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會兒,「過分的不能答應,比如什么恐怖片,什么鬼片。」
江寂手搭在自己的膝蓋上,模樣疏散,「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哪個?」
他側過臉來,幾欲貼近她嬌嫩的面頰,若有若無地碰著。
江寂並沒有掩藏自己內心深處有關她的渴念,大概太久了,一朝被喚醒,還頗有點在夢中的恍惚之感。
「只想親你。」
「那你——唔唔唔?」
季明珠出聲含糊,只感覺眼前陰影砸了一片過來。
鼻尖躥過熟悉的好聞味道,繼而是溫熱的氣息,拂滿胸臆。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被放開。
女孩的眼角帶著淚,眼尾處洇出一層薄薄的粉,江寂覆上去吮了吮,「現在知道是哪個了嗎。」
......
季明珠這陣子神隱一般,再也沒出現過了。
以前微信上還會和季少言說會話,現在是直接沒了影子,也沒怎么聊過了。
季少言雖然頗有一副老父親被拋棄了的感慨,但這種時候,他還是覺得女兒開心就好。
這世上,唯有的牽連,唯有和那人掛鉤的割舍不斷,好像只剩他的小公主了。
所以更多時候,季少言都是盡力滿足季明珠所要求的一切。
捧在手心都怕化了。
其實當初她出國選了澳洲,季少言是不同意的。當初季母便.........
但他知曉女兒的心思,估計只想找個有所懷念的依托,季少言拗不過她,也就准了。
而念頭再輾轉回來,江寂那般模樣,季少言其實也只是嚇唬嚇唬,倒也不會真的把人給推走。
畢竟,很多時候,都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季明珠和江寂一同長大,就注定了某些話是難說出口的,更別提捅破窗戶紙,亦或是真正地意識到情感所在。
朝夕相處久了,人的思維便會被潛移默化地影響著。
周遭的因素太多干涉,反倒是沒了一腔孤勇的那種勇氣。
所以最開始,就由他,將這份紅線,牽引著帶到兩人面前來。
回想了下兩個孩子之間的相處,瑞士歸來,確實比之前緩和不少。
雖說不知道兩人具體發展到哪兒了,但總歸江寂這臭小子還不算太笨。
縱橫商場多年,季少言什么聲色犬馬的場面沒見過,這兩小孩兒在情感方面,就跟過家家似的。
思及此,季少言不免又悵惘起來。
論及他自己,好像也算是得了報應,終生起起伏伏,想念過甚。
每每獨自午夜夢醒,一顆心像是被冰冷的夜風灌溉了個透,無所遁形,無所安置。
他好像再也沒有追求了。
季少言歇了給季明珠打電話的心思,剛把手機放下,助理敲門而入。
「季總,那邊想要借著你炒作,事先爆料了之前一起吃飯的照片,需要壓下去嗎?」
「哪位?「
「還在讀大學的那位小模特。」
「隨意,以後這種事無需再問。」季少言完全想不起這號人的臉,估計是在哪個酒局里碰到了。
「好的。」助理應了聲以後,將門鎖住,這才踏上前來,聲音也壓的低了些,「按照之前您所囑咐的,順著國外對接的那條線查,確實查出了點東西。」
季少言動作頓了頓,雙眼微眯。
「我們的人到了當年飛機失事的地方仔細查探,發現在那個時候上報出來的死亡人數,確實是和航班人數對不上。」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我讓richard挨家挨戶走訪深入,將當地的村民拜托著問了個遍,都沒有收養一說。所以季總,我們最當初的猜想是對的,或許夫人她,壓根就沒有坐上那架前往澳洲的航班。」
當初信息網絡不發達。
直至今年,都只有模糊的訊息。
季少言點點頭,語調緩緩的,「我一直有此意,但直到此刻確認下來,我反而不知該如何。」
他不知道,自己的顏顏。
現在正在世界的哪個角落存活。
助理跟了季少言多年,看他這樣,不免想起當年發生的事。
十幾年只一晃而過,如眼前雲煙。
他安慰道,「季總,勝利就在前方,或許往後看需要更多的勇氣,但我相信,找到夫人,才是您一生的心結所在。」
「嗯。」季少言應了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痕跡悄悄抹掉,不要讓舒家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