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易碎(2 / 2)

風流名將 七月生我 1941 字 2020-06-15

易寒跟上前,在她旁邊坐了下來,「你不想跟我講話,就聽我自言自語吧」。

易寒帶著笑容自個說了起來:「在我年輕的時候,我住在一個小山村里,經常做一些與世俗不合的事情,在別人眼中我是一個流氓,流氓你懂嗎?就像你口中經常說的,邪惡的人」。

說到邪惡的人,望舒低頭了他一眼,似乎要清楚邪惡的人到底什么模樣,她卻不必如此,那模樣她再熟悉不過了。

易寒繼續道:「很多人遠遠見我,就退避三舍,大概是三分討厭七分懼怕吧,那一日下著大雨,山路滑膩,在回家的途中前方發生泥石流,將山路給堵上了,我只得返回朝附近山村里唯一的一間酒館走去」。

「在酒館外面,我便聽見從里面傳出歌聲,當我走進去的時候,卻是一個十來歲得女孩在歌唱,她跟你一樣有一雙純潔的眼睛,長長的頭發扎起辮子,當見我進來的時候,連忙露出笑容招呼我坐下,先送來一杯熱茶,才問我要點些什么,我隨便點了些菜,一會之後,她將菜端來,肩膀上還掛著一條臉巾,放下菜之後,對我輕輕笑了笑,那笑容宛如水中的微波在盪漾,那樣的無私,拿著毛巾朝我遞來,「給,擦干頭發還有臉上的雨水」。」

「我忘記被雨水大淋之後的狼狽,她卻掛心了,用過飯菜之後,她端庄的走到我的旁邊道:「可以把我的臉巾還給我嗎?」我有些意外,這居然是她的臉巾,我很喜歡她,便請她跟我一同坐下,我們閑聊著,問她知不知道我是誰,她點了點頭,這又讓我驚訝,因為認識我的人從來就不會對我這么和善,便見她含蓄的笑了笑,指著那些冒著大雨,倉惶離開的人說道:「他們也都認識你」,我就問她為什么不害怕我,她笑道:「你著我露出的微笑是真實的」。」

「確實如此,我第一眼到她的時候就喜歡她,一個幾歲大的孩子在桌子底下調皮的掰著我的腳,一會又去擺弄旁邊的凳子,發出吵雜的聲音,女孩告訴我這是她的弟弟,她的母親因為害怕我不敢過來,忙朝她使眼色,讓她將弟弟帶走,遠離我,她卻對著母親道:「嬸嬸,他是個有愛心的人」,因為我的手正在輕撫她弟弟的頭,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那個婦人不是她母親,她的話讓我很尷尬,因為從來沒有人這么稱贊我。」

」我與她聊天,她告訴我她的名字,她告訴我,她的父親在戰爭中死了,她的母親傷心過度也一並離世,在說起雙親的時候她表現的很深情很懷念。」

「原來這姐弟二人是孤兒,我心沉的同時也驚嘆她的堅強,只是靜靜的聽著她講述自己的故事,突然她睜大眼睛著我,「你會寫字嗎?」我點了點頭。

突然她飛快的跑進屋,拿了一封信放在我的手中說道:「幫我念念好嗎?」

「信已褪色發黃,信封的表面已經磨損,被摩挲過千百遍,我驚訝的問道:「從來沒有人給你念過嗎?」她搖了搖頭,一臉期盼。」

「我不知道為什么,或許她在這小山村里從來沒有遇到識字的人,或許她從來沒有拿出來,我打開信念了出來,盡管上面的字寫的歪歪斜斜,但我依然能得懂,這是一份充滿深刻思念的家書,對妻子的愛,對兒女的愛,讓我驚訝的是一個毫無學識的人居然能將愛在字里行間表達的淋漓盡致,上面的語言很簡朴,他的父親為了給家里寫信特別在空閑時間識字習書,這封信是他在出戰前花了一個晚上寫的。」

「女孩很欣喜,她讓我將這上百個字念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我累了。」

「她用很期待的眼神問我,「能不能教她讀書寫字」,我答應了,我很欣悅將我自己所會的東西都教給她,往後我隔三岔五便來到這小酒館,同樣一杯熱茶,幾個小菜,帶來了紙帶來了筆教她讀書寫字。」

「當她會寫字的時候,她臉帶紅暈的問我:「能給我寫信嗎?」

我微笑道:「離的很遠很遠的人才需要寫信,我們之間不需要」

她立即反駁道:「可是當你離我很遠很遠的時候,我有事想告訴你,不是需要寫信嗎?」

「有一次發生一件很不越快的事情,當時我身心交瘁,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去她的小酒館,當我見她徒步走了幾里山路,將一封她自己親手寫的信遞到我手中,當我驚訝的打開信封讀起那份充滿關懷溫情的信時,所有的壓抑惆悵頓時煙消雲散,只有撫慰和溫馨,她嬌小的身影卻遠離我的視線,當時我只想告訴她,我不會再讓她失去朋友與親人。」

易寒自嘲笑了笑:「現在也許她已經成長為一個美麗的姑娘,也有自己的情郎」。

望舒呆呆無神似沉浸在他簡單的故事中,突然朝易寒來,「你不是一個邪惡的人,你是一個只對我無情的人」。

易寒道:「你是個單純的人,但我卻不知道你是一個如此脆弱的人」。

望舒不語,撕開自己一片裙角,蹲了下來,替易寒包扎那鮮血早已經凝固的傷口,她的動作似第一次那樣輕柔,滾燙的眼淚又再一次滴落在他的手背之上,便聽望舒平靜道:「我親眼見父親將母親絞死,那一夜我感覺你就像我的父親,我讓自己忘記的那一幕又清晰的回到腦海中,我心里喜歡你依戀你又害怕你恨你,只有不到你冷漠你,我才能平靜下來」。

易寒雙手瑟瑟發抖,發狂大笑起來,「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望舒不語,直到傷口包扎完好,這才抬頭冷視著他,撇開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平靜道:「就算告訴你,你依然會這么做。」

易寒不語,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這么偉大,偉大到依然將最可憐最愛的望舒往她最恐懼的地方推,或許會或許不會,他只能開口道:「我會用熱情融化你冰凍的心」。

望舒似有動容,轉過身去,「送我回去」。

易寒背著望舒奔馳在回皇宮的路上,望舒不知覺的將臉頰貼在他的背後,垂掛在他肩膀上的雙手也慢慢合攏,易寒恍然不知,他只知道緊緊的將她身子箍住。

待回到她的寢室,這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將她放好,偷偷的在她額頭吻了一下,帶著無限不舍離開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