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還有一會兒就可以回來,他答應只要一結束就立馬趕過來。
等小張趕到墓園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他盡了最快的速度,奈何手上的案子必須處理妥善。
他氣喘吁吁地跑上台階找到小徐,兩人朝庄梓那邊看了一眼。
庄梓這會兒整個人都已經凍僵,凍麻,失去了知覺。
她的表情,悲傷,茫然,抑或著還有絕望。
眼淚流干了,眼眶又澀又疼。
凜冽的寒風吹在臉上,像針刺,干裂得發白。
她感覺不到。
只是目光死寂地盯著墓碑上庄瑤的照片。
她腦子里一片空白,或許現在剩下的唯一念頭,就是這么跪死在這里。
一件無法挽回的過錯,跪死在這里都不值得被原諒。
小張輕聲跟小徐商量:「她現在腿肯定已經跪麻了,咱倆直接把她背回去應該沒問題。」
小徐點點頭。
於是兩人慢慢朝這邊走近,在她身旁停下後,小張慢慢蹲下來,盯著她看了兩秒。
庄梓始終直直地盯著墓碑上的照片,仿佛不知道旁邊來了人,或者,眼里已經壓根看不見這世界萬物,她已經死了。
對於一個心頭剛受過沉痛打擊的人,現在勸再多都是多余的廢話,這一點小張心里清楚。
於是他頓了頓,起身,直接摟住她的胳膊想將她扶起來。
在觸碰到她胳膊的那一瞬間,庄梓像受到了驚嚇,渾身一抖,下意識的想要掙扎。可是到了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身體好像沒有了任何力氣,唯一的知覺,只剩酸軟,麻痛。腦袋上也好像被壓了快巨大鐵石,昏漲無比,額頭仿佛被牢牢箍了圈緊箍咒。
她此刻不僅無力反抗,身體更是不由自主,像一面即將坍塌的牆,直往下歪,無法自控地倒在了小張身上。
她額頭不小心撞到他下巴,小張大驚,立刻抬手摸了下她的額頭,慌張抬頭看向小徐:「好燙!」
從早上到現在,凍了一整天,餓了一整天,又跪了一整天。是個鐵人,肯定也會被整垮。
小徐趕緊蹲下幫他一起將她扶起來:「我們把她先送醫院。」
她現在像是一副失去了靈魂的空軀體,只剩心臟還在機械跳動著。沒有力氣推開他們,張了張嘴,喉嚨啞得話也說不出來。只有通紅的眼睛,還死死的盯著墓碑上的照片,倔強地不肯移開。
直到小張強行將她背起,轉身一刻,那張照片徹底從視線里消失,她腦袋無力地往小張肩上一歪,熱涌再次瘋狂地涌出,鼻翼翕動,蒼白的嘴唇無聲喊了一個字——姐。
......
去醫院的路上,小徐馬上把情況報告給了司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