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青雷沒有回答他，並且神色更為疑惑，段亡再次問道，「出現幻覺了？」

青雷搖了搖頭，佯裝的揉了揉眼睛，嘆息一聲道，「大概吧，等我再看的時候那東西已經消失了。」

段亡道，「是正常的，當年復仇之後的我也是如此，會有一陣虛脫期，不過你接下來准備做什么？」

青雷道，「當然是繼續修煉變得更強。」

「嗯？為什么？」這個回答倒是出乎段亡的注意，一般人在此時應該會回答『不知道』才對。

青雷笑道，「因為復仇只不過是我的次要目的，我的主要目的…」

說到這里，青雷的腦海里頓時浮現出了一個身影，繼而堅定道，「成為那家伙的影子！」

「成為那家伙的影子？」

問聲怔了一下，段亡微微垂眸，平淡道，「是在復仇的路上找到了必須守護的東西了？」

一邊說著，段亡的視線漸漸上移，看著已經完全恢復的天際，嘆息一聲道，「所以才說你比我幸運多了。」

青雷微微一笑，「事實上，決定自己生活方式和前路的不是別人，更不是情緒，而是自己。你覺得呢？師尊？」

「我覺得…嗯？」段亡猛然一怔，錯愕道，「你叫我什么？我沒聽錯吧？」

看到段亡的神情，青雷不禁有些慚愧，有些歉意道，「我叫你師尊，雖然這一年半的時間里我從未主動找過你說話，但那也是因為你的出現太過突然，而且還是以粗暴的方式將我從聖墓山硬生生的拽出來的，我連和他們告別的機會都沒有，心中有不快也是人之常情。畢竟那里有著我的伴侶，還有著我重要的伙伴，說到他們，現在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

段亡無語道，「這么說你這一年半來都在跟我耍性子？」

青雷聳了聳肩道，「又有誰知道令人聞風喪膽的暮影修羅其實暗地里是一個孤寂落寞的老不死呢？」

「孤寂…落寞的…老不死？」段亡干咳了兩聲，「我有那么可憐么？況且我只是聲音顯得蒼老罷了，跟老不死有什么關系。不過，又是什么讓你做出了現在的改變，決定喊我師尊的？」

青雷輕呼一口氣，「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他有七情六欲，他能夠體會到無數的情感，哪怕是人人懼之的暗屬性武者也絕不例外。我不是石頭，在這一年半的時間里，你為我做了多少事，付出了多少時間和精力，我雖不說，但是卻都銘記在心。」

「那只是我給予無名的承諾。」

「那今天你對我做的兩件事也是給予無名的承諾？」

「那也是為了保護你，畢竟如果不這么做的話，你肯定要死在那里。」

「那你說的，在我待在你身邊的這一年半里，不曾有過迷茫，又想表達什么？」

「我……」

直到此時，段亡終於不再反駁，反是苦笑一聲道，「原來看似冷漠言少的暗屬性小子，其實是個伶牙俐齒的小鬼嗎？」

青雷咧嘴笑道，「彼此彼此，師尊不也一樣是一個話語堪多的老家伙嗎？」

「…」

默默無語，段亡用他那血紅色的眼睛看了青雷一眼道，「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他有七情六欲，能夠體會到無數的情感。呵，說的真好。」

青雷道，「這可不是我說的，而是那個家伙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