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節 心滿意足(2 / 2)

風流名將 七月生我 3696 字 2020-06-15

孤龍道:「王妃請說」。

寧雪朗聲道:「我希望兩位將軍聽從我統一指揮」。

孤龍聞言一臉不悅,他如何能將鎮北軍的生死掌握在一個女子手中,這是一場極為艱苦的大戰,所面對的是北敖名將妙瀚和他至少四十萬人的大軍,說到底心中是認為寧雪沒有這個資格,他也放心不下,剛剛得到別人的好處,這會卻干脆沉默不語。

易寒心中卻大為驚訝,想不到寧雪想的卻跟自己一樣,更讓他意外的是,寧雪竟有這個魄力想當這個三軍兵馬大元帥,要知道在她的面前可是麒麟和孤龍,她一個女流之輩有何資本口出狂言,想反駁卻也不想拂她面子干脆閉口不言。

寧雪的這一句卻讓大廳安靜起來了,寧雪從容的著兩人,見兩人久未回應,心里也知道兩人心里不願意,沉聲道:「如今我們面對的是妙瀚和他的大軍,三軍各自為營,沒有統一指揮,一旦發生正面大戰,各戰各的,如何能勝」。

孤龍身經百戰,知道在正面交鋒時,大軍統一指揮的重要性,只是他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將鎮北軍的生死交到小王妃的手中,他信不過小王妃,信不過她有能力能指揮這樣大規模的戰斗,沉聲道:「我並不反對三軍統一指揮,只是此戰關系重大,王妃恐怕沒有能力擔當三軍兵馬大元帥一職」。

寧雪微微一笑,朝易寒去,易寒到她的笑容,心頭一顫,卻硬著頭皮說道:「我覺得趙將軍說的有理,此戰關系重大,易寒佩服王妃巾幗不讓須眉,也不輕視王妃乃是女流之輩,只是王妃卻從來沒有指揮大戰的經驗」,他什么事情都可以讓寧雪,這種事關重大的事情如何能讓。

寧雪淡笑道:「兩位將軍是信不過我」。

孤龍道:「恕我直言,王妃並沒有這個能力,我豈能視十萬將士的性命作兒戲,視這場事關大東國生死存亡的戰役作兒戲」。

寧雪拂袍坐下,一臉冰冷。

易寒道:「王妃稍安勿躁,趙將軍言語雖然逆耳,但不失為忠言」,心中暗道:「你一個女子爭什么爭」。

寧雪露出微笑道:「是寧雪不自量力,竟試圖在麒麟和孤龍面前爭三軍兵馬大元帥一職」,言語透著冷冷的諷刺,一語之後繼續道:「不知道兩位將軍認為,誰適合來擔任這一職?」

孤龍沉聲道:「我來擔任」,他沒有絲毫掩飾,語氣更沒有半點謙虛。

寧雪朝易寒去,「易元帥的意思呢?」

易寒道:「我覺得投票決定更為合適」。

孤龍立即反駁道:「荒唐,能者居之,豈能用此法武斷」。

寧雪道:「對,投票之舉實在荒唐,能者居之才是正選」。

易寒卻感覺有點無法理解,這怎么荒唐了,古今各路諸侯推選天下兵馬大元帥不是采用此法嗎?當然他提出這個建議是有原因的,若要在他與孤龍中非要選擇一人,他相信寧雪會選擇自己。

易寒道:「既然趙將軍和王妃都覺得荒唐,那易寒無話可說」,放出話來:「誰也不服誰,怕是爭論到明天也沒有結果」。

寧雪道:「我倒有一法,能讓我們彼此都心服口服」。

易寒和孤龍雙眼一亮,只聽寧雪道:「便如趙將軍所說一般,能者居之,誰能最先拿到北敖帥旗,誰就來當這個三軍兵馬大元帥」。

易寒大吃一驚,「你在開玩笑嗎?」驚訝的用「你」來稱呼寧雪,要知道帥旗在,大軍便在,拿到到北敖帥旗,就表示要全殲北敖大軍,這不是在開玩笑,難道是在說正經的。

孤龍卻是一臉凝重,要拿到北敖帥旗難入登天,幾乎沒有可能,沉聲道:「王妃,這並不是兒戲」。

寧雪突然站起,一臉凜然,沉聲道:「兩位將軍不敢!」一句話卻將兩個大男子的氣勢給壓了下去。

孤龍站了起來,冷聲道:「王妃若是能夠做到,孤龍心服口服,只是希望王妃以大局為重,不要逞一時之能」,說著拂袖離開,若是以前孤龍一定會嗤之以鼻,懶得回應,只是這一次為了這一場戰爭的勝利,他才勉強應付。

易寒喊道:「趙將軍」,孤龍卻沒有回頭。

孤龍一離開,寧雪那張笑臉立即變得冰冷,也不說話了。

易寒坐了下來,瞄了寧雪一眼,她卻沒有朝這邊來,想起身靠近她,卻被她透出來的寒意給凍住了身體,他真的十分尷尬,既想留下來,又知道寧雪意思已經很明顯,就是讓他走,醞釀半天,說道:「拿到北敖帥旗這不靠譜」。

寧雪冷道:「你做不到並不代表我做不到」。

易寒道:「什么事情我都可以讓你,獨獨此事關系重大,我不能讓你」。

寧雪冷笑道:「我何須你來謙讓,各憑本事」。

易寒語氣又柔了一分,「我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女子,你內心的苦痛是常人所不能承受的。」

寧雪心頭一顫,易寒的聲音就像走到她的心里面,撫慰著那一條條傷痕,她是非常痛苦,但是這些事情卻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甚至當初將自己托付給他的時候,也沒有說出來,在他的面前,她只有綻放笑顏,從不傾述苦痛,此刻她感覺自己快無法冷漠對待易寒了,突然起身冷漠道:「事情就這么定了,我先走了」。

易寒因為寧雪突然的舉動而變得呆滯錯愕,待寧雪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卻突然恍悟,站了起來,冷喝道:「你給我站住!」

寧雪移動的身形猛的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她又邁出那重重的步伐,這一步重若千斤,當感受到鞋底落在地面的時候,心頭有種如釋重負的暢快感,只聽易寒輕輕道:「你再走一步試試」。

聲音雖然輕淡,卻震懾寧雪的內心,讓她感覺畏懼,雙腿重的無法抬起,輕輕的腳步聲一聲一聲的傳入耳中,這表示著他正離自己越來越近,寧雪的心臟加快,腳步聲停了下來,大廳里很安靜,安靜的寧雪能聽到他拂過自己耳背傳入耳中的呼吸聲,她的心怦怦直跳,等待著又煎熬的忍受著,便就是在戰場上,她也沒有這么緊張過。

面對寧雪冷漠的背影,易寒同樣也不好受,他緩緩的抬起雙手,最後又放下去,他多么想將寧雪擁抱在懷中,又怕如此褻瀆她而讓兩人的關系變得更糟糕,這個女子在他心中的分量太重了,重的他不敢有半點傷害她而無法做到隨心所欲,此刻的她是那么敏感易碎,輕微的刺激都有可能她的情緒波動,就這樣易寒抬起手又放下來,連續好幾次,終沒有敢抱住她。

她是那么的美麗,又是那么的那么的讓人敬畏,易寒將自己擺在卑微的位置上,仰視欣賞著她。

寧雪心跳的飛快,易寒給她帶來的壓力,讓她喘不過氣來,直到她承受不了,猛的轉身給了易寒一巴掌,為什么會給他一巴掌,連她也不知道,此刻她心中並沒有怒氣和仇恨,只有委屈悲傷。

這一巴掌觸動了易寒的神經,此刻他也是如此的敏感,心頭有太多太多的東西需要發泄,箍住寧雪手腕,咆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能給你的,我都可以給你,我也不奢望回到當初,只希望你能像我第一次見你時露出微笑」。

寧雪安靜,沒有回應,突然間易寒見她眼眶變得紅紅的,眸子里閃著晶瑩,他都要後悔死了,為什么突然間自己會對她那么凶,嚇著了她,他的心都碎了,抽干了所有力量,身體就時頻臨死亡時那么輕那么無力,箍住寧雪手腕的手不知覺的松了開來,有些慌張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間就變成這個樣子了」,不知不覺中他的內心變得願意卑微願意遷就。

寧雪著顯得有些稚嫩有些慌張的易寒一眼,眼淚頓時止不住流出來,撲在易寒懷中。

感受到寧雪溫柔的身體,跳動的心跳,熱乎乎的體溫,一瞬間易寒感覺自己擁有了整個世界,這種滿足讓他愉悅的一下子竄上了九天雲外。

胸口的衣衫漸漸變得濕潤,浸透內衫,涼涼的浸透他的肌膚。

寧雪蜷縮著她的身體,她在流淚,她在顫抖,輕輕的哭泣聲變的刺耳而清晰,逐漸彌漫開來,覆蓋到易寒所有的神經,流經他身體細微的血肉,她用眼淚去訴說著一些話語,她只說給他聽,她希望他心疼她,她希望他永遠就在她身邊保護她安慰她。

易寒輕輕央求道:「雪兒,讓我再抱你一次」,易寒終於合攏自己的雙臂,將寧雪護在自己的胸前,這一次的擁抱對他來說是如此的珍貴,錯過了便不再有,所以易寒卑微的央求著。

寧雪發絲的幽香縈繞在鼻,千絲萬縷的纏繞著自己的靈魂,易寒太貪心了,他想親吻她一下,他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嘴唇落在如瀑秀發之上,就保持這個動作,不敢再有半分冒進。

也不知道很久,這會寧雪已經沒有哭泣,只是兩人都安靜保持著這個擁偎的姿勢,「王妃」,齊子明步伐匆匆來稟,到這一幕,傻眼的站在門口一動不動,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寧雪輕輕的將易寒推開,平靜道:「我要走了」。

易寒激動道:「我娶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

寧雪微微一笑,轉身離去,倩影飄遠,留下易寒一個人惆悵萬分。

齊子明喉嚨似卡著一根骨刺不吐不快,終忍不住道:「王妃」

話還沒說完就被寧雪冷冷打斷:「你敢問半句,我就要你的命」。

還有什么比得到愛人的擁抱更能讓她滿足呢?心中呼喊:「我依然一如既往的愛你,下輩子再嫁給你」。

白色披風鎧甲,絕美的姿容,冷靜的神情,黑色駿馬奔馳讓她發端飛揚,她依然這么的瀟灑。

易寒從懷中揣出一把很普通的木簪子,這是從桑干河脫困之後,他特意在京城買的,為的就是送給寧雪,可是剛才他卻沒有送出去,凝視了一會,小心的用帕布包好,珍藏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