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1 / 2)

雅間外的侍女聽到動靜,忙喚了聲,「公主。」

還沒等到侍女邁入房內,長寧公主又扔了一只最近的茶壺,「滾,都給我滾,都給我滾得遠遠的。」

林溪從雅間出來後,卻是腳步輕松,今日一見,總算是解決了長寧公主這個問題。好在她知道那對赤金嵌珠鐲的來歷,正好借機讓長寧公主欠了她一個人情,從此便不用擔心對方再找自己的麻煩了。

不過長寧公主這件事解決後,還有一個問題在等著林溪。

從外面回到府里,玉娘便向林溪懇求想再見姐姐珍娘一面。

林溪也想弄清楚珍娘現在的處境,便派方忠去打聽這件事。

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出乎她們的意料,珍娘原來並不是大長公主府里的歌姬。大長公主府原來也養著幾個歌姬,可是偏偏暖爐會前幾天,兩個歌姬先後染了風寒,大長公主便派人從自己的兄長那里,也就是康欽王府上借來了兩個歌姬。

而這歌姬中的一人便是珍娘。珍娘其實並不是大長公主府的人,而是康欽王府的人。

原本以為珍娘是大長公主府上的人,還能借著大長公主這層關系,把人贖回來。可是沒想到珍娘卻是淪落到了康欽王府,不過林溪沒放棄希望,還是去了趟大長公主府。

偏巧林溪去的時候,大長公主不在府里,去了京郊的溫泉庄子。

林溪只好勸慰玉娘放寬心思,等大長公主回來再說。

可是這一等就是半個多月,臨近年底的時候,大長公主才姍姍回府。

可是等到大長公主聽了林溪的請求,派人去康欽王府要人時,卻被告知珍娘在一次宴會上被前來參加宴會的六皇子看中,前幾天被六皇子府里派來的一頂小轎接走,現下已成了六皇子府中的一名侍妾。

這下子,就連大長公主也沒辦法了,只好把這消息如實告訴給了林溪。

「也許這就是我們姐妹倆的命。」玉娘得知這個消息,沉默良久後方才說了這么一句。

林溪還能說什么,只好安慰道:「上次參加暖爐會時,你也見過六皇子妃,不是不能容人的大婦。而且我還與她有些交情,可以幫你姐姐在她跟前說兩句好話。」

第123章

這個新年因著沈默不在, 又有珍娘的事,過得並不算熱鬧。

而京中的形勢對太子這邊也越來越不利。

林溪在初二那天領著麒哥去文家拜年時, 就聽文二太太說起大年初一那日, 聖上因著一件小事狠狠發作了太子一通。

正月還沒出,林溪就聽外面人傳太子被聖上下了禁足令, 沒有今上的聖諭,誰都不許出入東宮。

這個消息傳出去以後, 別說大臣們感到震驚意外, 就連太子趙忱也感到不可置信, 只覺眼前的一切都好像在做夢一樣。

直到太子妃蘇氏紅著眼圈來到他書房,告訴他東宮現在圍滿了禁衛軍,趙忱才徹底清醒了過來。

他這個太子確實被禁足了。

難過傷心自然是有的, 不過趙忱最不願接受的是,沒想到事情真的朝著他所預料的最壞後果的方向發展,只怕這個禁足的命令下來不久,他這個太子就該被廢了。

事情真的到了這個地步,趙忱傷心難過之後, 人反而更清醒了。

他先扶起跪在地上的太子妃蘇氏,然後用平靜的語調道:「前幾個月你告訴我,奉儀曾氏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可我一直為朝中局勢所困擾,只看過她一回, 如今我被困東宮, 正好有時間去看看她, 太子妃也一起去吧!」

蘇氏聽說太子要去看看曾氏,只好勉強提起精神,「殿下去看看她也好,曾奉儀這胎懷相並不是很好,如今都七八個月了,整日還是沒什么胃口。」

太子成親這么久,膝下卻連一個子女都沒有,最著急的人便是太子妃蘇氏了。她自己因著李貴妃的緣故小產,後來曾奉儀懷孕,她便買通了診脈的太醫,悄悄把此事瞞了下來。後來又找了個借口,讓曾奉儀稱病不出,只在自己寢殿養身子。

所以曾奉儀懷有身孕這事,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

趙忱和蘇氏來到曾奉儀的寢殿之時,曾奉儀正半躺在窗下的羅漢床上,看見太子和太子妃前來,她忙扶著貼身宮女的手從羅漢床上站了起來。

蘇氏忙叮囑道:「你現在懷著身子,慢點起來。」

趙忱望著曾奉儀的肚子,問了句:「幾個月了?」

曾奉儀撫著肚子道:「回殿下的話,已經有七個多月了。」

「離生產還有多久?」趙忱問道。

曾奉儀微微笑道:「穩婆說再有一個多月就該生了。」

蘇氏也笑道:「臣妾現在就盼著曾奉儀能給太子添個小郡王,就是小郡主也好。」

趙忱則淡淡一笑,又看了眼曾奉儀的肚子,方才對她道:「你好好養身子,缺什么就跟太子妃說。」

曾奉儀應了一聲:「妾身這里不缺什么,太子妃時不時就打發人過來送東西,吃的用的都有。」

趙忱看了眼蘇氏,點了點頭:「那你好好歇著。改天我再來看你。」

從曾奉儀的寢殿出來,趙忱走到一處寬敞的庭院前就立住了腳步。

蘇氏不解道:「殿下怎么不走了?」

趙忱沒回答,反而揮退了近身服侍的幾人,轉過身才低聲道:「曾氏這一胎,還有多少人知道?」

蘇氏因著他臉上鄭重的神色吃了一驚,回過神來才道:「這事只有曾氏的幾個貼身心腹和臣妾身邊的幾個人知道,再有就是劉太醫知道。」

趙忱想了一想,「劉太醫你先不要管,曾氏和你身邊的那幾個知情人,你一定要想法封住他們的口,這事絕對不能叫外人知道。」

蘇氏也是世家出身,太子這么一說,她立馬就想到了一個可能,「殿下難道是......」

「你懂我的意思就好。」趙忱嘴邊露出一絲苦笑,「我有預感,我這個太子大概是做不長了,不管日後結局如何,我總要為自己留下一點血脈。不管曾氏所生是男是女,這一點血脈我一定要保住。」

蘇氏面色一怔,她沒想到事情的情形比她所想的還壞,「殿下為何這么說,父皇只是禁了您的足,並沒有......」

「事情都已經到這地步,我不能不往最壞的情形打算。」趙忱一直都記著林溪的那句話,如果他這個太子遲早有一天要被廢,那自己在此之前一定要多留幾條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