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穆忽然有點後悔。
只是他沒有想到,寧櫻第四日就讓柏青傳話,說要回宮了。
他放下筆,問:「她真這么說的?」
柏青這幾日看寧櫻與寧家人親親密密的,尤其是跟寧潞……這位寧公子因為寧櫻在家,裝病三天沒有去國子監,就跟寧櫻膩在一起。他一度以為寧櫻要在家里住到天荒地老了,但沒想到並沒有。
「是,娘娘讓皇上接她與皇子回去。」
秦玄穆立刻站起,因為動作太快,以至於撞到案幾,上面的筆架搖晃了幾下,翻倒下來。
柏青:「……」
秦玄穆輕咳一聲,伸手把筆架扶好。
柏青表示什么都沒看見。
「備車。」他聲音又保持了一貫的威嚴。
柏青立刻去吩咐。
聽說車在外面了,寧櫻抱著阿昀與家人告別。
此次走出門口的時候,誰也沒有哭,身邊的家人都在笑著,表達著他們這幾天的滿足。
她忽然覺得,一切都無憾了。
寧櫻笑著走向馬車。
掀開車簾,她看到里面的男人,幾乎是立刻撲到他懷里。
這般熱情,把秦玄穆怔了一下,他扶起寧櫻:「怎么沒有多待幾日……」又把兒子抱過來,「是怕母後念著阿昀?」
寧櫻搖搖頭,伸手撫上秦玄穆的臉:「因為我想你了。」
對上她如水般的眸子,秦玄穆的心突然劇烈得跳動了起來,他聲音微啞:「我以為你很惦念他們。」
「是,可是我也惦念你。」
離開的這幾日,她才發現,不知不覺秦玄穆也成為她的習慣了,習慣他早朝前的吻,習慣晚上與他的親密,習慣他偶爾荒唐的舉動,習慣看著他批奏疏的模樣,習慣了所有的一切。
他已經成為她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人。
「我就怕你不好好吃飯,怕你不好好歇息。」她蹭了蹭他的臉頰,忽地感覺到一陣粗糙,仔細一看,「你長胡茬了!」
果然,她不在,他連臉面都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