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節 人生若只如初見(2 / 2)

風流名將 七月生我 1947 字 2020-06-15

寧雪淡道:「你信不信都沒關系,這是事實,我是一個可以親手殺了親人的惡毒女子」。

易寒捉住寧雪肩膀,厲聲道:「你給我說清楚。」

寧雪微笑道:「二選一,我選擇了讓你活著」。

易寒連忙道:「即是你的親哥哥,你大可不必殺了他」。

寧雪冷笑道:「他非死不可,你要讓我嫁給自己的親哥哥嗎?何況」說了一半卻住口,甩開了易寒的手,轉過身緩緩走了幾步,「我一直在利用覓風,當我知道自己要殺了他的時候,內心痛苦卻又對他強顏歡笑,我內心無法原諒自己的所作所為,易寒,我愛的最深是你,恨的最深也是你,此刻你還有資格站在我的面前嗎?」

易寒痛苦難言,原來寧雪一個人承受了如此巨大的痛苦煎熬,當初他一直不明白,寧雪為何突然間對自己變得十分冷漠,而且她對待自己的態度,突然間發生了極大的轉變,想見自己,卻沒有勇氣來面對自己,他一直以為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寧雪真的愛上了顏覓風,盡管如此他也釋懷,人孰能無情,何況顏覓風一直對她關懷備至,全心全意,他知道寧雪因為自己而殺了顏覓風,但沒有想到那下決心那一刻,不是什么人就能做到的,就似寧雪說的一樣,顏覓風不死,他易寒就得死,自己自然無法眼睜睜的著寧雪成為顏覓風的妻子,會履行諾言,舍出性命爭取。

比起寧雪所付出的,易寒真的沒有資格站在她的面前,自己以為願意跟她同生共死就足夠了,現在來遠遠不夠,易寒已經慚愧的沒有勇敢在出現在她的面前,「你好好保重,我走了」,說完帶著矛盾不舍的心情,狼狽逃離此地。

周圍變得靜悄悄,再也沒有那些沒有意義的爭執,寧雪頓時癱軟坐在地上,淚水哭斷衷腸,她真的可以不顧一切的投入易寒的懷抱嗎?她做不到,也不能這么做,她必須是西王府的小王妃而不是麒麟的妻子,否則自己辛辛苦苦經營的一切就化為虛有,又拿什么來助他席卷八荒。

「無法回報你的愛,就讓我用別的方式報答你的深情,你所追求的,也是我現在所追求的」。

寧雪一個人靜靜的哭泣,沒有人來打擾她,有的時候流淚並不是懦弱的體現,她的內心壓抑的太久了,她需要釋放,否則整個人真的會崩潰。

直到寧雪哭累了,身子無力靠在矮桌上,用手臂支撐自己欲倒的身子,桌子上用布層層包裹的東西卻映入了她的視線,這是易寒給她送來的,她心里有股沖動想要拆開來,但是只是一動不動的盯著那東西,凝視了好久好久,想移開目光不去理睬,終究還是抬手拆了開來,一股粉淡香清的味道傳入鼻中,清澈的湯水上面飄浮著幾片雪白的梨花,粉粉膩膩的顏色飄入心頭,讓她干枯的內心得到一絲暖暖的滋潤,一口清甜潤滑的湯水入喉,讓她哭的干渴的喉嚨一陣舒坦,清清甜甜的舒心潤肺,易寒的心思天下沒有其他男子可比,荒山野嶺的,要做出一道如此精心調制的湯水,一定費盡心思,用心良苦,甜甜的味道卻是讓他的臉變得腫紅,清涼的味道卻讓他周身是泥污一身狼狽,寧雪是該生氣還是欣喜呢?只知道這個男子永遠讓她心情矛盾,愛恨不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將傾盡易寒濃情蜜意的湯水全部喝完。

這會已經心情平復下來,盯著一點不剩的銀花雪梨湯,喃喃道:「我依然一如既往的愛你,下輩子我再光明正大的成為你的妻子」。

寧雪在帳篷里待了一會,齊子明求見,寧雪讓他進來,見齊子明鼻青臉腫的,好奇問道:「齊先生你怎么了?」

齊子明支支吾吾,卻不知道怎么回答,寧雪想到易寒剛才前來大鬧一番,心中已經有了分寸,也就不再追問。

齊子明道:「王妃,前面攔路的鎮西軍已經撤離,我們可以啟程了」。

大概是易寒心頭愧疚,依他的心腸,也不容不軟了,此刻那里還敢攔住寧雪去路,從她那里討要些好處。

寧雪點了點頭,說道:「此次鎮西軍親自護衛,到了王府,再遣辦些物資糧草送至懷來,以表謝意」,兩人卻是各自退讓一步,各的其利。

齊子明也不會想到剛才麒麟在帳內的發生的一些變故,自然會認為和王妃已經談好條件,所以麒麟一離開,這鎮西軍就立即撤離。

西王府部隊收拾行當,整裝出發離開大茂山,返回西王府大營。

寧雪遙望翠峰聳立的大茂山,心中暗道:「今日一別,不知道何日才能相見」。

身邊的陸機道:「王妃表現的卻比陸機更加不舍」,此話卻是話中有話。

寧雪淡道:「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這山這水恆久不變宛如初見」。

陸機道:「王妃是借這山水寄托初見美好恆久不變的期盼」。

寧雪不欲多談,說道:「先生,我們快走吧,再不舍也得舍,莫因此而耽誤了行程」。

西王府的部隊緩緩離開大茂山,一個衣衫污穢狼狽的男子卻站在高處,一直凝視著西王府的部隊,直到部隊走遠,消失在視線中,他的目光依然沒有收回,似一尊雕塑宛如初望。

「可憐的雪兒!」陽光下閃耀著一滴晶瑩,璀璨一剎,隱入塵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