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第五十節 默契(1 / 2)

風流名將 七月生我 3983 字 2020-06-15

第595章 第五十節 默契

灰紅兩伙人混戰在了一起,灰色衣衫的就是「風影」,紅色衣衫的就是奇兵「救贖」,「風影」的速度不再是山賊們曾經所見的那么敏捷,他們似一個垂垂老者,每踏一步,每舉一次手都是十分耗力,而風影的對手,大多身上多處負傷,身上的衣衫已經被鮮血浸透,密密麻麻的箭矢還釘在他們的身上,當山賊見一個「風影」士兵將手中的劍刺中對手腹部穿背負而過時,沒有會認為到那個被刺穿腹部的人還能站起來,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他似乎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臉上反而露出了猙獰恐怖的笑容,抱住風影士兵,朝對手脖子咬了下去,頓時那「風影」士兵脖頸出噴出一尺高的鮮血,腰際被「救贖」士兵雙臂緊緊箍住的身體猛烈掙扎幾下之後,慢慢的軟了下去。

「救贖」士兵殺人的手段千奇百出,腳、手、頭、胸、嘴巴似乎身體上任何一個部位都是用來殺人,而「風影」士兵殺人的手段只有一種,就是用手中那把不知道染了多少鮮血的劍殺死敵人,可是這一次他們的敵人卻絲毫不畏懼這透著寒芒的殺人利器,相反他們似迎接陽光一般,張開雙臂亮出胸膛相迎,他身上的任何一個部位都可以暴露在敵人的攻擊之下,除了頭顱和心臟,只要一擊不能取敵人要害殺死對手,那么接下來他們就會被對手用殘忍的手段殺死。

素來已經殺人見長的風影卻殺不死對手,這個時候他們已經不再輕易出招,處於防御,似靈活的羚羊被豹子追著跑,等待敵人露出破綻一招擊殺,然而救贖身上破綻百出,致命的部位卻從來不給敵人刺中的機會,他們眼中只要認定一個對手,就會不知疲倦的追殺著,盡管身上的鮮血不停的滴落在地面,可是在沒有追到敵人前,他們不會慢下來,就這是為什么這場戰斗為何會持續如此長的時間。

你能想象嗎?不顧一切的將對手抱住,然後不停的用額頭撞擊對手的頭顱,直到對方臉容血肉模糊,這種戰斗方式,沒有人曾經見過。

「風影」部隊在堅持著,堅持到這幫殺不死的敵人身上的血流干凈,可是他們的對手似乎永遠不知疲倦,似乎也不會因為重傷而倒下。風影士兵的心越來越冷,只感覺這是一場永遠無法勝出的戰役,他們的心越來越累,動作也越來越慢,只要與敵人有任何的肢體接觸,他們就會立即死亡,這一場戰斗將會是他們一生中的噩夢,他們面對的不是人,而是一幫魔鬼,一幫嗜血的魔鬼。

幼虎身邊的斡勒道:「元帥,我們撤退吧,再戰斗下去,風影部隊恐怕要全軍覆沒啊,此刻撤退,由「風影」和我等護衛,定能沖殺出一條血路來」。

幼虎臉無表情,可是他的內心卻不是表面那么平靜,他以為敵人會血流干而死,可是三個時辰過去了,身負重傷的敵人依然不知疲倦,生龍活虎,相反他的士兵卻越來越疲倦,他不敢相信,人怎么可以做出這一點,難道他們身上的血流不盡嗎?難道他們不知道疼痛是什么滋味嗎?

幼虎抽出腰際的劍在手心割了一條血痕,周圍的將領大吃一驚,「元帥,你要干什么?」

幼虎淡道:「我在嘗試,當劍割裂身體是否不會感覺到任何疼痛」。

所有的將領沉默不語,在以前他們會說,是人就會感覺疼痛,可是今日他們卻無法證明。

一個將領要替幼虎包扎掌心的傷口,幼虎拒絕道:「不要包扎。」任著鮮血滴落在地面。

所有的將領在等待幼虎的決定,風影士兵已經死傷過半了,在繼續等下去可就逃不了了。

幼虎疲憊道:「在撤退之前,我要做一件事情」,指著在場中廝殺的寧霜,「這個人今日我一定要殺了他」。

綴罕道:「元帥,我們已經堅持了三個小時,但結果是我們的士兵不停的死在他的劍下」。

幼虎沒有回答,淡道:「將我的人辰弓拿過來」。

易寒與眾山賊箭步疾行,朝肥鹿坡左邊的密林走去,從發現幼虎大營空虛到此刻已經有三個時辰,這就表示那邊的戰斗已經持續了三個小時,就算一場大戰也早就應該結束了,眾山賊心里忐忑不安,誰勝誰負呢?這是他們心里最關心的問題。

縷縷硝煙從濃到淡,周圍景物逐漸清晰,沒有預想中聲勢浩大的廝殺聲,隱隱約約的只聽見不時傳來像動物出沒的聲響,眾山賊感覺怪異,難道戰斗結束了嗎?兩軍已經同歸於盡,這個想法讓他們心情變得興奮,只要能消滅「風影」就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也是值得的。

當他們靠近密林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如果眼前的場景是地獄,那一定是錯覺,然而這錯覺如此強烈,就像真實一般,地面一片血的海洋,灰色的土地變成鮮紅,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斷臂殘肢散亂四處,就像漂浮在血池地獄,屍體成林,籠蓋這世間最殘忍的血腥,地上每一把無人撿起的兵器添加了一份陰森,每一具死像恐怖的屍體就像一道冰棱***你的心頭,瞬間窒息。

待清楚與「風影」廝殺的這支奇兵,易寒整個人驚呆了,是「救贖」,這支他曾經認為不可救葯的部隊,這支他曾經抱有偏見的部隊,直至此刻他才知道這支「部隊」居然又如此恐怖的作戰能力,寧霜說的沒錯,他們是嗜血為生的殺人魔鬼,是寧霜,她帶領著救贖與幼虎的「風影」作戰。

寧霜手中一柄水寒劍,全身散發著凌厲剽悍之氣,正與十幾個將她包圍的灰衣人纏斗,一旦有人死於她的劍下,立即有人補充上來,似乎打定主意一定要殺死她,她殺人的速度很快,干凈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按照此刻她殺人的速度,三個時辰不知道已經有多少人死於她的劍下。

易寒感覺熱血沸騰,迅速觀察局勢,不遠處倒著早已死去多時的「廣羽」部隊,

突然發現東南方向有個身穿黑色戰甲的年輕將軍,身邊站著幾個將領,還有數十個灰衣人凝視聚氣位於周圍,心中猜測這個***概就是幼虎了,對著被眼前景色驚愣的安瑤道:「幼虎就在那邊!」

安瑤回神望去,牙咬切齒道:「不錯,正是他!」正打算率領手下朝幼虎方向沖殺過去。

突然發現幼虎站了起來,手中接過一把大弓,張揚著長弓,弦上同時掛了七只羽箭,身姿傲立,目視戰場中心地帶。

易寒也見了,心中一驚,目標直指寧霜,來他打算射殺寧霜,還沒有來的及喊出聲提醒,隨著易寒驚呼一聲,那七只羽箭同時離弦疾飛,七只羽箭成七竅玲瓏之狀,厲嘯聲幾乎要撕裂人的耳膜,瞬間穿透兩個背對幼虎方向的灰衣人的身體,似乎就像從兩個灰衣人身體射出來一樣,剛從胸脯破肉露矢,鋒芒卻是已到銳極,寧霜劍成青紅,一劍貫過長空,七箭中有五箭被斬作兩段,另外兩箭直取她雙眼,徒手捉住箭身,身體一個詭異的扭轉,兩只箭似乎沒有絲毫停留,反方向朝幼虎疾射而去。

兩個灰衣人擋在幼虎跟前,以劍作盾,那箭卻破劍而穿,人、劍、箭三者頓時連在一起,那個灰衣人倒地不動。

幼虎一臉決然,當機立斷道:「撤退!」

說著,在幾個將領以及上百個「風影」士兵的保護下,朝易寒這邊迅速移動過來,似風一般刮過山坡朝這邊拂面而來。

易寒如釋重負的喘了口氣,實在是太凶險了,突聽安瑤冷喝一聲:「來的好,幼虎,今日就讓你葬送於此地」。

幼虎一伙人迅速靠近過來,眼中卻似乎將所剩三千多人的山賊視若無物。

只聽安瑤大喊一聲:「殺」,眾山賊迎面沖殺過去,敵我雙方立即短兵相接。

幼虎的百人如一把鋒利的長矛***棉絮之中,疾破而入,沒有絲毫阻礙,風影士兵一劍一個山賊倒地,瞬息之間將山賊部隊從中間生生撕裂分割成兩半,待風影沖破山賊部隊揚長而去時,眾山賊如置身夢中,短短一剎,已經死了千人之多,幾乎都是一劍斃命,而他們只感覺連敵人的衣角都沒有摸到,就真的像一陣風從身邊吹過,著地上死亡的兄弟,不敢相信剛剛的一剎間,竟是一場大廝殺,身臨其境,風影實在是太可怕了,那么場中能徒手撕裂猛虎的蠻漢就只能用恐怖來形容了。

易寒突然發現,遠去的幼虎回頭了自己一眼,眼神似乎著知己好友一般充滿深意。

安瑤注意到了,問道:「幼虎為什么盯著你」。

易寒道:「大概他感受到,我身上流著跟他一樣沸騰的血,他與我一樣敗在天意不可違」。

幼虎離開,風影士兵立即放棄糾纏,利用其如風如影的身形四面逃離,然而他們的對手,身上沾滿血液的蠻漢卻如影隨形追了上去,只見兩個人成雙成對的離開的這血池地獄,就像兩只在花草叢中追逐嬉戲的蝴蝶,時左時右,時上時下。

直到這個戰斗的中心地點變得安靜起來,只剩下幾百個沒有對手的「救贖」士兵,他們站在原地,直到寧霜說了些話,他們才開始包扎傷口。

山賊愣在原地,不敢上前去搭上半句話,待「救贖」士兵眼光朝這邊透射過來的時候,這些以凶殘嗜殺的山賊竟不知覺的向後退步,沒有人敢與他們正視,當然除了易寒,他朝寧霜走了過去。

安瑤突然將他拉住:「你不要過去」。

易寒笑道:「不必擔心,他們是我的朋友」。

「救贖」士兵見易寒出現,了他一眼之後,收回目光,沒有人理睬他,只有一個人眼睛一直凝視著他。

直到兩人面對著面,嘴角不約而同的露出微笑,易寒道:「辛苦你了」。

寧霜淡道:「有點累」,說著卻伸出手摩挲著易寒的臉龐,一言不發,眸子一眨不眨的凝視著易寒。

易寒道:「若不是你,今日我就要葬身於此」。

寧霜轉頭著那些「救贖」士兵,淡道:「我發現自從認識你之後,我變得越來越心軟了」。

易寒巡視了傷痕累累的「救贖」士兵,問道:「到他們這樣,你是否感覺到心疼」。

寧霜微笑道:「你在諷刺我嗎?」

易寒撫摸她的胸口,「就算你的心再冷,血總是熱的」。

寧霜道:「幼虎跑了」。

易寒道:「我們都太累了,攔不住他,天意如此」。

寧霜道:「也好,讓他將我的恐怖傳播到安卑士兵的耳中」。

易寒道:「他不會這么做」。

寧霜道:「其他人會這么做,他無權堵住別人的嘴巴」。

易寒道:「我曾來不知道「救贖」竟是這般厲害」。

寧霜淡道:「我說過你不會後悔的」,說著撫摸著易寒的脖頸,輕輕道:「你要報仇嗎?」

易寒道:「你已經幫我報了」。

寧霜搖了搖頭:「遠遠不夠,我要讓幼虎跪在我面前,央求我讓他去死」。

易寒道:「為什么你如此痛恨他呢?」

寧霜輕輕道:「沒有人能讓我心痛」,手指輕輕拂易寒耳際,「包括你」。

易寒道:「假若我讓你心痛呢?」

寧霜放聲大笑,笑聲猙獰恐怖,讓人毛骨悚然,手掌貼著易寒胸口,輕輕道:「你膽子變得越來越大,不如我們來試一下」。

易寒愛憐的撫摸她的束發,溫柔道:「不要再倔了」。

寧霜不悅的扇開他的手,眼睛盯著易寒,警告他。

易寒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寧霜笑道:「快去安慰你剛勾搭的小情人,她都快要嚇壞了」。

易寒一愣,立即覺悟她說的是安瑤,苦笑一聲,「我的心已經被你們抽干了,沒有多余的力氣去勾搭女子了」。

寧霜朗笑道:「這種事情多多益善。」

易寒無奈的搖了搖頭,寧霜笑道:「你若不要,那我可不客氣了」。

易寒責備道:「不要胡來,她是個好女子」。

寧霜哈哈笑道:「一個做山賊的好女子,易寒你越來越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易寒道:「有時候人的命運是無法改變的不是嗎?」

「我去個她搭個訕,培養感情」,說著嘴角帶著翩翩公子的迷人微笑朝安瑤走去。

易寒扯了她的手臂,「不要胡鬧」。

寧霜手一揚,甩了開來,絲毫不理睬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