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君栝直接掏出一把槍,對著為首人面前的地上開了一槍,「滾!」
見到程君栝有槍,他若不是軍政的人就是海盜。可是,他又是外國人面孔,不敢得罪。一行人讓開路,不敢欺負來硬的人。
直到,開車超過了一個路標,上邊顯示「死人坑」。
他車速緩降,看著四周,找醫生住的地方。
一間破舊的棚子引起了程君栝的注意,因為棚子前躺的是一個北國人。
他開車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明亮的車燈瞬間照醒了剛睡著的竇醫生。
他伸開手擋住刺眼的光線,眯眼看著前方車輛,心中升起警惕。
程君栝將車燈熄滅。
一只手拿著槍從車上下來,竇醫生立馬戒備起身,「我們是無國界醫生,你是誰?」
程君栝站在他面前問:「謝黃梅在不在里邊?」
「你到底是誰?」見到是北國面孔,竇醫生又聽到熟悉的名字。
帳篷內雨滴昏昏沉沉的躺下,她好像聽到了君栝舅舅的名字。
心中一身酸意,或許是又想君栝舅舅了,都幻聽了。
如果君栝舅舅知道她來了這里,他會不會擔心,會不會在乎。
越想,雨滴的頭越脹。
程君栝越過竇醫生,徑直走入帳篷中。
地上躺著八九個人。
最後,程君栝的視線落在最中間的人身上。
縮著身子,身上臟兮兮的,他望不掉的身影。
他的小雨滴,何時受過這種苦,這種難!
程君栝走過去,彎腰,抓起地上躺著的女孩手腕。
雨滴緩緩睜開眼,看著不可能出現的男人。
她閉眼,繼續睡。
她根本就不相信,會在這個地方,遇到那個男人。
「雨滴,起來,跟我回去。」
聽到程君栝的聲音,雨滴的眼睛再次睜開,她瞪大眼眸,看著又不知道多少個日月沒見的男人。瞳孔中的不相信,身子的後腿,還有下巴的微顫疼了程君栝的心。
「君栝舅舅,君栝舅舅。」
雨滴從地上起身,奮力的撲向程君栝的懷中。
情緒再難壓抑,她害怕的放聲痛哭。「君栝舅舅,我害怕了,我害怕這里。」
程君栝抱著瘦小身板的女孩兒,緊緊的摟在懷中。
滿肚子責怪的話,卻在抱住她後,一句都說不出。
他手摟著女兒的後腦勺,緊緊的將她摟在他的心窩處,好像是找到了失而復得的寶物,讓他也松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