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秒，嘿……還不錯。」

意識一動，指尖微揚，飛掠而出的精神凝聚玄玉扇嗖然回歸沐辰面前。整整一個下午，沐辰都在森羅萬象的入門篇中不斷的來回穿梭，而實際上，第一次失敗之後他便一舉突破入門篇，只是為了能夠更好的面對小成篇的修煉，他才決定不斷的鞏固基礎，一遍遍的提升自己的突破速度和應變能力。甚至為了提升難度，他還不斷的自我提升復雜程度，或來回穿梭，或與三百網層中魚躍沖擊，總之當他將所有能夠嘗試的提升全都掌控，這才終於結束。

功法收斂，沐辰精光四射的雙目漸漸的暗淡了下來，盡管這只是入門篇，但是在絲毫沒有中斷的情況下修煉大半天也足以讓他產生倦意，何況他的精神力本就只恢復了六成左右。

窺探了一下自身的情況，沐辰還是決定暫時冥想恢復一段時間，這個狀態，他完全沒有信心挑戰那擁有九百道每十道都會變化速度，頻率，方向的小成篇。

「心分多用。」

森羅萬象運轉，沐辰再次將精神分出一份，化為一道與他完全一至的精神凝聚體盤旋與靈魂之海的中央，逐漸的進入冥想狀態。

感受著著冥想穩定，沐辰的另外一道分神也終於騰出了時間研究肖葯兒給拿給他的那本書籍，千面。

當然，為了能在靈魂之海內瀏覽，他還特意將這本遍布幻術的書籍轉入了極靈珠內，因為在意識附於本體上時，需要全身心投入，否則就會出現無法控制本體的狀況，這也算是森羅萬象最大的局限性。

沒有再去多想，沐辰分神晃動，嗖然一聲沒入了極靈珠中，眼前景象交替，一個遼闊的清幽草原和著潺潺流水聲進入了他的視線。

經由玄老鬼的沉眠，極靈珠的操控也徹底交接給了沐辰，意念一轉，一本通體被奇幻流光遮掩的書籍浮現與沐辰面前，伸手接過，沐辰再次打量著書籍的封面。

模糊依舊，按照肖葯兒的說法，這本書籍只是千幻隨筆而寫，又因她所修煉的功法，這才知道她的一切全都覆蓋上了化不開幻術層面，然而，這世上有一雙能夠看穿一切幻術的眼睛，其名……

「冰極魔瞳，開！」

「嗖！」

伴隨沐辰魔瞳旋轉，一層層迷霧從上退卻，可不知是否故意刁難，這些幻術就如洋蔥一樣，剝離一層又有一層，直至他的雙眸運轉達到極致，這層迷霧總算徹底散去，熟悉的『千面』二字再一次出現與他的視線之中，當初在書塔他沒有仔細去看，現在看去，這字跡無比娟秀。

它沒有王權貴族的高貴，也沒有世家子女的跋扈霸道，它有的，僅僅是如同大家閨秀般的秀氣，一種只是讓人看著便有清雅淡素的清麗之感。

「大家閨秀？」

抱著這樣的念頭，沐辰終於翻開了書籍的第一頁，剛一入目，與之封面上的一般無二，一層層濃郁的迷霧牢牢的覆蓋住書頁，無奈中的沐辰只好再一次將稍稍松懈了一絲的瞳術開啟到極致。

然而等他將視線防御整個書頁時，卻發現這張書頁上的幻術雖然全都褪去，但是那看起來只有數行的字跡他卻一個都看不清楚，全都是模糊的疊影。

起初沐辰還以為是自己的問題，又或者是自己的冰極魔瞳沒有運轉到極致。可是等他稍作休整，再次將冰極魔瞳運轉道極致時，這種情況又一次發生，差點沒讓沐辰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瞳術出了問題！

「怎么會這樣？」

愣愣的注視著書頁，沐辰不敢置信的翻開了第二頁，然而第二頁上的文字依舊如此，字數不多，可是每一個字都仿佛蒙上了一層薄膜，你明明能夠看到自己的娟秀，大小，可就是看不到那個字到底是什么。

「奇怪……」

這種特殊的現象立即引發了沐辰的探索心理，按照他的想法和師尊曾經對冰極魔瞳的評價，自己這雙眼睛幾乎不存在看不穿的幻術，就算千幻的幻術已然登峰造極，更何況這書中的幻術只不過是千幻書寫文字時下意識流露出來的。

「是不是集中力不足？」

抱著一試的態度，沐辰緩緩的將視線從整張書頁上移開，隨即完全凝聚於第一個字上，在這種從未使用過的凝實狀態下，沐辰只覺雙目中傳來一股無法抵御的酸楚與脹痛，仿佛有萬千針尖嵌入他的瞳孔一般。但即便已經到了如此地步，那個被他凝視的字跡也未有分毫清晰的跡象！

「這都十幾秒了？不會本來就是寫成這樣的吧？」

暗暗嘀咕一聲，沐辰忽然感覺自己的眼角已經濕潤，當然，這個濕潤感並非來自於靈魂體，而是來自於本體，精神力太過集中，導致心分多用的其他分神也有了相應的影響。

然而就在他升起放棄之心准備閉目的瞬間，一個『雖』字突然出現在他的眼簾中，盡管這個『雖』字依舊模糊，但他卻是真的看到了字貌，一如封面上的那般娟秀，又比之更為細膩。

「不行了……」

沒法再去追視，沐辰急忙閉上了自己的雙眼，雙手不斷的在自己的眼眶周圍按捏著，這是他動用冰極魔瞳至今，唯一一次感覺到雙目酸澀刺痛的情況，而且還是在使用時間如此短暫的情況下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