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司航:「所有事情都是趙沅一個人做的?」
他轉動方向盤, 車子駛出車庫:「嗯。」
「天然氣也是他?」
「嗯。」
「他怎么進去的?」
司航沒做聲, 潛意識的擔心說出來她會害怕。
「那花盆呢?」
司航還是沒吭聲, 庄梓就只當他是默認。
她後背升起一陣惡寒,呆滯了數秒。
即便是已經過去了這么久, 那種陰黑的恐怖感還是揮散不去。
當時她無知無覺,卻一直有個人潛伏在她家客廳隨時准備謀害她, 想想都覺得驚悚。
平復了內心翻攪的情緒後,她又追問他:「他是怎么進去的?又是怎么盯上的我?難道這半年,他一直都在監視我?」
司航看她一眼,見她臉色發白, 決定不再跟她提這件事, 面沉如水道:「你不知道為好。」
這事兒要攤誰身上,都會留下很長時間的陰影, 甚至可能是一輩子。而她本來就有失眠的毛病, 只怕出事以後,沒少被噩夢嚇醒。
庄梓也懂他的意思,細節知道得越多, 就會越毛骨悚然,對她來說未必是好事。可,還是控制不住心里的十分好奇。
司航像是能洞穿她的心事,在她再次開口前,便直接轉移了話題:「雖然凶手已經認罪伏法,但我看你還是別再回以前的地方住。」
庄梓看他一眼,沒什么情緒接話:「新房子要明年才交。」
「你繼續回那里不害怕?」
庄梓沉吟了數秒,隨意看向窗外,語氣淡淡道:「怕能有什么辦法。」
司航瞥了她一眼,她側臉淡然。
他收回視線,望向前方,隔了好幾秒,清了下嗓子,張了張嘴唇正要開口。
「我明天重新去找房子。」她忽然開口,抬手抓了下頭發:「可能還要再打擾你兩天。」
司航慢慢闔上嘴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調整了一秒,低沉的語氣寡淡如清水:「隨你。」
庄梓不再說話了,安靜的坐在一旁,偶爾偏頭看看窗外。
車內車外溫差大,玻璃窗上覆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她拿手指蹭了蹭,指尖毫無意識的在玻璃窗上漸漸畫出了一個心型的形狀。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到達了醫院的停車場,她立刻胡亂劃掉,推門下了車。
司航看看時間,才七點鍾。
「你跟袁主任約的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