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名琴爭鳴(3)(2 / 2)

風流名將 七月生我 2728 字 2020-06-15

原來這兩女剛才在對面閣樓之上,一邊著樓下人間百態,一邊飲酒作詩,忽見樓下吵鬧,卻認真打量了起來,剛開始是以一種浮眼世人的心態來待雙方打鬧,哪知道顧眉生一眼就認出了先生打扮的易寒,向李香君說來,那日之事顧眉生也向李香君提起過,不知為何兩人心里都有種舍不得易寒被人毆打的感覺,對視一笑,就下樓勸架來了。

顧眉生朝易寒走來,行了一禮,「易先生,久不相見,別來無恙」。

易寒見她綻錦絳裙,飛袖染綾,華麗非常,因剛才走了有些急了,額頭微微沁出香汗,映著兩頰微紅,嬌艷無比,想起兩人露水情緣,竟有些心猿意馬,笑道:「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橫,金陵胭脂,自當顧橫波獨步,這峰山,水中波實在是妙不可言,非采花人而無法得知」。

生生的把一句形容美人的詩句給扭曲成下流的話,這話一點也不下流,但是在與易寒有過**一度的顧眉生聽來,如何能聽不出他話中調戲之意,齒粲一笑,雙波一轉道:「說這些作甚,眉生這會是來為易先生說情的,免得先生遭受毒打」。

陶谷等人感覺怪異,易中天那日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強行非禮顧橫波嗎?怎么這會兩人卻打情罵俏起來,難道當日兩人玩的是強盜霸占良家婦女的游戲。

易寒笑道:「要說要說,一見之後,正如月自在天,雲隨風散,心里沒找著沒落的,人面桃花紅,劉郎豈能不度」,眾人哈哈大笑起來,與青樓女子說這種色而不淫的打趣話,他們最愛聽了,易寒的話很對他們胃口。

顧眉生臉色一羞,心中暗啐,「真是瘋癲到沒邊的人,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取笑我」,淡淡應道:「沒趣,光說不做假把式」。

眾人聽來以為顧眉生諷刺他不上眉樓來,其實顧眉生說的是易寒不上她的秀帳來。

易寒開心笑了起來,與這風塵女子說話真是暢快的很,更妙的是懂得說情俏話的人兒。

顧眉生又道:「我去與你說情」。

易寒回道:「情卻是我理虧,你卻是為我說理」。

顧眉生瞟了他一眼也不再多做糾纏,在她想來,壞的肯定是易寒,幾個公子,一就是老實人,沒有半點壞心思。

許吳幾人本來為的就是一個面子,顧眉生親自來說情,面子給的大大的夠,自然滿口釋然答應下來,卻趁機想與眉生一聚,上眉樓容易,想讓眉生親自接待可不容易,顧眉生只得還一個人情,笑道:「今日不便,他日幾位公子登臨眉樓,眉生自當親自招待」。

易寒佯裝不認識李香君,禮道:「莫非小姐乃是虞美人李香君」。

李香君知道他認得自己,這會只不過是在裝模作樣,她最討厭弄虛作假之人,心中有惱有怨,不知道為何卻討厭不起來,大概先前的好印象先入為主吧,卻也沒給好臉色,冷淡道:「正是」。

這李香君果然沒有顧眉生好說話,本來幾個想上前搭訕的人,見這形勢也且先忍著不動。

易寒贊道:「香君果真極清極艷」。

李香君冷淡道:「過譽不當」。

兩句話六個字,冷淡之態顯形於表。

易寒倒挺像與李香君說上幾句話,只不過眼下這環境卻不怎么方便,她不像顧眉生那般六面玲瓏,也不會順著你的意思來與你斗俏,正經的有點過頭了,回頭見宋文卿,林齋齋正在查陶谷等人傷勢,柔兒雖幫不上忙,卻在眼前叔叔前叔叔後交個不停,陶谷幾人見柔兒惹人可愛,心情也變得愉快不少,易寒心想,柔兒可沒有這么好心,這妮子又在人前扮乖巧的形象了,回頭對著李香君道:「香君小姐,失陪了」,說著就轉身朝陶谷等人走去。

李香君突然問道:「我有美酒,可有興致同飲,相請不如偶遇」。

這句話可讓在場其他人聽紅了眼睛,個個都知道香君好飲,她若飲的痛快,話也變得多了。

易寒雖然也想與她共飲暢聊,只是今日卻實在抽不開身,只得抱歉道:「今日我有事纏身,改日定當前去媚香樓拜訪」。

這時顧眉生走了回來,見易寒離開,忙招手道:「曖曖曖,怎么就這樣走了,就算不願一起說會話,至少也應該做做樣子,這般冷淡卻讓人心里難受」,這話無疑在刺著易寒。

易寒只能報於歉意的微笑,還是沒有停下的意思。

余人卻大感惋惜,怎么這么好的艷福就沒有落到自己身上,卻對易寒另眼相來,能入眉生香君法眼者,絕非尋常之輩,紛紛像周圍朋友打聽易寒的身份,怪異的是卻居然無人得識。

既邀請不到易寒,顧眉生與李香君也不宜在此地久留,雖說青樓女子拋頭露面那是常事,只是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子站在男子群中還是讓人感覺格格不入,怪異的很,更甚至若一窩蜂涌上前來,可就不好應付了。

這會兩女離開,顧眉生笑道:「同時拒絕我們姐妹邀請的人可還從來沒有過」。

李香君笑道:「我當他做友,可沒有眉生你這么多花花腸子」。

顧眉生嫣然笑道:「男子都認為你李香君只說正經話,卻不知道你打趣姐妹的話從來就沒有少說。」嘆息說道:「女子終究要尋個歸屬,對於我們風塵中人來說,更是可遇而不可求,只是讓我顧眉生真心從良侍夫的男子卻並不多,只有龔御史與眼前的易公子,若跟了龔御史卻求個安穩,若跟了易公子能盡情調笑,生活也多了些樂趣,只是這易公子可是個風流種,往後的日子可要整天浸在醋缸里」。

李香君問道:「你同時與他們兩人在交往」。

顧眉生笑道:「香君,你可是吃醋了,他們兩個都算是我的情人吧」,說著卻打量著李香君的表情。

李香君笑了笑,「虛無縹緲,何來醋生,不敢妄自寄情,怕佳郎負香君之情」。

顧眉生勸道:「你若不爭取,只是期盼別人來多來眷顧如何能成,男子乃是多情種,見上好的就愛上一個,就算對你心存好感,不需幾日就忘記了,薄情郎痴情女,最後只會落得個一朝春去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妹妹聽我一句勸,你雖出身紅塵卻一身傲骨,易公子並不適合你,那候公子就對你很好」。

在李香君心中傾向易寒要多傾向侯芳玉多一點,侯芳玉雖為四大公子之一,卻也只能用眾榭一般高來形容,而易寒卻是獨樹一格。

兩人又返回樓閣之上,香君今日卻來了酒興,酒一杯接著一杯入喉,這個清雅的女子這個時候卻比一般男子更為豪爽,吟道:「滿城煙樹間梁陳,高下樓台望不真。原是風流花里客,情歸何處香在嘆。」

顧眉生忙捉住李香君的手,柔聲說道:「妹妹,你醉了」。

李香君笑道:「兒女情長算得了什么,就此作罷了」。

顧眉生忙道:「妹妹你真醉了,盡說些胡話,像你這樣好的人兒,月老怎么會把你給忘記了,我們生來命賤,更應該自強不息才是。」

李香君卻沒有醉,笑道:「姐姐,你真是一個睿智的女子」。

顧眉生自嘲一笑,「受過苦,過來人罷了,睿智二字那里輪得到我」。

一言之後,兩人心中積悶頓消,飲酒吟詩,好似男兒灑脫自在,真外柔內剛好女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