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你安排這樁婚事,是因知曉蘇家的根底,你與蘇城年少是相處過的,多少也有情誼,嫁與他,他們蘇家必能保你護你!」
「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何渠與你父親說的那些話,明明白白,心思昭然若揭!你覺得他是好人嗎?你覺得他可以托付終身嗎?他是軍人,且不說身邊危機四伏,單看他在宴上長袖善舞,身邊鶯燕環繞,便知此人絕不好相與!你動什么心思,你竟敢動什么心思!」
「何渠說了什么?」南蕪忽然問。
太太冷笑:
「他要你。」一字一頓。
南蕪覺得十分荒唐:
「怎么可能……」一面之緣,何以如此?
「可惜,」太太觀察著南蕪的表情,似嘲似諷,「被你父親以醉後戲言,搪塞過去了。」
南蕪沉默。
太太疲憊地揮了揮手:
「你走吧。」半晌,慢慢道,「以後不必讓雲先生來了。好好准備,月末啟程去江南蘇家。」
南蕪瘦弱的背影一僵。
「好。」
【肆】
午後,微風拂動輕柔的紗簾。南蕪瞧著陰影處從窗外探進的一株花枝,問進門的人:
「都辦妥了?」
「是的。」
「他說了什么嗎?」
「雲先生囑咐姑娘學業雖不可懈怠,但溫書之余,也要注意身體。」
「確是他會說的話,」南蕪含著笑意,「也確是先生會說的話。」
「姑娘,」小蝶悶悶地,「你別傷心了。」
南蕪訝異:
「我哪里傷心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可是你在哭啊。」
南蕪一抹臉,觸手果然一片冰冰涼涼,只無奈嘆道:
「還是有些感傷罷了。」轉過身去,「將那花枝剪了吧。」
小蝶看著細細枝干上形狀姣好的花盞:
「姑娘,它生得這么美……」
「再美也是不應該的。」
逾矩的,晦暗的,本該早早抹殺。
誰會斥她天性涼薄。
——
這天南蕪想起一段故事,便徑直去書房尋那故事的出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