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明明是三個如同蚊吟般的文字，聽在小靈的耳內卻仿佛是天雷炸響，讓她的心魂驟然震盪！

「是我？造就這一結果的人是我？」

看到小靈此狀，飛瀑的眯著的目光驟然一眯，邪魅笑道：「不錯，就是你！如果不是你召喚我，我就不會出現，如果我不出現，他就不會死，所以一切都是你的錯，全都是你的錯！」

僅僅一瞬，小靈的瞳孔徹底渙散，如同失去了靈魂一般，張著小嘴，仿佛復唱吟一般，空洞的道：「就是我，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出現，如果你不出現，哥哥就不會死，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錯，全都是我的錯。」

「是啊，全都是你的錯。明明說好要守護他的，結果卻反倒殺了他，真是可悲啊。如果我是你的話，現在便為自己犯下的錯贖罪！」

說罷，飛瀑手腕一抖，一柄燃燒著洶涌火炎赤藍短劍憑空出現，呲得一聲插在了小靈的面前。

「全都是我的錯，明明說好要守護他的……」

話語說到這里，小靈的眼角突然滑落了兩粒晶瑩，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沒有焦距的眼神直愣愣的看著前方，顫抖道：「我卻殺了他，贖罪，我要贖罪！」

話音落下，仿佛是受到了潛意識的指引一般，小靈的視線驀然停頓在了自己面前的長劍上。無神的眼睛猛然一睜，伸手間猛然握住那柄赤藍短劍，調轉劍尖直接對准了自己的胸口。

飛瀑目光一閃，獰笑道：「沒錯，刺下去……只要刺下去，便能彌補你犯下的錯！」

「刺下去……」

小靈目光空洞的抬起了雙手，猛然刺下，只聽一聲清晰的破體之聲傳出，小靈那雙空洞的雙目驀然煥發了神采，蒼白的臉色也恢復了血色，嘴唇一勾，輕啟道：「是這樣嗎？」

「呃……」飛瀑獰笑的臉龐驟然定格，一雙不敢置信的目光緊緊的盯著自己的胸口，在那里，一柄躥著赤藍火炎的劍刃從她的胸口透體而出，仿佛見了鬼一樣，飛瀑機械版的扭過頭去，瞪大了雙眼盯著身後那小巧的身影，嘶啞道：「你！什么時候察覺的？」

雙手握著劍柄，小靈淡然一笑道：「其實我根本就沒有察覺，不得不說，你創造的幻境很真實，真實得令人可怕！比起那些刻意重復記憶中最痛苦的事情，或者是扭曲記憶來說，你創造的幻境更像是真正發生過的事情，而且這件事具有完美無瑕的邏輯。」

「我並沒有告訴哥哥我會直接渡帝劫，在渡劫之前我甚至沒有考慮過劫難的威能。你很強大，甚至在最初以示弱讓我放下警惕。原本我以為你會在我放下警惕時以幻境沖擊獲取我的記憶，攻擊我心魂的薄弱之處。但是你並沒有，然而沒有獲取我記憶的你卻知道哥哥的存在，而且將場景還原的如此真實，這也是我動搖了心靈的最大原因。」

「而真正讓我相信你的，是契約紐帶的斷裂。」

說到這里，小靈輕輕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低沉道：「是真的斷了，雖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如果沒有他的提醒，恐怕我會在那一刻徹底崩潰，最終跟隨你的引導，自毀心魂。」

飛瀑滿臉迷茫的道：「他的提醒……他是誰？在我的體內，絕對不會有任何信息傳遞進來！無論是精神力，契約之力，又或者是聲音，全都無法傳遞！怎么可能會有人給你提醒？我不信！」

小靈微微一笑，握住劍柄的手微微一緊，淡漠道：「如果這個提醒是在渡劫之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