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節 生命之水(2 / 2)

風流名將 七月生我 1936 字 2020-06-15

聽到這話,女孩頓時不悅,臉蛋綳了起來,嘴唇嚅了嚅,又緊閉起來,心中似乎有話想說又不想說出口,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道:「你這種惡人,讓你死了算了」。

易寒應道:「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女孩卻發出干澀的笑聲,「我一點都不怕」,說著轉過頭著易寒,問道:「你呢?」眼神帶著取笑諷刺。

易寒臉上卻露出了恐懼,是的,他害怕死,他也不能死,他死了,他的愛人怎么辦,當想當她們必須承受無盡的悲傷時,易寒的心開始變得驚恐起來。

女孩到他臉上的恐懼,露出失望的表情來,緩緩的轉過頭去,輕輕道:「原來你這么怕死,我還以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呢?」這番語氣卻將易寒小了,她一個女子都不害怕死,一個大男人卻畏懼死亡,北敖有太多太多的勇士根本不畏懼死亡,他可靠強大的形象瞬間一落千丈。

女孩豈能了解易寒的內心深處,似他這種在戰場上打滾了人,生死都不知道見到了多少,早已經習以為常了,本身他不怕死,卻怕死後,讓別人悲傷,他的恐懼不是來源於死亡,而是腦子里那一雙雙噙著淚水悲傷絕望的眼睛。

易寒繼續前進著,眼睛在汗水的浸透下,頂著烈芒睜的很大,密切注意起沙漠的一舉一動,可奇怪的是,他走了好長的一段路,這一次卻連半個人影都沒到,這些像蒼蠅一般不時出現的隊伍,這會卻好似憑空消失一樣,易寒卻不知道,這些人為了躲避風暴,在很早的時候就離開了這個區域,所以這段剛剛被沙漠風暴席卷過的路程才沒有半個人影。

一直走到夜晚降臨,易寒沒還是有遇到人,而這會他已經差不多半天滴水未沾了,他可以忍受,女孩卻沒有半點神采,身子趴在馬背上就像個活死人一樣。

易寒喊了幾聲,女孩才有聲無力的哼了一聲,作為回應,易寒將她抱下馬來,她的臉上已經因為缺水而變得干燥,沒有半點色澤,嘴唇干裂,而整個人也因為疲憊而閉上了眼睛,臉上的表情很難受很痛苦。

易寒知道她需要水,可是水囊是空的,連半點水都沒有,將女孩平放好,脫掉自己的衣衫,捧起沙子放在衣衫上面,然後用衣衫將沙子包裹起來,然後坐下,耐心的等待起來。

隨著氣溫的下降,空氣開始凝聚成水分,那包裹沙子的衣服開始變得濕潤了,易寒等了好長的時間,覺得差不多有成效了,用另外一件衣服將沙子包裹,拿著那件濕潤的衣服來到女孩的身邊,扒開她干裂的嘴唇,用力氣擰起濕潤了的衣服,幾點水滴低落到女孩的嘴里,這幾點水在此刻可以說是生命之水,只是幾滴之後,無論易寒在如何用力,卻無法擰出一滴水來。

夜越深就越冷,對於缺水而身體虛弱的女孩來說,簡直就是雪上加霜,她的身體開始顫顫發抖,易寒卻是一臉無奈苦惱。

想了好久卻沒有辦法,身邊的汗血寶馬突然發出聲響,易寒雙眼立即一睜,殺馬取血,這汗血寶馬耐力很好,這會卻依然挨的住,可是念頭剛起,又被他給掐了,殺了馬,無疑是殺雞取卵,沒有馬,他們又如何走出這片沙漠呢,坐在這里等遇到人嗎?

甚至這個時候他多么希望自己能撒出一泡尿來,可是沒有。

著懷中越來越虛弱的女孩,無論自己如何緊抱著她,她的身體還是在發抖,生命正一點一滴的從她的身體流逝,難道自己就要眼睜睜著她死了而無能無力嗎?失落、不舍的情緒涌上心頭,著手臂上的傷口,心頭竟感覺溫暖,這兩年來,他一直在征戰,是孤獨的,生活的一切就是戰斗和鮮血。

著著,想到了什么,很平靜的割裂自己的手臂,然後將血液低落在女孩的口中,另一只手緊緊的擁抱著她。

她冷嗎?易寒不知道,他卻知道自己有點冷了,原本他的身體就缺水,這會又失血,做這些舉動的時候,他甚至沒有多想,自己能否或過去了。

夜越來越深,易寒睡著了,身子雖然顫顫發抖,緊抱女孩的手臂卻還是那么的緊。

艱苦的一夜過去了,女孩卻比易寒早醒過來,太陽照射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好舒服,清晨的陽光總是這么的溫柔。

她的第一眼沒有似往常一般望向黎明,而是朝這個將她緊抱住的男子去,他安靜的臉透著疲憊,他的嘴唇很柔和,讓女孩感覺比太陽還要溫和可近,她露出微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觸摸他的臉蛋,這個行為很大膽,而她又顯得那么的小心翼翼,生怕破壞這可的靜謐。

他的臉涼涼的,與清晨的暖和形成鮮明的對比,她的嘴唇嘟了嘟,突然感覺到有一物壓在自己的唇邊,另外一手輕輕的移開他的手臂,突然手臂上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映入了自己的眼幕,女孩心頭一顫,似乎明白了什么,抹了自己的嘴唇,上面有些干了的東西,低頭了自己的手指,明明就是那干了的血跡。

他用他的血液來解了自己的飢渴!

這是一個多么震撼人心的信息啊!

她的臉上充滿了恐懼,雙手捧著易寒的臉頰,呼喊著,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姓名,她只能呼喊著,悲傷的淚水似乎聽到了呼喊,順頰而下。

就在昨日,她說到死亡的時候只是微微一笑,此刻卻是悲傷恐懼。

易寒突然睜開眼睛,女孩到這一幕,又驚又傻,怔的呆了,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但是可以清楚確定的是,她的內心像躲進去了一個太陽,暖貼貼的。

易寒做了一個舉動,將臉湊近女孩,正確來說是將嘴唇湊近了她的臉,吻舔著她臉上的淚水。

他太渴了,對他來說,淚水就是生命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