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說的力道,強制的動作,以及他緩緩低下頭來,垂著眸時,只看著她的濕亮的雙眸。
一切種種,像是片幽深的海,帶著漩渦版的神秘,吸引著人向內沉墜下去。
江寂淺淺的鼻息,帶著溫熱,盡數噴灑在她頸側。
末了還問了聲,「喜歡嗎?」
在季明珠的感官里,她愈來愈熱,也愈來愈覺得喘不過氣來。
呼吸像是被奏錯的亂譜音樂。
而後她猛地驚醒,睜開雙眼。
——視線只是停留在頭頂的吊燈上。
周遭景色熟悉。
沒錯,這是在溫泉酒庄里,她的卧房內,她自己的床。
季明珠稍稍扭了扭,登時發現脖子跟被噎住一樣。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睡的,竟然將毯子都裹了上來。
怪不得她剛才這么熱呢......
不提其他,一層薄被在這樣恆溫的房內,就已然足夠,但她還卷了層毯子。
那毯子是酒店內的專屬配有,通常放置在床尾的軟塌上。
雖薄卻厚重,壓著人的時候能沉沉地箍起一片,御寒性十足。
季明珠將小毯子撥開以後,才覺得自己稍稍能喘過氣來了。
所以她是有無影腳嗎,居然能把床尾的軟毯都給卷過來,堪稱世界難解之謎了。
隨即,她腦海里晃著盪著,倏然又想起剛剛的夢境——
江寂和她......好像在你來我往,你儂我儂之後,又釀釀醬醬了一番。
隨後,可能還做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換句更准確的話來說——
她季明珠似乎,大概,也許,做了某種,不可描述的夢。
這樣渾渾噩噩的狀態持續到她和江寂兩人清晨在房內用早餐。
一時無話,只有刀叉碰撞的聲音。
中途,季少言撥了個早安問好的電話過來,季明珠直接劃開,接起。
「寶貝,玩的還開心嗎?」
——「嗯。」
「我都沒怎么看見你發朋友圈。」
——「喔。」
「旅程盡量貼合你們倆了,和江寂相處的是不是還好。」
——「唔。」
「怎么了,說話這樣?」
「啊.........我還好啊。」
不,不是還好。
她現在是只要想起那個只有自己才知曉的夢,就會頭皮發麻。
發麻是一回事,那個用手去摸去蹭,她居然還......
從落座在餐廳前,季明珠的視線就一直只在江寂的小腹處流轉徘徊。
甚至於,不怎么去和他對視。
季明珠開的是免提,父女倆這般的對話,惹得江寂從對面看了過來。
「你覺得還好就可以,去那邊也就是放松的,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掛了。」
——季少言沒有細問,說了最後一句話便掛了。
季明珠收起手機以後,偷摸摸地抬頭,想悄悄覷江寂一眼。
結果她怎么也沒想到,江寂也正揚起眸來,凝視著她——兩人的目光就這般在空中不期而遇。
季明珠迅速避開他視線,自顧自淡定地低頭,隨手拿起一杯鮮榨果汁,小口小口地啜。
沒多會兒,江寂的嗓音淡淡地響起。
「你在干什么?」
季明珠避開他視線,眼神隨意放空,聽到這句話回道,「我能干...什么啊...就喝果汁。」
「杯子。」江寂提醒她。
什么杯子不杯子,季明珠這樣想著,好奇地瞅了眼自己手里拿著的玻璃杯。
很好,杯底都空了,果汁已經被她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