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沐辰的臉色越發陰郁，上交族人，等同於人類的屬國進獻，而但凡作為進獻之人嫁入強國的，後果都凄慘無比；人類尚且如此，魔獸這更為殘酷的世界又當如何？

再想想沐冰凌的身份和雪月狐族的地位，要是雪月狐族沒有被滅，要是自己沒有和她相遇，她將會面臨怎樣的處境？無法去想，更不能去想，因為只是將沐冰凌從自己身邊代入到其他人的身旁，他的心便會如炙刀剜絞，何況是去想象她之後要面臨的痛苦？

「必要的保護？那雪月狐族被屠戮的時候你們又在哪里？！」

和沐辰的關注點不同，墨菲特更在意雪月狐族滅族的悲慘，所以聞聲之後，他再一次出聲針對，而這一次，獸皇之眾全體挺直了背脊，冰冷了眸光，黑蠍魔羯更是昂起了巨首，沉聲低喝，「我們都在自己的領地，做自己分內的事情！小子，看在沐辰的面子上，本皇最後一次寬恕你的言辭！若是還有下次！休怪本皇殘忍無情！」

「魔羯。」

見魔羯殺意展露，三清連忙出聲遏止，一邊解釋道，「條約雖然只是幌子，但承諾並不假，自那之後，曾經針對抵制他們的獸族統統受到了各大獸皇的鎮壓，雪月狐族第九獸皇的地位逐漸穩固，盡管暗襲事件還有發生，但相對之前而言，生存環境安定了無數。」

「那為什么？」沐辰追問。

見說話的是沐辰，魔羯緩緩的垂下了眸子，將表情調整至溫和狀態才搖了搖頭，「因為三清講述的境況是在一萬年前，這也是我為什么對那小子發怒的原因，因為我們並未做過半分對不起雪月狐族的事情。」

再次盯了盯墨菲特，黑蠍魔羯扭頭道，「當時主宰獸界的是第四任獸皇，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獸界的心智繼續進化，而日漸遞增的心智也催生了更加龐大的欲望，在這種欲望的促使下，第五任獸皇接連上任，雪月狐族的處境再次遭遇了變化，除了從未參與此事的聖龍一族和比蒙一族，其余獸皇均提議在當年的條約上增加條件，要求將雪月狐族每千年上交的天賦族人變為兩名，否則將重新審視雪月狐族第九獸皇的職稱。」

沐辰冷笑，「無休止的壓榨，是嗎？」

魔羯頜首，「如果不加制止，這種情況必定會成為無休止的壓榨，但這一次，聖龍皇和比蒙聖皇同時進行了干預，他們認為獸族如果發展成這般模樣與人類根本沒有差別，於是鎮壓了其余獸皇，維持了條約的現狀；然，事情明面上得到了解決，背地里卻上演著無比的卑劣的行徑，被鎮壓的獸皇一眾根本沒有半分收手之意，反倒將聖龍皇和比蒙聖皇的憤怒歸結到雪月狐族身上，脅迫變得更加猛烈，雪月狐族的生存環境變得更加艱苦，甚至時刻都處在危難之中，他們就像滄海一粟，只能任由海浪推砸拍打，進退不能。」

「……」

話至此處，無論是獸皇一眾還是沐辰一眾，全都陷入了沉默；這樣的場景在人類世界真的太普遍了，曾經的沐府也同樣遭受過陳家和李家的壓榨，只是當年他們還有王家協助，而雪月狐族卻是孤立無援；不過這都是族群社會的規則，他現在關心的只有雪月狐族的滅亡。

卻不知念頭剛至，三清已然領會沐辰所想，接下黑蠍魔羯的話繼續道，「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第六任獸皇上任，也就是我們，這一任的獸皇再次出現巨大的變動，不但獨居形式的魔獸強勢崛起，更是誕生了聖龍一族最強大的返祖聖龍，以及只有人類才有記載的若水體質。」

「若水體質？」

沐辰驚訝萬分，那是墨卿的體質，無視武道瓶頸，即修即破，沒想到魔獸界也會擁有！

三清看向白玉之龍，道，「龍皇卻邪的親生妹妹，水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