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第七十八節 雄辯(1 / 2)

風流名將 七月生我 3343 字 2020-06-15

第50章 第七十八節 雄辯

文德殿之內,那五位狀元被野利都彥辯的啞口無言,紛紛漲紅著臉,埋頭苦思,野利都彥卻臉掛淡淡微笑,一副從容不迫的姿態,其他的大學士也一臉著急替這些狀元郎們著急起來。

說起琴棋書畫在場之人均有不凡的造詣,但野利都彥乃是與他們辯論,這就是需要博覽群書,且要融會貫通有著自己的一番見解法,所講的話都是出陳易新,不得不說這需要高深的學術休養以及博眾的內才,這對於讀死書,尊前人教誨的文人來說是一個致命的缺點,要創立一番新學說者,需要深通世故的文學泰山北斗,野利都彥比他們多活的幾十年可不是白活的。

易寒換上衣服,身上的傷口隨便包扎一下,便隨著宋德張匆匆往文德殿趕去,剛踏入門口邊聽野利都彥問道:「何為山?何為水?」

易寒邁步踏入大殿,朗聲道:「世上本無山,世上本無水,何來山水之說,老先生此言差矣」。

眾人眼光齊刷刷的往易寒來,是一個器宇不凡的年輕人,有人認出他是殿前兵馬都指揮使易中天,心中暗道:「他怎么來了,這可是比文,卻不是比武」,有些不認識他的人紛紛猜測此人到底是何人,不管他剛才那番言語是何道理,終究壓了野利都彥的狂妄氣焰。

野利都彥朝易寒來,問道:「這個公子如何稱呼呢?」野利都彥見他穿著便服所以才以公子稱呼。

易寒笑道:「老先生既然稱呼我為公子,不是已經知道如何稱呼,卻為何還要問,這樣不是多此一舉嗎?」

野利都彥道:「我這是問公子姓名,以顯尊重」。

易寒淡淡笑道:「公子是稱呼,姓名也是稱呼,既然同是稱呼又有什么不一樣呢?」

「人人都可以稱作公子,但人人都不可以稱呼公子的姓名,一個是大眾慣用,一個確實區別對待,此為大同小異,作為詳細區分,便似公子也歸男子范疇,假如依公子所言,野利都彥是不是也可以稱你為男子呢?」

聽到這里,在場之人無不哄笑起來,瞬間又發現野利都彥乃是敵對一番,紛紛忍了下來,這野利都彥如果雄辯如斯,宛如狡兔三窟,難以一言擒下他話中漏洞。

易寒淡淡一笑:「老先生果然雄辯」。

野利都彥問道:「不知道公子如何稱呼?」

一旁的宋德張道:「這一位乃是殿前兵馬都指揮使易中天易大人」。

野利都彥一訝,認真的打量著易寒,這一位就是狼主所要尋找的人,昨日他也是從賀蘭口中獲悉此事,故意為了引出他來,所有才有與龍淵閣大學士一辯的事,只見野利都彥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聞名不如一見,野利都彥有禮了,易大人請上座」,說著擺著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眾人見傲慢的野利都彥突然間變得如此謙遜紛紛訝異,從剛才一番言語也不能證明這易大人在文學上有如何過人之處,雙方剛才一番言語,這易大人不是落了下風嗎?為何這野利都彥會對他如此恭敬,再者說了易中天以前籍籍無名,何來聞名一說。

易寒依然站著不動,笑道:「老先生,為什么要坐呢?難道我就不能站著」。

眾人一訝,既然對方請坐,卻不坐豈不失禮。

野利都彥道:「請大人坐下乃是一禮,大東國為禮儀之邦,難道大人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易寒道:「禮為世人約定俗成,以前無禮,後來有禮,老先生認為請坐乃是一禮,中天卻認為站著更能顯示對老先生的尊重,此乃我心中之禮」。

野利都彥突然站了起來,易寒立即問道:「老先生坐的好好的,為什么要站起來呢?」

野利都彥道:「我也為了顯示對易大人有力」。

易寒道:「老先生此舉是片面,是荒謬的,並不是所有人站著都是有禮的,假如老先生認為坐著是有禮,那你站著就是對我無禮。」

「這」,野利都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無可奈何。

余者卻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偏偏說來是那么強辯。

易寒又笑道;「國界不同,禮數也是不同,此為大同小異,作為詳細區分對待,便似西夏男女都穿著褻褲上街,難道我就認為老先生你也一定要穿著褻褲嗎?」

全場哄笑起來,西夏在大東國文化未傳入之前,衣裝隨便,***只著一條短褲遮羞而已。

野利都彥老臉漲紅,沒有想到被對方如此奚落,他說的句句在理,又發作又是不得,於是說道:「西夏是個開放的國度,陳新去陋,早已經沒有人只穿著短褲上街了,易大人只記往昔,卻不放眼未來,眼界狹隘。」

易寒笑道:「老先生懂得入鄉隨俗,來瞻仰我大東國文化已久,凡事有主次之分,既然學習得到教誨,是為先師,先前老先生言辭放肆,絲毫不將大東國文化放在眼里,豈不是犯了不敬先師之道,來老先生說精通大東國文化,其實也只不過學了一點皮毛而已,畫虎不成反類犬」,說著搖了搖頭。

眾人聞言,大感痛快,連聲叫好,卻紛紛朝野利都彥去,他如何來辯。

那知野利都彥卻道:「易大人說的極是,卻不知道大人剛才說的,世上本無山,世上本無水,何來山水之說是何道理,大東國河山萬里,難道大人眼睛瞎了,熟視無睹」,他特意引開話題,此乃雄辯的技巧,再陷入對方的言辭之中,只會屢屢處於下風,轉化為自己設定的框架才能知彼知己,雄辯勝之。

易寒朗聲道:「老先生好一句熟視無睹,山水之物乃是上天賜予,山水之名乃是後人賦予,我們眼中所見山水,是我們強行賦予的事物,山水是否真的是山水,我們無從得知,便似孩童初識世界,長者言之此乃山水,山水便是山水,我們有什么資格肯定上天賦予之物,先生說我熟視無睹,不錯,在我眼中山不是山,水不是水」,說著走到木案之前,執筆揮灑筆墨,瞬間一副栩栩如生的山水畫映入眼中。

在眾***嘆這易大人畫藝高超的時候,只見易寒指著畫卷問道:「老先生,你這是不是山水」

野利都彥思索道:「並非山水」。

易寒似乎知道他有此一語,指著畫卷問道:「這明明是山水,老先生為何說不是,你這不是熟視無睹,有眼無珠,認知能力連稚童都不如」,說著易寒拉著一位狀元郎問道:「狀元郎,你說著是什么?」

那狀元郎笑道:「這是山水,我從孩提時就懂」。

易寒朝野利都彥去,「老先生,我們都懂的東西,老先生卻不懂,難道老先生位居西夏,孤陋寡聞,連山水之物都不識」。

野利都彥捉住易寒話中漏洞,「易大人剛才說世界無山無水,此刻卻言詞確確的說明此乃山水,豈不先後矛盾」。

要與易寒這個現代人討論辯證矛盾,野利都彥還不是對手,易寒隨手將畫卷撕毀,在眾***嘆一副好壞就此毀壞的同時,易寒笑道:「老先生,何來山水,這只不過是一張紙和一些墨水組成的畫而已,假如這是山水,那我豈不是造物主,能隨意捏造世界」。

野利都彥臉色青紫,氣的胡子都翹起來了,怒道:「易大人,你這是強詞奪理。」

易寒笑道:「理也是約定俗成的,有理無理在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法,我們彼此之間不正是為了辯論誰更有理一點嗎?老先生認為我奪了你的理,那就是說你無法辯解,連你自己都無法說出個所以然了,又有何理可言,又如何讓別人信服你的理」。

事無對錯,本來就靠的是一張嘴而已,野利都彥揮袖怒道:「強詞奪理,均非正論,不必再辯。」

易寒這個時候才從容不迫坐了下來,笑了笑:「老先生既然不肯服氣,我們就不用再辯論了,只是老先生說大東國博學多才者居多都是空有虛名,不知從何證明這一點」。

野利都彥淡道:「我舉一點,易大人若能讓我信服,我便承認大東國博學多才」。

眾人一聽,都知道這野利都彥又想說些極少涉獵的偏門之說。

易寒笑道:「事實根本就不需要別人承認,不過我倒想老先生博學到何種程度」。

野利都彥道:「我們就來談談這個美人一說」。

眾人一訝,這么低俗的話題怎么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討論,易寒點了點頭:「我對這個話題很敢興趣」。

野利都彥了眾人不屑的神情,冷淡道:「食色,性也,不知子都之姣者,無目者也,古之大賢,擇言而發,其所以不拂人情,而數為是論者,以性所原有,不能強人之使無耳」。

此番言語卻說著眾人微微臉紅,這番語言的意思是,人性是天生的,你不能強迫它並不存在,一言之下便將眾人的氣勢給壓了下來。

野利都彥著易寒,問道:「有美姬,人本好色,此為天性,大人愛或不愛」。

此為兩難的問題,說不愛是違反人性,說愛,野利都彥便會指出一個美人讓易寒去愛,例如皇後貴妃均是美人,你說易寒該回答愛是不愛,眾人已經能感覺,野利都彥這句話是個必須鑽的圈套。

易寒淡淡笑道:「人有美妻美妾而我好之,是謂拂人之性,好之不惟損德,且以殺身。我有美妻美妾而我好之,是還吾性中所有,非失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