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節 赴約(1 / 2)

風流名將 七月生我 2182 字 2020-06-15

這一次西夏之行,雖然惹了些事端,但是易寒沒有半點後悔,因為他見到了望舒和瑞雪,他的妻子和兒子。

曾被情愛糾纏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易寒,對待男女間的恩愛糾葛的更開,更淡了,是的,對於一個經歷了那么多愛情折磨的男人,得與失其實都不那么重要了,就像他已經忘記了奧雲塔娜和彩雲,她們是自己生命當中一道美麗的風景線,人生若是完美的,沒有遺憾的,就不是人生了,他已經得到了許多,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或許這一刻,他才達到了一個浪子該有的境界,寧霜說的沒錯,他太痴情了,以致於他所有的東西都不肯松手,這樣的舉動最後折磨的將是他自己,而該放的時候放棄,心中雖有遺憾,一切卻變得那么的美好,讓人永遠懷念。

站在天峰的腳下,易寒這會沒有太多的感觸和激動,就似回到家里一樣,一種很平緩的心情,天已經黑了下來,易寒沒有沖動的連夜登上峰頂,他竟耐下性子來,打算先在山下住一個晚上,明天一早再登上峰頂。

易寒發現自己的心性越來越平穩了,變得不太容易就心潮澎湃,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就似一個小孩子和一個老人吧,小孩子心中多充滿活力激情,可是舉止卻魯莽沖動,老人心性平穩,做事睿智有分寸,可卻沒有活力激情,見慣了太多,還有什么能夠讓他激動的呢,怕就是生死,也能夠淡然面對。

弄了些吃的,點燃了一團篝火,鋪了些枯草,易寒打算這樣平淡度過這一夜,卧在枯草上,仰望天空,發現天空的月亮很圓,但是還不夠圓,明晚大概就是圓月了吧,想想自己有多少日子沒有這么充滿閑情逸致的欣賞月色,自己這些年一直過的很忙碌,忙碌了一眨眼就過去了很多年,他的生命中有忽略了多少的美景呢?

突然腳步聲輕輕傳來,易寒回神,警戒的朝腳步聲傳來的方向望去,是一個男子的身影。

「今天的月亮很圓。」男子先出聲道。

易寒聽到對方的聲音,腦子里立即浮現起一個人來,賀蘭和拓跋綽口中的宗師,那個高深莫測的中年男子,他為什么會在這里,易寒感到好奇,拓跋綽說過,他不會再回一品堂了,難道這是他流浪途中的一個落腳點。

易寒應道:「還不夠圓,明天才是圓月。」

中年男子深深道:「是啊,不夠圓,明晚才是圓月,人生就像一個輪回,每一刻都是不同的,就算在同樣的地點,天上的月亮也會提醒你,曾經的已經過去的,這一刻是新的開始。」

中年男子的話有很深很深的感慨,在這種時間這種環境下發出感慨,他的內心應該很復雜,而不是心靜無塵,易寒著天上明月,淡淡應道:「我沒有想那么多,我只是好久沒有靜下心來欣賞明月皎潔了。」

中年男子笑道:「我可以坐下來嗎?」

易寒笑道:「可以,不過請先讓我為你鋪一個坐位。」說著騰出一般的枯草,撲了一個可以坐下來的地方。

中年男子哈哈笑道:「多謝了。」

易寒毫無敵意,似乎把斡道直要殺他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

斡道直似乎也不記得這件事情了,表現的從容自若,坐了下來。

易寒笑道:「兄台怎么稱呼?」

斡道直直言道:「我叫斡道直。」

「哦,兄台是西夏人?」

斡道直應道:「我父親是西夏人,我母親是大東國人,我隨父姓斡道。」

易寒笑道:「這兩個字念來拗口,我還是隨拓跋綽稱呼你為宗師吧。」一句話立即拉回兩人曾見過面的事實。

斡道直笑道:「不妥,你還是直接稱呼我的姓名吧,可我又該怎么稱呼你呢?」

易寒笑道:「易寒。」

斡道直笑道:「易寒,你知道我昨日為什么要殺你嗎?」

易寒笑道:「願聞其詳。」

斡道直道:「因為賀蘭。」說著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易寒淡笑道:「我不怪你,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理由。」

斡道直道:「可是我的理由卻以你的性命作為代價。」

易寒道:「這又如何呢?」

斡道直著易寒,笑道:「易寒,你果然非比尋常。」

易寒笑道:「你誇獎了,宗師也非凡夫俗子。」

斡道直笑道:「我若自認不是凡夫俗子,那我就沒有自知之明,我是個凡夫俗子。」斡道直卻駁回易寒的話。

易寒淡淡一笑,問道:「宗師你何以在此落腳,難道這是你流浪的第一站?」

斡道直應道:「不,這是我的終點站。」說著朝高不可及的天峰望去,問道:「你可知道這天峰之上住著什么人?」

易寒心中清楚,卻笑道:「神仙嗎?」

「神仙?」斡道直聞言一訝,卻笑道:「神仙永遠是凡人無法觸摸企及的,可是我卻要試一試。」

易寒笑道:「宗師在世人眼中已經是天人,何以如此自貶自己。」

斡道直笑道:「我說過了,我只是個凡夫俗子。」

易寒道:「但是別人不這么認為。」

斡道直笑道:「那是他們的事情,與我何干?」

易寒沉默不語,眼前的這個人,心境和睿智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就似自己一開始遇到玄觀一樣,說起話來很累,他還是喜歡通俗一點清晰一點的交流,卻不太喜歡這種高深莫測話中有話的交流方式。

斡道直問道:「易寒,你怎么不說話了。」

易寒笑道:「宗師,恕我直言,和你說話沒有什么趣味,我喜歡說些低級趣味的話題,宗師你一言一語無不高深莫測,充滿深意,讓我難懂。」

斡道直笑道:「恕我不是故意如此。」一語之後問道:「易寒,你有什么追求。」

易寒笑道:「追求是一種很虛幻很飄渺的東西,無法清晰。」

斡道直笑道:「易寒,你這句話算不算高深莫測,充滿深意呢?」

易寒笑道:「至少宗師你聽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