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 安分守己(2 / 2)

風流名將 七月生我 2590 字 2020-06-15

易寒客氣一番,兩人越聊越歡,談到了金陵的名士,談到了近些年金陵的後起之秀,聊起在金陵的那些往事,無所不談,甚至聊到的靈山名川。」

中午時分,那林先生來請兩人用餐,飯飽之後,易寒才恍悟拓跋綽兩人,問了起來,那林先生笑道:「易先生放心,我早安排人送飯過去,如何會怠慢了易夫人」。

易寒謝過,林先生自薦說帶兩人游閱這學文廟,易寒和白叢熙欣然答應。

這文學院占地寬闊,從南門走到北門,走過了中規中矩亭、欞星門、大成殿、東西廊,又見識了學文廟最富特色的龍石、屏門、假山。

三人邊邊聊,發表見解,很快一個下午就過去,天漸漸黑了下來,這學文廟卻只游了一半,易寒和白叢熙都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易寒又讓林先生給自己安排一間廂房,那林先生自然表情怪異,易寒解釋道:「不瞞林先生,內人這會正與我鬧別扭,她這會疾病纏身,身體虛弱,我也就不與她爭執了,就讓她一步,讓她一人獨居,平心靜氣下來,這病也好的快一點」。

林先生問道:「易先生真是胸懷寬廣」。

易寒搖了搖頭,無奈笑道:「古人雲,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易寒這番嬌柔作態,卻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

林先生笑道:「古人之言經過千錘百煉流傳下來,自然不會錯。」一語之後關切問道:「易先生,不知內人患了什么病,要不要我去請個大夫過來」,這林先生之所以對易寒態度變得恭敬,卻是已經相處一天見識了易寒的博學,在這學文廟,以文為尊。

易寒道:「多謝了,內子水土不服又染上了風寒,已經過大夫了,這種病急不來,要慢慢調養好身子。」

林先生笑道:「後面有個池塘,有魚打撈,若有易先生需要,可自給自足,不必拘謹」。

易寒施禮道:「有勞林兄了」,稱呼變得親近了許多。

那林先生稱呼也變得親近:「易兄,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

那林先生離開,易寒朝西廂方向望去,屋門卻是緊閉著,他還是與拓跋綽住在同一個院子,這院子除南面以外,三面廂房,他所在的屋子屬於東廂,離西廂屋子也就十幾丈遠。

易寒這邊尋了個落腳之地避難,學文廟外面,整個泉城實行宵禁,禁止任何人外出,軍隊士兵挨家挨戶搜查嫌犯,並通告發現西夏人必須到府衙稟報,若敢有窩藏者,同罪論處,這一條通告可慘了那些西夏商人,真的可以說是無地容身,酒樓客棧容不下他們,他們只好主動前往府衙,自表清白,卻被官府統一收押審問。

好好的一個荷花節染上了陰沉的色彩。

隔日一早,易寒便被那林先生請去教導學子書文,著這些身穿儒服,十幾歲的少年,易寒似乎到當年自己的影子,只是他們中規中矩的模樣倒與自己大庭相徑。

易寒倒自認自己沒有資格來當別人的老師,只是林先生盛情邀請,他也就答應下來了,心想:「為人師者,豈可誤人子弟」,倒也收起自己的不羈,正正經經起來,他講書倒也不按書里那般照字讀經,憑著自己的見識,講述了一些地理人文,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易寒將自己的見識經歷口述出來,也就相當於給這些學子開拓眼界見識。

相比之乎之也,這些少年對於易寒的這種教書方式更感興趣。

不是什么人都有易寒這種豐富的閱歷,他信手沾來,誇誇其談。

拓跋綽托送飯之人拿來一套筆墨紙硯,並給他一些碎銀子作為回報,那人卻沒有收下,說道:「林先生吩咐下來了,易夫人有什么需要盡管說出來,不必客氣」。

拓跋綽本來的一臉和顏悅色,一聽到易夫人三個字就來氣,強硬的將銀子塞給那人,冷聲說道:「我們不領情,銀子你拿著。」說著轉身進屋,關閉房門。

這學子一愣,卻將銀子房子門口,靜靜的離開,這些在學文廟打雜的學子一般都是出身貧苦人家,他們可以留下學文廟讀書寫字,不過平時必須干些雜活作為補償,他們秉持道德禮法,自然不會輕易收取他人錢財。

望舒執筆靜靜做起畫來,易寒教過她作畫,所以她的畫風秉承大東國山水墨一紙囊天地的風格,她一閑暇就一個人作畫,作畫的時候就好像感覺易寒捉著她的手在教導她作畫一樣,她感覺到易寒在她身邊,也就緩解相思之苦。

女子就是奇怪,明明心上人就在身邊,寧願想著卻也不願意來相見。

望舒在紙上畫了幾只老鼠,幾只老鼠起來都憨憨的,鼠頭鼠腦,起來也沒有老鼠本性的機靈狡猾,反而顯得笨笨的,拓跋綽不知道主人為什么突然有閑情畫起老鼠來,老鼠這種動物一般都惹人討厭,自然也好少人將它來入畫。

拓跋綽靜靜下去,幾只老鼠並不是這幅畫的全部,只見主人又畫了一堆糧食,幾只老鼠鬼鬼祟祟的盯著那糧食,只有一只老鼠,雖然跟在最後面,卻扭過頭著後面,這只老鼠很是瘦弱,與前面那幾只又肥又胖的老鼠形成鮮明的對比。

拓跋綽不懂這畫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畫一群老鼠去偷食物,那為何還要畫一只瘦弱的老鼠扭頭回望著。

望舒繼續作畫,後面的卻還有內容,她在瘦弱老鼠回望的方向畫了一個身穿長裙的女子,這女子挽著裙角,露出一雙綉花鞋來。

拓跋綽感覺怪異,只見主人在老鼠臉上左右各畫了三道胡須,那老鼠的眼睛上費了些筆墨,這樣一來老鼠的眼睛就顯得大而有神,這老鼠瘦弱,偏偏一雙眼睛特別出彩,可是拓跋綽感覺這老鼠望去的地方就好似在窺視女子的裙底,這一雙大而有神的眼睛變的成人性化的猥瑣好色了,拓跋綽感覺十分厭惡,恨不得將這老鼠一腳踩死,它實在是太令人感覺討厭了。

望舒再落筆添墨,長裙女子目光盯著那瘦弱的老鼠,黑瞳透出慧黠的神色,這個時候拓跋綽才發現畫中女子只是單手挽裙,另外一只手卻拿著罩藏在背後,只露出一截桿架子來。

只聽望舒擱筆道:「好了」,滿意的著畫作,樣子心情不錯。

拓跋綽總感覺主人這幅畫很有深意,好像在寓意著什么,她邊著邊思索,這只瘦老鼠都瘦的皮包骨頭了,不尋吃的,卻反而去窺視女子的裙底,這是不是暗示著這老鼠雖聰明一等,卻不安分守己,反而惹禍上身,可是拓跋綽又感覺不僅僅如此,她實在猜不透主人這幅畫所透露出來的意思。

這個時候傳來敲門聲,望舒道:「拓跋綽你去開門是誰?」

話剛說完,卻見門口冒出火光,拓跋綽疾步上前打開門,只見門前有一團火,也沒有多想就伸出腳踩踏上去,啪的一聲,踩到了軟綿綿的東西,火焰瞬間熄滅,緊接著就傳來一陣惡臭味,好像是豬屎。

拓跋綽的鞋子沾滿了豬屎,立即一肚子怒火,眼神迅速巡視周圍,敏銳的發現一個瘦小的身影正在往院門奔跑,她飛奔追去,揪住他的後背將這罪魁禍首整個人揪了起來,卻是一個十歲左右穿著儒服的學童。

學童便掙扎,邊用稚嫩的聲音喊道:「放開我」。

拓跋綽有些泄憤的將學童扔到地上,當然還是有手下留情,若不是因為是個孩子,現在已經被她打斷骨頭了,冷聲責問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學童轉過身來,聞到拓跋綽身上傳來的惡臭味,又了她沾滿豬屎的鞋子,好像明白了什么,「我是來找林先生的,走錯門了,對不起」,說著捂了鼻子,巴不得拓跋綽離自己遠一點。

卻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難道沒有見拓跋綽氣的要把他給生吃了。

拓跋綽將那只沾滿豬屎的鞋子湊到學童跟前,沉聲道:「給我舔干凈,我就放你走,不然我就把你扔在茅坑里」,她做人很公平,或者說這一次在對方是個小孩子的份上,大發慈悲。

「啊!」學童顯然非常驚慌,忙擺手道:「是誤會,我不是想捉弄你的」。

拓跋綽可不管是不是誤會,冷聲道:「來,我只好把你扔到茅坑里面去了」。

學童卻被拓跋綽惡狠狠的模樣給嚇到了,哭道:「下次我不敢了,放過我吧」。

一把輕柔的聲音傳來,「拓跋綽,算了,別嚇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