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季夜更是一直坐在酒兒的病床旁,一直握著她的手,眼睛沒有從她臉上移開過。
她的手涼腳涼,陳季夜直接不避諱的去幫她暖。
溺兒躺在母親的懷中睡了,睡著還是抽泣,稍微有點動靜她就驚醒。醒來便問父母,「媽媽,二姐姐醒了嗎?」
三千明明很困,卻不敢睡覺,他得看著姐姐醒來才睡。後來,他趴在酒兒的床邊,淚把被子都打濕了。
他去看雨滴時,雨滴掀開被子讓弟弟躺她身邊睡覺,三千搖搖頭,他和父母一樣,兩個病房來回走。
讓孩子們和老人回家,謝家沒有一個人願意回去。
紫荊山,今晚是空盪盪的。
翌日,天微朦朦亮時,程夫人和丈夫來了。
見到兩個孩子,一個還在輸血,一個站起來頭就暈的腿軟的雨滴,根本不能好好走路。她去洗手間都是母親攙著去的。
看到雨滴的傷,程夫人心中想到她的兒子。
如果君栝知道他從小愛護到大的孩子受了如此嚴重的傷,他的心會疼死嗎?
程夫人心軟,她兩眼淚的走出病房,去到窗戶邊給兒子打了個電話。
「喂媽?」
程夫人吸了下鼻子,程君栝聽出聲音不對,他帶著憂色的問:「媽,你怎么了?」
程夫人對他說:「君栝,雨滴在家出事了。」
上午接到雨滴的消息,程君栝下午就出現在醫院,平時8個小時的路程,不知道程君栝怎么在5個小時內趕了回來。
衣服沒換,還是軍中那一身衣服。
家沒回,直接來到醫院。
見到突然出現的他,謝閔慎什么話都沒說。
程君栝站在謝閔慎面前,臉頰緊綳,「雨滴在哪兒?」
謝閔慎指了個病房,程君栝直接推門進去。
雨滴剛輸過液,她起身在嘗試自己走路,控制不讓自己頭暈。
忽然開了一道門,她看著門口突然出現的男人。那個嘴唇干裂,皮膚粗糙,衣服都是臟的,在她世界里消失了許久許久的男人。
以前,她遇到任何事情,在她身邊的都是他。
程君栝闊步走入病房,一言不發,一把抱著雨滴,將她緊緊擁在懷中。
雨滴也緊緊的摟著她,眼淚瞬間決堤,「君栝舅舅,我被打了。」
程君栝一路,緊張的眼眸泛紅,他什么結果都設想過。
雨滴不會走路了,大不了他以後照顧她。
她成了個小痴瓜,他以後就寸步不離陪著她。
她的病治不好了,他就陪她訪遍天下名醫。
……
設想的每一種不好結局,他都逃不了兩個字「陪她」。
程君栝沒見她前,心都是顫的。
見到他,心是酸的。
他緊緊的抱著女孩兒,下巴在她的頭頂,抱著她的一瞬間,心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