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第六十節 不要訂閱(2 / 2)

風流名將 七月生我 3088 字 2020-06-15

皇帝並沒有詳細說明什么問題,但彼此心知肚明,皇帝已經顧不得太多了,藩王之憂一日不解,他寢食難安,雖然知道俸祿、糧草、物資對於空虛的國庫來說是一個大問題,但比起國破家亡,這些問題又怎么能算得上問題呢。

易寒道:「臣遵旨!」

皇帝一愣,旋即笑道:「好你個易中天膽敢利用起朕來了」,一語之後問道:「比試的事情,你那邊准備好了嗎?」

「竹台已經搭建好多日,禁軍百人精銳訓練多日,地方廂軍與鎮西軍也已到京城」。

皇帝點頭道:「還有一事不知你可曾獲悉,朕以准了西夏使者帶領百名西夏勇士作為一支隊伍比試爭雄」。

西夏使者?易寒一愣,怎么西夏使者還在京城嗎?他只知道兩國簽訂了盟約,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些什么,畢竟人人都有爭強好勝之心,何況西夏人迷武成風,若能揚國威風也是美事一件。

「中天,怎么你對這件事情絲毫不感半點興趣,你可知道西夏勇士帶隊之人是個女子,乃是名將沙如雪之女,名賀蘭」,皇帝卻曉有興趣的說了出來。

賀蘭?易寒聽到這個名字,他就更不感覺奇怪了,想不到這個西夏使者居然會是賀蘭,他與賀蘭相處一段時日,對她性子深有了解,勝負之心的比什么都重要,來自己要避避她,免得惹出什么事端來,口上道:「皇上,西夏勇士出身一品堂,卻不是普通的士兵」。

「這一點朕已經知道了,所以朕也另有准備,若是最後西夏奪魁,就安排御前侍衛與之單獨比試一場,是朕的御前侍衛厲害,還是西夏的勇士厲害」。

「還有一件趣事」,說著皇帝就像西夏狼主招婿的事情說了出來。

易寒一聽,就完全明白望舒想招的夫婿就是他,這不是胡鬧嗎?當初不是說好的嗎?倘若他成了西夏的王夫,這邊怎么辦,望舒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葯,明知道不可能非要這么做。

皇帝見易寒陷入思索,笑道:「這西夏狼主貌若天仙,更是西夏人心中的女神,怎么,中天你動心了,也想成為這西夏的王夫,朕先跟你提個醒,無論那兩位招親使是否上你,朕都不會准許,否則朕怎么會讓他們認為我們大東國沒有人才」。

易寒點了點頭,這個是當然,皇上豈會放他去西夏成為自己未來的敵人,而且這也不是他自己的初衷,就當望舒耍小性子在胡鬧,心中苦笑,她只是耍小性子就鬧出如此動靜,自己若是惹惱她,不知會釀成怎樣一副驚天動地的場面來,這個女子可擁有大兵壓境圍剿他的能力,自己的情人太過強勢也並不是一件好事,錯了,應該是未正式公布身份的妻子。

離開皇宮,易寒以樞密院侍中佐天子的身份來到了西府,樞密院日常辦公軍府設在皇宮外圍的西面,所以稱之為西府,而中書省設在相對應位置的東面,稱之為東府,兩府距離並不遠,方便職務上交流提交。

西府樞密院設十二房,北面房、河西房、支差房、校閱房、兵籍房幾乎攬括了全國大小的軍務,多不可計,在這里的都是官員並沒有士兵,閑雜人等不准進入,畢竟西府之內有許多軍事機密的書信,全***隊布防記錄,糧草物資儲備等等,當中還有一部分是有閱讀權限的,可想而知,假如這些東西落到外邦潛伏在大東國的卧底手中,後果不堪設想,易寒以侍中佐天子的身份卻可以讓他隨意進出這里,他只是行動自如,當然有關事務卻無法插手,而其中復雜,就算易寒想插手也不知道從哪里插手的好,都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有些位置不是你想擔任就能夠擔任的,至少要熟悉,才能事事了如指掌,做出正確判斷。

西府之內顯然公務繁忙,不時有書信接收,又頻繁有標識有樞密院特征的加密文件送出,各司其職,一個小官員接待了易寒,帶著易寒巡視了整個西府之後,易寒才道明來意。

那官員道:「大人,知院大人公務繁忙,恐不方便待見」。

易寒又道:「那你就說殿前兵馬都指揮使易中天求見」。

這名頭亮出來,可就是真正的公事了,那文書小吏匆匆領著易寒到了樞密使辦公之所,讓易寒等候一會,立即進屋稟報。

一會之後出來,說知院大人有請。

易寒走到門口,見一大群官員迎面走了出來,因官職不高,與易寒素未謀面,但他官服,卻是高官,紛紛行下屬之禮。

易寒微笑點頭,敷衍打了與諸人打了招呼。

易寒進入房間,只見那樞密使五官方正,身材偉岸,肩寬胸闊,年紀大約五十有余六十不到,嚴肅的表情,眉目鎖著煩惱,易寒也知道他煩惱什么,西王陳兵已久,糧草充沛,蠢蠢欲動,然而朝廷內部兵力空虛,糧草物資更是一直頭疼的問題,以前是以邊疆軍為重,風平浪靜倒也沒有什么,可如今潛在著威脅,他也需要動兵動糧,物資充沛,沒兵沒糧,你讓他如何調動兵馬,正所謂動一發而牽全身,他向各地駐軍發送下行公文,強行要求讓最高長官照做,否則按罪論處,可是也因此暴露出來許多問題,就單單一條儲備糧草這一條,各地駐軍長官就紛紛上牒文書抱怨,著書案上不計其數的上牒文書,他就頭疼,這其中不知道攬括了多少合情合理的理由,他們確實有難處,就此事他昨日曾到戶部,將一份全國廂軍的俸祿、糧餉,物資,以及往年所拖欠的全部羅列下來,當著戶部尚書的面放在他的眼前,要求他立即安排發放,戶部尚書似往常要向他訴起苦,他卻一句都不想聽,揮袖離開,今日朝堂之上,談起此事,皇帝雖然責令戶部全力去辦,但是他知道過不久,不知道又用什么借口變卦了,國庫的底子他十分清楚,鎮北軍與鎮南軍的糧餉,物資絕不能短,特別是處於緊張狀態的鎮北軍,可以說傾全國之力卻無法一勞永逸,到底要耗到什么時候,然而,心里也十分清楚,以現在的國力,北敖安卑不來攻打大東國就燒高香了,難道還妄想主動進軍北域。

方安中朝易寒去,有關次子的事情最近在官員之中傳的沸沸揚揚,有人贊也有人貶,乏善可陳,但他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高位,卻有其玄妙之處。只是不知道他是來找自己有什么事,樞密院只掌禁軍兵權,統兵全卻歸於三衙,又因禁軍的特殊之處,甚少調動,糧餉物資又直接與戶部掛鉤,無需經過樞密院調配,如今這禁軍人馬與樞密院並沒有很密切的聯系,至於那所謂的兵權,只不過皇上發放號令,再由樞密院下告文書而已,歷朝制度因局勢變化朝令夕改,存有紕漏也屬正常。

方安中一副官腔:「不知易大人來此有何貴干?」

易寒笑道:「知院大人,中天知你最近煩惱纏身,特來解你憂愁」。

「哦!」方安中一臉訝異,此話頗有玄機,「不如易大人有何妙策可解子晳煩惱」,子晳乃是方安中的字,易中天與他同品,自稱字號表示平起平坐,然而易寒只是從一品,樞密使卻是正一品,其實還有高低之分。

易寒也不著急,將方安中的煩惱大概羅列出來,無非是糧餉,物資,已經國內兵員匱乏,話中之意卻暗指藩王欲起兵之危。

一番話說的方安中頓時從容,次子莫非有通天之能,此等軍事機密他竟了如指掌,非但如此對他樞密院的困難之處也一針見血,無論他是通過猜測還是從某種渠道獲悉都是令人驚訝,至此才認真打量起眼前的年輕人,從他言行舉止,心志性格做了一個大概的判斷,暗暗與其他人相比較,竟覺得他毫不遜色,嘆道:「兩權相利取其重,兩權相害取其輕,然而二者皆重又當如何舍棄」。

易寒決然道:「另辟蹊徑!」

這四個字卻讓方安中眼前一亮,喃喃念道:「另辟蹊徑!」,慢慢思索起來,一會之後問道:「易大人請說來」。

易寒笑道:「知院大人所煩惱的根源,無非是沒有充分的把握,大人何不想想如何達成想要的結果,至於那地方駐軍之難,暫時不去考慮「。

方安中反駁道:「兵員匱乏,糧餉物資短缺,沒有根本,如何一戰?」

他一激動不知不覺將晦而不明言的話直接講了出來,易寒也不見縫插針,卻正色道:「知院大人,百萬廂軍,不如十萬雄師啊,我的建議是地方駐兵裁軍減員,士兵歸農,增強生產能力,此消彼長乃是平衡之道,否則冗兵坐食,戰力積弱,國勢日衰,國破家亡「,說道最後四個字,易寒加重了語氣,此乃是易寒所擅長的談判之法,誇大事實,壓迫對方心理,讓對方的思索惟自己所掌控。

方安中思索著,不得不說假如按照易中天所講裁軍減員,確實能瞬間解決困擾樞密院長久的問題,只是關鍵時刻,非但不征兵加編,反而裁軍減員,這是很冒險的做法,誰也不敢輕易的說出這個建議,會讓別人認為乃是藩王安插在朝堂的內應,這個年輕人的建議新穎大膽的很啊,細細思索,卻有幾分可行,只可惜他說的不是時候,如今是關鍵時刻,面對藩王兵力屯兵,誰還有這種魄力,沒有人敢冒這個險,他臉色一變,厲聲責道:「易大人明知道內亂在即,卻建議裁軍減員是何道理」。

易寒從容不迫,緩緩道:「知院大人,我說過百萬廂軍,不如十萬雄師,假如真的有內亂,你那些地方廂軍又有什么戰斗力呢?」

方安中著易寒,不客氣道:「紙上談兵,你可知道地方有朝廷駐兵才是朝廷的疆土,倘若沒有駐軍把守,例如將江南之地拱手讓與敵軍,喪失對這些沃土的控制,又拿什么充盈國庫,待對方慢慢蠶食擴張占據,就算京城有百萬雄師,無銀無糧無衣又如何跟人家打,地方駐軍的重要性並非你想象中那么簡單,戰略意義重於戰斗力,把守各要塞,更是讓敵人進軍緩慢,我等以逸待勞從容應對」。

易寒點頭道:「知院大人教訓的是,中天知錯」,他如何會不懂得這個道理,他的想法是想先下手為強,並非坐以待斃,與方安中的言論並不矛盾。

方安中淡道:「易大人,我公務繁忙,不便招待」,卻是打算送客。

易寒立即道:「知院大人,假如我們主動進攻,大人所顧忌的豈不是子虛烏有」。

「什么!」方安中吃驚的頓時就站了起來,大東國此刻何人有魄力說出這樣的話來,他不能,賢王不能,皇上也不能,易中天兩次出驚人之語,方安中慢慢的將易中天所說的話聯系起來,裁軍減員,士兵歸農減輕朝廷負擔,以農養戰,好大一盤棋,好有魄力的想法,相信沒有人會想到,只要拖延藩王的起兵日子,再處理幾處細要,此舉可行,可到底要誰來領兵,庄庸凡還是孤龍,他著易中天,或是眼前這個挺拔身子的年輕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