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道歉？」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沐辰展開了精神屏障，雖然顯得有些突兀，但在商談眾多的街市，這種行為也算普遍，而且看兩人的樣子，明顯是在處理私事，所以也沒人表露不滿。

龍嘯天沒有理會這些，他自嘲的笑著，「我以為我能壓制情感然後慢慢放下，但是看到她將從未有過的溫柔給予青雷，還是忍不住羨慕，嫉妒；我以為我能夠很偉大，但是想到她在青雷的懷中纏綿快樂，還是忍不住痛苦，不甘；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自己，我就是個小人，不折不扣的小人。」

「可是我又能怎么辦？我的情緒還是會被她的一犟一笑牽扯，哪怕那一犟一笑與我沒有半點關系……」

龍嘯天的聲音越來越苦澀，越來越沙啞，越來越不像他，沐辰能夠聽出他內心的煎熬和痛楚，卻無法做出任何的安慰和回應，因為這是從他萌發感情那一刻起便注定的事情，怪只怪有緣無分，怪…只怪造化弄人。

「唉…」

長長的嘆了一聲，沐辰拍了拍龍嘯天的肩膀，輕聲道，「這個時候，我無法給予你任何幫助，但我知道，你來九龍峰的目的。」

「我來九龍峰的目的…」

聽到這里，沉寂在傷痛中的龍嘯天驀然抬眸，喃聲道，「九世族比。」

沐辰點頭，「對，九世族比，你正背負著代表整個聖墓山的責任。是，感情的事情讓你糾結，痛苦，但那絕對不是你消沉的理由，因為在談論感情之前，你還有必須全力以赴完成的任務，至於之後你想借酒消愁也好，想傾訴發泄也罷，我都奉陪，但是現在，打起精神來吧。」

「老大…」

深情款款的看向沐辰，剛才還一本正經的龍嘯天此時卻閃爍著雙眸，輕抽著鼻子，感動道，「還是老大你最好！說好了，族比完後，一定要陪我！」

沐辰惡寒，可心中卻是松了口氣，雖然只是表面強裝，但能夠恢復往常的活寶模樣，就證明他已經想通了一些，至於龍嘯天的要求，他當然是鄭重答應，也算回報龍嘯叫了他這么多年老大。

「進去吧，出來太久大家會擔心的。」

拍了拍龍嘯天的肩膀，沐辰收斂精神力，轉身走向酒樓大門，而在沐辰進入大門的瞬間，龍嘯天那感動的表情頃刻被無奈取代，隨即嘆息道，「我果然是個傻子，也好，那就用戰斗宣泄痛苦。」

說著，龍嘯天當著路人的面重重的拍了拍臉頰，旋即握拳舉於天空，大吼道，「等著看！老子會打爆一切！！」

然而話音才落，整條喧鬧的街道便像是時間靜止了一般，所有路人紛紛蹲在原地，將疑惑，古怪，復雜，同情的目光置於他的身上。

發現這點，龍嘯天額頭一黑，嘴角猛抽兩下後收起雙手，然後干咳一聲，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的走入了風花雪月樓，留下一街不明真相的路人懵在原地，久久沒有離去。

……

「辰，嘯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回歸月字樓的道路上，沐辰，小虎和墨卿並肩而行，見沐辰沉默不語，墨卿忍不住推測道，「和雙雙有關？」

聞聲，沐辰終於扭頭，反問道，「你也看出來了？」

墨卿輕嘆道，「很早就看出來了，因為他看雙雙的眼神一直在發生變化，再加上最近這兩天的奇怪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