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沈方俞就夠人想巴結的了,雲舒老遠的看著,她心中想,若是她丈夫來,那得多誇張啊。
「沒關系,你繼續說最新的項目。」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都知道了這位沈總不喜歡有人站在他面前交談,這樣會擋到他的視線。於是再過去的人,都自覺站在一邊。
沈方俞和人交談,視線卻在地上那雙玉足上停留,喝酒微笑。
艾拉在簾子後,輕輕掀開厚布,只隔著一層薄紗,結果發現,她的正對面就是他要躲避的男人。
沈方俞故意的!
雲舒大廳找艾拉,找不到,她放棄,「不管了,我們直接去找柯萊先生和她的女兒。」
至於被撂單的艾拉,還等著太太去解救她。
半個小時過去了,厚重的簾子不透氣,她的呼吸間,把自己臉上的妝容都熱花了。
艾拉閉眼,視死如歸的准備出去,再過不久,晚宴就結束了,她可不想被鎖在簾子里,鬧笑話。
可,出去真的需要勇氣。
面對曾經支離破碎,血淋淋的勇氣。
越來越近的皮鞋聲,讓艾拉心提到嗓子眼。
近了,越來越近了。
隔著簾子,艾拉低頭只看到了一個男士皮鞋的鞋尖。
兩人中間僅有一個簾子做屏障,只要拉開,他們就會面對面。
沈方俞的鞋子,停在艾拉的腳前,兩人的腳尖相距不到三厘米。
他抬手捏在簾子的一側,內心的沖動告訴他,拉開!拉開!拉開看你想了許久的人。
酒精一直刺激他的大腦,簾子晃動。
艾拉的下巴處緊張的凝成了汗滴,滴落。她看著他的手處,如果面對面了要說什么。
窗簾快打開的時候,沈方俞的手放了下去。
艾拉的心終於回歸平靜。
兩人想對靜默,調整呼吸。
「有空了,回家看看二老,他們想你了。」沈方俞的聲音在艾拉聽來和三年前相比變了,他的音色更沉,聲音中充滿了孤傲。少年郎的如泉水的聲音,不在了。
艾拉閉眼,她手握成拳頭給自己支撐,她平復心跳,「我媽身體怎么樣?」
「挺好的。」
緊接著又是想對沉默,腳尖想對,就像學生時代,艾拉和沈方俞坐一起,她的腳悄悄的挨近沈方俞的腳,那么近的距離,如今卻這么遠。
艾拉瘦扁,看不出窗簾這里有個人,周圍看到沈方俞在這里都以為他想安靜,不敢上去打擾。
至於,小雲總恐怕高興的早把艾拉這個跟班拉在腦後邊了,她和王珊博得了柯萊先生的喜歡,換人的事情好說,根本就沒有浪費口舌。
雲舒這一行算是沒有白來,目的達到了,她開心的飄起來。
簾子內外的人,安靜有三分鍾,一個不走,一個不出。
「再過幾天就是她的忌日,你們什么時候去?」
只要他們去了,艾拉就能錯開那個時間,往年她都是一個人,挑時間偷偷去祭奠,然後再偷偷的溜走,誰也不知道,因為,她總會提前一個月去。
今年由於工作原因,她去到江左影視,在太太的身邊,讓她恍然間錯過了回去的時間。
她對不起姐姐,哪怕她死上一千次一萬次都不夠賠償。
沈方俞:「聽媽的。」
再相交,二人已經變得無話可說。
簾子後的艾拉,聽到那個稱呼,她眼睛有些熱,眨眼竟然有淚水……
沈方俞等艾拉主動,艾拉逃避不知話語在哪兒。
是他的公務救了艾拉。
他拿著手機准備接通的時候,艾拉趁此機會主動掀開簾子,提著裙擺,從沈方俞的眼前跑開,只留個她的一個背影。
沈方俞盯著那個後背,看著她消失不見,任由手機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