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節 腐朽(1 / 2)

風流名將 七月生我 2868 字 2020-06-15

人與人之間又豈能做到感同身受,你不了解他的經歷,你也不曾體會到他內心的感觸,所以當他做出一些特殊的行為來,你會感覺不可思議,甚至要問為什么?或許某一天你也有相同的遭遇時,你可能會恍然大悟,惺惺相惜。

在一處深山,層層疊疊的林木之中隱藏有一座歲月久遠的寺廟,發黃破裂的院牆,青灰色的殿屋,穿插其中蒼綠色的參天古木,這一座籠罩在朝霞寺廟,似山林自然的一抹剪影,顯得清幽而靜謐。

清晨,寺廟里面的僧人各司其職開始著日復一日的一天,打掃寺院、挑水砍柴、敲鍾念經,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平靜,喜樂自足。

他們遠離那道德倫理約束的塵俗,過著如動物一樣本能而生的生活,到底這有什么意義,或許旁人根本無法體會,一顆已經染了煙跡的心又如何能感受到那一顆原本純凈的心,對這里的僧人來說,塵俗的一切,不知便是空無。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呢?

一處禪房內,一個男子正禪坐默念經文,他的一頭長發與禪房內的一景一物顯得格格不入,他的身體雖然一動不動,可是眉頭卻是皺起來的,他的身靜而心卻不靜。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小僧尼,「無法師弟,師傅叫你過去一趟」。

男子起身,灰色的僧袍揚起一股塵埃,干裂的嘴唇嚅了嚅,卻什么話也沒說,朝小僧尼施了一禮,便走出房外去。

來到一處禪房,炕上盤坐著一個老僧,胖胖的臉,笑呵呵的涅,目光起來有些呆滯。

老僧笑道:「無法啊,喝茶嗎?」

男子搖了搖頭,「師傅,找我什么事情?」。

老僧問道:「無法,你不喜歡喝茶嗎?」說著卻自己飲用了一杯,山水沖泡的茶水滋潤甘喉。

男子沒有回答:「忘記了」。

老僧又笑呵呵的問道:「你來這里多少年了?」

男子應道:「有些時日了,卻也沒去數」。

老僧道:「你來這里三年多了,一日便是一梭,在心里留下印痕,你怎么可以忘記呢?」

男子應道:「師傅教訓的是」。

老僧問道:「你的銳氣與不羈那里去了?」

男子一訝,卻立即恢復了平靜道:「歲月淡化了」。

老僧笑道:「你是不是好奇,我為什么會知道,因為我到了你的內心,就像每一次你進入我的屋子,你的目光都會落在茶杯上,而且你在嗅著茶香,這就是為什么每次我要問你喝茶嗎,可是你為什么不想喝呢?你剛才又說忘記了,其實你沒忘」。

男子沒有回答,只聽老僧笑道:「執意又如何自然呢?喝一杯吧」手掌朝旁邊的茶杯比去。

男子猶豫了一會,上前拿起茶杯飲了一杯,熟悉的干澀味。

老僧笑道:「三年多來你從來不喝,為什么今天又喝了呢?」

男子應道:「聽師傅教誨頓悟,執意如何自然」。

老僧笑呵呵道:「即是自然,你的心又在何處?是在這寺廟里嗎?」

男子一驚,已經察覺到什么了。

老僧道:「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男子應道:「諸相本來就是虛妄,執念與不執念,都是一種執念,執意亦是自然」。

老僧問道:「知道當初我為什么要收留你嗎?」未等男子回答,老僧繼續道:「因為你那句,「世間有為法,如夢幻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我從你第一眼時候,就知道你心中有執念要忘記,歸於平靜空無,可你注定做不到,不是嗎?三年多來,你無時無刻不在痛苦中自責,你腦海里何處忘記記憶中的一幕幕場景,人雖在佛門,可你卻是個俗人」。

男子道:「師傅,你執意了」。

老僧呵呵笑道:「無法,你有慧根,可師傅今天卻要讓你離開」。

男子問道:「去哪?」

老僧道:「你想去那就去那」。

男子應道:「那我就那里都不去了,就呆在這里」。

老僧呆滯的眼神突然變得清明著易寒,笑眯眯道:「那好,這寺廟破破爛爛的,一下雨就漏水,也不知道多少年沒修補過了,你下山化緣去吧」。

易寒一愣,「師傅的意思是讓我下山找個大善人出錢修補寺廟嗎?」

老僧笑呵呵道:「化緣化緣,轉化因緣,化惡因緣為善因緣,未度者,皆亦已作得度因緣,此行非你莫屬」。

「好!」男子干脆利落的用一個字來回應。

立於院內,望著周圍景物,已是初春,幾棵參天古木顯得那么挺拔蒼翠,喃喃自語道:「這些年來,我從不記起思念,為何內心卻依舊如此悲痛呢」。

執意又如何自然,何不放肆思念一回,憶起往事,卻潸然淚下,「世間有為法,如夢幻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多年修為全因這一刻思念化為煙雲,好似輪回,回到原來,全因執意又如何自然這一句話,是也非,對也錯。

易寒當天就離開寺廟,回到俗世中去,他為化緣而回,沒有人送他,就好似當初易寒沒有來過一樣,他在與不在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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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安城

偏僻的山村里,失憶的嵐兒已經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農婦,當初俊俏白皙的臉蛋,因為勞作徹,變得有些黝黑,只是那嬌美的五官輪廓讓她依然成為臨近聞名的美婦人,她也由當初的茫然到接受習慣這樣的生活,平靜安穩,日復一日。

張麻子為人老實,他的婆娘,張媳婦卻不是個吃素的主,為人潑辣,誰也不敢惹,向來在人前抬不起頭來的張麻子卻因為娶了這樣一個厲害的媳婦,漸漸的找回了一些自信,有人膽敢欺負張麻子,張媳婦可跟他沒完,她的那張利嘴能把男人說的臊紅,下次見了她就怕個三個,後來別人也就不敢再欺負張麻子了。

張媳婦雖然不准外人欺負張麻子,但不代表她不欺負張麻子,張麻子在她這個老婆面前向來唯唯諾諾畢恭畢敬,大家都清楚,張家在張母病逝之後,就一直是張媳婦在做主,張麻子作為張家的男人卻只是個擺設。

三年了,張媳婦卻未生育有一個兒女,婦女愛講是非,就背地里談論起這件事情來,說張麻子那方面不行,沒種,不能讓他婆娘懷上孩子,張麻子對此卻默默忍受,不去辯解,而張媳婦卻絲毫不去理會這些風言風語,倒是因為張媳婦厲害,再沒有人在當著張麻子的面取笑他,但是背地里卻經常當笑柄來談論,其實個中苦澀只有張麻子自己心里清楚,夫妻三年,雖然同睡一張床,媳婦卻從來不准自己碰她的身子,就好像就是她的禁忌一樣,除此之外什么都好說,張麻子心里愛這個媳婦愛的極深,人也比不過他媳婦強勢,這么多年也就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