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節 戲子(2 / 2)

風流名將 七月生我 3427 字 2020-06-15

旁邊的公孫儒李墨也聽得不好意思了,來麒麟這人是重情重義啊,寧願虧待自己的士兵也不願意虧待別人,聯想到他費盡心思將自己強行留下來,也算是用心良苦啊,何人沒得吃不逼急了,他沒明搶已經算是靠仁義的了,當下沒對他心存抱怨,反而越加敬佩,這兵器糧草該貪,非但如此,還貪的太少了。

李墨攔住道:「將軍稍慢,請聽我一言,此事因我軍而起,卻不能罰了這幫將士,否則讓將士們寒心啊」。

易寒沉吟片刻之後,淡道:「在李先生為你們說情的份上,就饒了你們這一會,下不為例」。

李墨朗聲道:「將士們,請聽我一言,今日我與華東王府的將士們承蒙厚待,李墨在這里向大家保證,無需多久,大家就能吃上一頓飽飯,而且今後大家只需一心殺敵,再不必為吃不飽而煩惱」。

公孫儒也插話道:「我已經打算讓王爺派兵運送糧草物資前往懷來,將士們為大東國而拼殺沙場,華中王爺一定不會讓大家空腹殺敵」。

全軍將士頓時歡呼起來,這股聲勢,任何人了也不得不慷慨激揚熱血沸騰,這說出去的話就似潑出去的水,兩府已經沒有收回的可能了。

公孫儒與李墨露出微笑,只感覺這一生也沒有似此刻這么偉大過,這么有意義過。

一個士兵突然高聲朗道:「假若王爺不願意呢?」

李墨笑道:「李墨願意用人頭擔保,將士們也不應該懷疑華東王爺的一顆為國為民的仁義之心」,李墨自然並非單純的先斬後奏,明眼人一,麒麟的軍隊若沒有物資支援就基本廢了,覆巢之下無完卵,王爺自然不會因為小小的物資糧草而陷大東國於萬劫不復之境地,他沒有十足把握,豈敢在眾多將士面前許下承諾。

公孫儒也大概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兩人這會卻似乎在眾多將士面前宣揚自己王爺的美名。

易寒心中暗暗偷笑,這出戲可沒白演,不管兩人是否出破綻來,他們卻已經不知不覺入戲了,身臨其境,大概也不願意承認這是一場戲。

不錯,這會兩人就算出點端倪來,也不想去猜疑,他們寧願相信,懷來大營需要王府的幫助。

當夜,公孫儒兩人立即撰寫書信,兩人都是文人出聲,信中情意懇懇,無不是闡述麒麟抗擊夷虜的決心,以及其軍隊遭遇的困難,添油加醋,百般修飾,再三斟酌,幾乎可以催人淚下,滿意的將信封好,連夜就讓人快馬送出。

易寒與野利都彥正在房內,秦彗走進來稟道:「元帥,他們已經連夜領人送出書信」。

易寒點了點頭,「秦軍師,你是文人出聲,與他們聊得來,這些日子就勞你多陪陪他們」。

秦彗點頭道:「元帥放心,公孫儒與李墨的喜好厭惡,我了若指掌」。

易寒囑咐道:「切莫暴露了破綻」。

秦彗笑道:「元帥放心,孰輕孰重,秦彗分得清楚」。

易寒輕聲道:「夜深了,秦軍師下去休息吧」。

秦彗點頭道:「元帥,你也不要過分勞累,秦彗先退下了」,對著野利都彥道:「上品大人,明日再見」。

野利都彥微笑道:「秦軍師慢走」。

秦彗走後,野利都彥笑道:「麒麟,我真羨慕你,你身邊的每一個人就是萬金也難求啊,像秦彗是有智有謀,更難得是一片赤誠忠心,從他的眼中,你就知道他的品質高潔」。

易寒道:「秦彗與齊子明乃是同窗,我覺得讓他與一幫只懂打打殺殺的將領在一起,實在是委屈了他,我就經常他眾將在一起卻說不上話,上品大人,你覺得我暫時將治理地方的重任交給秦彗可好」。

野利都彥笑道:「秦彗說不上話,是將領不認他那一套,我與秦彗時有交流,他確實是個多才之人,只是這治理地方嘛,因在鎮西軍久呆,不似齊子明有豐富的經驗,最好是有一個經驗老道的人來帶一帶他,依秦彗的能力,短暫時日便可獨擋一面,只可惜這經驗老道的人卻是難尋啊,不過也不是沒有」

易寒問道:「請上品大人指點一二」。

野利都彥笑道:「當朝三公六部不是閑著沒事嗎?」

易寒笑道:「上品大人說笑了,現在朝廷還沒有完全滅亡,他們是朝廷的臣子,如何能惟我易寒所用」。

野利都彥笑道:「此話也是不錯,否則有當朝宰相丁制坐鎮,麒麟的後方就算穩了」。

易寒哈哈笑道:「丁制乃是三朝宰相,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卻足足當了三朝宰相,這丁大人能耐可不一般,最少是深諳為官之道」。

野利都彥道:「丁制之才,不在於文治武功的超凡脫俗,而是其中庸平衡之道,無為即有為,這一點可不能小視,有他坐鎮便是出了劉鋤這樣的奸臣,朝綱也穩如泰山」。

易寒哈哈笑道:「劉太師可真是出名,連上品大人都知道他是奸臣」。

野利都彥笑了笑:「不扯閑話了,有一人真的可用」。

「誰?」

野利都彥道:「太傅喬國棟!」

易寒道:「喬國棟已經不參與朝政多年,太傅只是尊稱,已無實職」。

野利都彥道:「喬國棟年過八旬,麒麟就是想讓他擔當首任,他也是有心無力,而且喬國棟此人最注重名聲正統,麒麟想請他出山,就算說破天也沒有可能」。

易寒驚訝道:「上品大人,天底下還有什么你不知道的,連這一點你也知道,不如委屈你來助我治理地方」。

野利都彥笑道:「麒麟,並非我不願意,而是我是西夏的臣子,名不正言不順,最多是幫你出出主意,而且日後狼主恨你拐了她的國家棟梁,麒麟晚上可要跪床頭了」。

易寒驚呼道:「上品大人,你連大東國的「跪床頭」都知道」。

野利都彥哈哈大笑:「我最喜歡研究這些稀奇古怪的地方俚俗,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易寒笑道:「跪床頭說的是駙馬爺」。

野利都彥反駁道:「狼主可比公主還要說一不二,你敢不從便是違抗皇命,這罪取你腦袋綽綽有余,麒麟你跪還是不跪啊」。

易寒擺手笑道:「好了,上品大人我說不過你,被你越說我覺得自己越窩囊了」。

野利都彥笑道:「有的方面是窩囊,可是你將狼主摟在懷中的時候怎么不嫌自己窩囊,這個女子全天底下只有你一個人敢碰,別人動一下都是要掉腦袋的」。

易寒笑道:「你這老頭,越說越沒譜,好端端說起她來干什么,她發起雌威來,你這國家棟梁都吃不了兜著走,還敢拿她說笑」。

野利都彥低聲道:「麒麟,這是我們男子之間的話題,你可別在狼主面前說起,否則我可真的老來無善終」。

易寒哈哈大笑:「你這老頭還真怕」。

野利都彥道:「說不怕那是假的,怎么說也是一國之君,伴君如伴虎,剛開始的時候我就嚇出一身冷汗來」。

易寒訝異道:「這么說,我不是也很危險」。

野利都彥笑道:「惹惱了她,吃點苦頭難免,性命卻是無憂」。

易寒道:「好了,不說趣話了,上品大人為何提起喬國棟」。

野利都彥道:「喬國棟年過八旬,桃李滿天下,他的學生在朝為官的,隱居避世的,仕途不暢郁郁不得志的,孰賢孰庸,心里可都有把尺子,若由他舉薦,麒麟何愁沒有人才,有些人自命清高,或許認為麒麟並非正統,不願效勞,這老師一句話,可就完全不一樣」。

易寒點了點頭,「來真的得去拜訪喬國棟」。

野利都彥笑道:「如今你肩扛抗敵大旗,便是麒麟二字也能贏得他三分尊重,見到他是不難,可是要說動他助你占地為王可就沒這么簡單,有些人天生就是死腦筋,一輩子也不會變」。

易寒點頭道:「就是上品大人你不說,這喬國棟我也打算去見,如今我正名,是時候大大方方的從他手中接過她的孫女,我讓她受了許多苦,想留她在身邊保護她,不讓她再受任何人欺負」。

「什么?你女人怎么那么多?」野利都彥非常驚訝,一語之後沉聲道:「萬萬不可,如今你是西夏的王夫,別說喬國棟聽了你這話要惱羞成怒,就算喬國棟發神經答應了,這個女子你又打算如何安置,將她接回西夏?」

易寒淡道:「大不了這西夏王夫我不要就是,心里認她做妻子就是了」。

「你、你、你,你這是胡鬧,這要置狼主顏面於何地,我跟你說,你要是敢這么做,別說狼主饒不了你,整個西夏都不會放過你」。

易寒安撫道:「上品大人,你放心,船到橋頭自然直」,望舒說過希望和他一起在大東國市井之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