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辰驚呼道，「您能更改？」

玄老鬼翻了翻白眼，「廢話，不能更改老夫叫你拿來干什么？」

一邊說著，玄老鬼卻是將那雙玄天蠶絲靴丟到了床上，繼而拿起那一枚戒指，嘴角的笑容變得更為濃重，紫色瞳孔精光一閃，只聽咔擦一聲，戒指上的精神印記徹底破裂，戒指內的東西嘩啦一聲散落一床。

不過除了紫元晶和一些衣物以外並沒有太值得關注的東西。玄老鬼隨手一揮，將這些衣物統統吹到一邊，露出了覆蓋在衣物下的兩個不大不小的四方箱子，箱子的外表十分古朴，所用材料也極為普通，但是在這兩個箱子之外竟然刻畫著極其復雜的封印陣圖。

「這是？」沐辰問道。

「好東西，只不過現在竟然還有人懂得使用這種復雜的封印陣圖，還真是少見。」

玄老鬼也不多作解釋，看著箱子上的封印陣圖露出一抹感興趣的神色，繼而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元力縈繞，一個金色的光點驟然凝聚。下一刻，玄老鬼的指尖輕點，箱子上的封印陣圖忽然爆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緊接著，這陣圖中的主要節點沿著陣圖的線路四下游離，看上去沒有絲毫規則。

但是玄老鬼沒有任何的停頓，仿佛這封印陣圖就是他所刻畫的一般，手指點在陣圖的一個節點上以元力牽扯著那個游離的節點在陣圖中飛速的流竄著，即便是擁有冰極魔瞳的沐辰也無法看清玄老鬼的動作。

三秒後，只見這陣圖再次爆發出一陣強光，轉而暗淡，玄老鬼露出一個邪邪的笑容道，「解開了，想不到十萬年的停滯，手法變得生疏了許多，區區中等封印陣圖竟耗費了老夫三秒的時間。」

在說話的同時，玄老鬼又將另外一個箱子上的封印以相同的方式破解。

「打開看看。」

露出一個神秘的表情，玄老鬼將兩個箱子放到沐辰眼前。沐辰也不猶豫，直接將箱子打開，讓他有些失落的是，這箱子里放的既不是功法戰技，也不是天材地寶，更不是高階寶具，而是一件華貴的白色長袍和一對同樣華貴的白色護腕，造型很是美觀。

「切，原來是兩件衣物。」

玄老鬼頓時翻了個白眼，將床上的鞋子丟給沐辰道，「仔細看看？」

沐辰聞言一愣，看了看長靴又看了看衣服和護腕，瞪大了眼道，「不會吧。」

「不會？」玄老鬼嘿嘿一笑，「現在知道不虧了吧，也不知道那小子究竟是什么來歷，玄天蠶絲可不是能大批量搞到的東西，竟然衣服鞋子護腕三個部位全都織造了出來，這得消耗多少玄天蠶絲？嘖嘖，而且還分開織造，簡直是浪費。」

玄老鬼將衣服和護腕全都從箱子里取了出來，抖開一看道，「都不符合你的身形，不過沒關系，等我一下。」

話音落下，玄老鬼卷起三樣服飾轉眼消散，留下混亂的床上衣物，讓沐辰滿頭黑線。

意念一動，沐辰拿起周子恆的那枚儲物戒指，將這床上的所有物品全都收入進去，拉開窗簾，打開巨大窗戶輕輕一躍跨了出去。

露天平台，清風吹拂，躍出去的沐辰看了眼楚傲晴的房間，卻發現燈火早已熄滅，也不知是休息了還是進入了浴室。

深呼一口氣，兩步之下來到了平台的護欄處，十四層的高度已經足夠將整個鬼城的夜景囊括在眼里，感受著周圍的寧靜，注視著夜市的繁華，沐辰漸漸的陷入了沉思之中，沉思那個攤位主對他說過的話。

「這些年，你快樂嗎？」

「是啊，這些年，我快樂嗎？」

回憶，不由自主的從腦海中浮現，這十九年的生活，他快樂嗎？答案是不快樂，或者真如他的敷衍所說，快樂過。

追求武道極致，必定是坎坷而艱苦的生活，但是，長期的緊綳讓他的心異常的疲憊，異常的痛苦，甚至於他漸漸的開始有些迷茫，有些失去激情和追求，就像一根弦，已經到了快要崩斷的極限。

月光清冷，入秋的夜也有一些微涼，沐辰伸出右手，想要去抓住天空的月亮，可是，注定只是空空如也。就仿佛他現在的心靈，因為太過充實，反而顯得太過空虛。

「這是…物極必反嗎？」

嘆息一聲，縮回手臂，任由清風吹拂他額前的長發，神色逐漸變得呆滯，恍然…

然，就在沐辰的背後，楚傲晴的房間里，隔著窗簾，一雙赤紅色的眸子緊緊的注視著那個透露出無比失落，孤寂，疲憊的身影，心也隨之刺痛，這一年里，她幾乎每一天都和沐辰待在一起，沐辰的修煉強度，生活節奏，她只是看著，都會覺得枯燥，無味。一個人能夠養成這種習慣，絕非是一年所為，她甚至不用想，就能知道沐辰這十幾年是如何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