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道:「那剛才為什么不出來?」
寧雪笑道:「也許她想摧殘你,我的底線到何種地步」。
易寒道:「可是你很快就認輸了」。
寧雪道:「涉及你的安危,就算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會嘗試」。
易寒歡喜道:「總算沒白疼你」。
寧雪微微一笑,不置與否。
劍女領著兩人從門走了進去,這會易寒兩人也不必提防,因為意義已經不同,剛才兩人是擅闖,這會卻是寧霜邀請他們進來。
易寒走了進去,發現跟上次的廳堂有些相似,不過他可以肯定絕對不是上次寧霜領著他進去的那個廳堂,這里面還有多少類似的房間。
易寒自來熟,見有椅子就坐了下來,問道:「寧霜呢?讓她出來。」
劍女道:「主人有點私事,一會就過來」。
易寒道:「你們在這里面除了鬼混,還能有什么事情。」
劍女一臉冷若冰霜,沉默不語,與易寒上次所見到的媚態判若兩人。
耐心等待了一會兒,寧霜才一身裙衣裊娜走了出來,美艷無雙的容顏掛著淺淺的微笑,「真是稀客啊」。
寧雪道:「妹妹,好久不見」。
寧霜笑道:「我的好姐姐,你終於肯露面了,這些日子可把你的心上人給急壞了,三番五次就來找我給他支招」。
寧雪笑道:「我想出現自然會出現,你也不必太過擔心」。
寧霜道:「那可不行,我的好姐姐可是個優柔寡斷的人,誰知道你會不會想不開又找個無人知曉的地方躲起來」。
寧雪道:「我們姐妹多年未見,能不提別人,談一些關於我們之間的話題嗎?」
寧霜笑道:「好,姐姐,聽說你受了重傷,還因此毀了容貌,就讓妹妹我你傷的多厲害」。
寧雪淡道:「好!」突然揭開臉上的輕紗,露出凄厲破碎的容顏,這張臉現在別說絕色天香了,怕是連一個普通的婦人還不如。
寧霜認真的打量著寧雪的這張臉,淡淡道:「傷的可真厲害」。
寧雪淡道:「再美麗的容顏也有衰老的一刻,早來晚來罷了」。
寧霜突然對著易寒問道:「這樣的一張臉,你著不添堵難受嗎?」
易寒不悅喝道:「寧霜,你住口!」
寧霜輕輕道:「好好好,你是痴心人,你是真愛,你不貪戀美色」。
寧雪淡道:「寧霜,為什么我們姐妹兩不能和好如初嗎?」
寧霜笑道:「當初你將我壓在頭上的時候怎么不說這句話,現在落魄了,才想與我和好」。
寧雪道:「是的,是我的錯」,其實她當初並沒有跟寧霜較勁的意思,只是也沒有花費太多的精力來修補姐妹間的隔閡,卻是順其自然。
寧霜突然笑道:「對了,姐姐,我這里剛好有一個我們姐妹共同的熟人,要不你也來見上一見」。
寧雪道:「好」。
寧霜朝劍女道:「把他帶出來」。
過了一會,劍女帶出來一個男子,易寒見了,表情頓時驚訝萬分,因為這個男子**著上身,脖子上還被系上一條鎖鏈,鎖鏈的另外一頭牽著劍女的手里,男子身上只著一條長褲,褲子兩邊的膝蓋被磨破了,沾上一些血跡。
男子年紀大概三十出頭,相貌清秀,易寒不明白寧霜這是什么意思,既是久熟人,又為何當做犯人對待,莫非是姐妹兩人的共同仇人,寧霜想借此機會向寧雪示好,化解姐妹間的隔閡,那真是如此,那可真是一件大好事。
男子垂下頭一聲不吭,寧霜淡道:「抬起頭來」。
男子抬起頭顱,讓易寒和寧雪能夠清楚的清他的容貌。
只聽寧霜笑道:「姐姐,可還認得他?」
寧雪打量的一會之後,表情有些驚訝,嘴邊喊出兩個字:「逸明!」
寧霜笑道:「姐姐真的好記性,這么多年了,還能記起來,正是我們小時候的玩伴逸明?」
寧雪沉聲道:「寧霜你干什么,為何將逸明綁起來」。
寧霜微笑道:「這是他心甘情願的,他還說了要一輩子做我的仆人侍候我,念在相識一場,我就如他心願」。
寧雪道:「逸明,我是寧雪,你告訴我,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那個叫逸明的男子卻沉默不語,目光避開寧雪。
寧霜道:「姐姐,若不是我今日將他找來,恐怕你早就把他忘記了,姐姐當年拒絕他之後,他就變得酗酒嗜賭,沒幾年間就把家產給敗光了,如今是落魄的連落腳安身的地方沒有,若不是我給他償還賭債,他就是被人剁成肉醬難無力償還」。
寧雪沉聲道:「這鎬京城有那一間賭館不是你開設的」。
寧霜淡道:「是與不是都沒關系,願賭服輸,他既然輸了錢就該償還,哦,我說遠了,回歸正題,姐姐還記得嗎?小時候父親跟逸明開了一個玩笑,說他兩個女兒,逸明長大了想娶誰?」
寧雪沉默不語,寧霜卻指著寧雪道:「你,逸明說想娶你」。
寧雪道:「這有什么關系嗎?只不過是童年戲言。」
寧霜道:「是童年戲言嗎?逸明這些年可一直將這句話銘記在心,日日夜夜惦記著你,現在我們都是成人了,現在我就再讓逸明選擇一次」,說著對著逸明柔聲道:「逸明,我們姐妹兩,你喜歡誰?」
逸明聞言抬頭朝微笑一臉溫柔的寧霜去,只是一眼,面對寧霜絕色無雙的容貌,逸明的目光情不自禁的深陷其中,嘴邊不知覺的應道:「喜歡寧霜小姐」。
劍女突然一個巴掌就扇在逸明的臉上,冷喝道:「主人的名諱是你可以稱呼的嗎?」
被扇的嘴角流出血絲的逸明只能沉默的垂下頭去,十分老實也不敢有反抗。
寧雪喝道:「劍女你再敢當著我的面動他一下試試」。
劍女還是有點怕寧雪的,被寧雪一喝,表情有些敬畏。
寧霜笑道:「沒關系,一個仆人嘛,就算打死了又有什么關系。」說著嫣然笑了起來,「姐姐來還是蠻關心你的小情郎」。
說著又挑逗易寒道:「易寒,姐姐在心疼別的男子」。
易寒沉默不語,靜觀其變,暫時不想插手姐妹兩人之間的私事。
一直目光溫和的寧雪變得有些嚴肅了。
寧霜又低頭對著逸明道:「再告訴我一次,我們姐妹你喜歡誰」。
逸明這次卻學乖了,應道:「喜歡二小姐」。
寧霜笑臉突然變得陰冷起來,手掌插住逸明的下顎,讓他著自己,冷聲道:「可我不喜歡你怎么辦,而且我還很討厭你的三心二意」。
逸明著這張絕美的臉卻露出陰冷的表情,目光變得迷茫起來,他早就不是曾經的逸明,只是一個落魄的人,而眼前的寧霜卻高高在上,擁有一切,無所不能。
沉默許久的寧雪終於出聲了,「倘若你想做一出戲來刺激我,你達到目的了」。
寧霜笑道:「姐姐,我只是想向你證明,男子是多么不可靠,多么容易變心,你知道逸明見到我的時候是什么模樣嗎?我只要輕輕招手,他就似狗一般滾到我的面前來。」說著冷笑道:「還想做我的仆人來伺候我,太賤了,我可不中意」。
寧雪淡道:「既然你不中意,就放了他吧」。
寧霜道:「姐姐,你來找我是為了讓我們姐妹和好如此,這個男子曾經讓我們姐妹反目,姐姐,只要你親手殺了他,我就釋懷了」。
叫逸明的男子身子一抖,寧雪臉色一變。
寧霜輕輕道:「說起心狠手辣來,姐姐你一點也不必我差,怎么心慈手軟了,易大情痴可在著呢」,原來寧霜沒有忘記易寒,卻不懼在易寒面前暴露這里惡毒狠辣的本性。
寧雪站了起來,朝逸明走了過去,每一下的腳步聲都讓逸明心猛烈的跳動一下,只感覺自己離死亡是如此之近,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為什么寧霜要用自己的性命作為彌補姐妹兩人感情裂痕的方式。
寧雪在逸明的跟前停了下來,逸明埋下頭也沒有逃跑,雙眼著眼前的綉花鞋,竟回憶起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可以肆無忌憚的牽著寧雪的手,可現在他卻卑微的只能埋頭於她雙腳之下。
寧雪道:「逸明,倘若你要走,我可以帶你離開這里,我保證她們不敢傷害你」。
寧霜道:「去哪里呢?露宿街頭,有上頓沒下頓,四處躲著債主,或者說姐姐你想養著他」。
寧霜的話讓逸明感覺無地自容,她的每一個字都在折磨自己的靈魂,他真想這樣就死掉,可是一想起寧霜絕色無雙的容貌,只要一想到還有機會上一眼,他的心就活躍的跳動著,只感覺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用沉默來回應寧雪。
寧雪道:「我不殺他,要殺你自己動手」。
寧霜道:「姐姐既然如此心善,我也不能狠毒,免得讓易大情痴來眼里記在心底」。
淡道:「劍女,帶他回去」。
逸明跪著移動在劍女的牽動下離開。
易寒明白這叫逸明的男子膝蓋上的傷是怎么來的,將一個人的尊嚴靈魂折磨的體無完膚,盡頭大概也就如此,易寒知道自己說什么話都沒有,寧霜行事本來就不受約束,就算是自己也無法約束她,自己也奈何不了她。
寧霜道:「姐姐,機會我已經給你了,是你不珍惜」。
寧雪沉默不語,這會已經打消了與寧霜和好如處的念頭,寧霜現在已經徹徹底底是個大魔頭,佛也無法渡她,至於逸明,念在相交一場,她也做了該做的事,只是逸明如寧霜所說早不是曾經的那個逸明,連一個普通人的尊嚴都不具備。
寧霜突然轉向易寒笑道:「易寒,輪到我問你問題了,我們姐妹你喜歡誰?」
易寒一愣,立即感覺到麻煩來了。
寧霜又立即道:「只能說一人,不許說兩個都喜歡,我可告訴你哦,你回答要小心一點,我可是很小心眼,特別是在我的好姐姐面前」。
易寒心里一顫,寧霜到底想干什么,只聽寧霜笑道:「你若騙我,我就殺了你」。
若是寧霜說這話的時候冷言冷語,易寒會認為她在與自己嬉鬧,可是她笑臉盈盈,易寒卻覺得有幾分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