子，我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孩子是必須的。」

「五年後，我現在是一個單身貴族，失婚婦人，一個孩子，最後也只是我的累贅。」

她故意把話說得狠絕，把孩子當成挽留唐墨凌的工具一樣。

他虛弱一笑。

「蘇涵，你現在也能靠著孩子，得到你想要的。」

唐墨凌的心里在叫囂，不能失去這個孩子。

蘇涵一臉無所謂，直接用力抽出手。

「我現在想要的，是自由。」她故意得很。

「唐家也能給你自由，結婚以後，你想做什么，我都不會限制你。」

唐墨凌的語氣幾乎接近哀求。

蘇涵恍然間想起五年前，她好像也是這么求著的。

「真是，風水輪流轉。」她低聲感嘆著。

「唐墨凌，雖然我稀罕唐家的一切，但是我不稀罕你。」

蘇涵站起來，無視他眼中的那抹神色。

「你非得說這么狠心的話嗎？」他也跟著站起來。

一桌之隔，他卻覺得兩人好像隔了一個光年那么遠。

「這里說出的話，都是難聽的。」蘇涵指了指自己的心臟。

那里，早已經傷痕累累，真心話，自然就不會好聽。

她直接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推開門，卻聽到身後那抹冷冰的聲音，如同冰山降臨那樣。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

唐墨凌站在她身後的兩米處，始終不敢靠近。

他怕靠得太近，會傷害著她。

「因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蘇涵心里復雜著。

告訴他，不知道為什么，只是很純粹的，想告訴了。

或許是對於唐墨凌的一種信任吧，蘇涵最後給了自己一個解釋。

他可以不顧一切地救了自己，自然也就不會傷害。

「蘇涵，你就這么對待你救命恩人的孩子嗎？」

唐墨凌的聲音啞得不像話。

蘇涵轉過身，對上他的瞳孔，那里頭的情緒，紛亂得不像話。

她瞬間垂下眼眸，他的眼中，盡管凌亂，可是還是太過精明了。

「恩人還恩人，孩子歸孩子。」

「唐墨凌，人都是自私的。」

蘇涵一笑，眼中的冷清明顯。

她那一句自私，徹底激怒了唐墨凌。

他一步上前，雙手直接抓住了她的肩膀。

「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么嗎？」他的眼眸里面，全是怒火。

「我不知道。」蘇涵別過臉。

她擔心會傷害到肚子里的孩子，不想與他正面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