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節 順水行舟(1 / 2)

風流名將 七月生我 4856 字 2020-06-15

易寒知道自己該怎么做,永遠也不要和寧霜比誰的心腸更冷硬,也不要和寧霜比誰會堅持到最後一刻,他如了寧霜的心願用匕首在她光潔冰肌的玉背刻下了一個字。

什么字,易寒沒有說出來,寧霜也並沒有問,她輕描淡寫的穿上衣衫,從她臉上不出半點異樣。

當易寒見寧霜朝自己望來的時候,她的嘴角露出滿意的微笑,為什么我傷害她,她卻反而這么高興呢?

剛才那兩巴掌是寧霜打的,這會她卻伸出手掌溫柔的撫摸易寒的臉龐,柔聲道:「疼嗎?」

易寒微微一笑,輕輕搖頭,這兩巴掌對寧霜來說並不是侮辱,而是為了刺激自己。

作為一個登徒子,這臉皮就得磨練的跟城牆一樣厚,因為時候就要挨女子的巴掌,你可以調戲輕薄別人,別人為什么就不能打你。

易寒淡道:「每次我要和你分開的時候,為什么彼此間總要鬧的不愉快呢?」

寧霜笑道:「因為這樣你會更想我。」

易寒剛要應聲,嘴巴卻被寧霜捂住,「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說,不要現在說,留到回來後再說。」明明現在就可以說出來,寧霜卻要易寒留到以後再說,非要易寒把想要說出口的心里話憋在肚子里。

易寒笑道:「你真會折磨人,我這些話一直憋在心里不說出口會很難受的。」

寧霜哈哈笑道:「我要你無時無刻記得我,記得我是個什么樣的人,相信我,這對你有好處。」說著又輕輕的依偎在易寒的胸前,柔聲道:「易寒,你比以前變得弱小了。」

易寒應道:「愛會讓我變得強大。」

寧霜親自為易寒梳理打扮一番,讓易寒的樣貌更符合自己給他塑造的項剛的形象,而不是一個成熟穩重起來歷經世事的人,寧霜笑道:「你要記住你現在不是易寒,你是項剛,不要暴露鋒芒,大可以表現的狂妄一些,目中無人一些,到了大場合不要展露你博學多才的見識,就算要展露,也是展露你的粗鄙。」演好一個角色這種事情,寧霜不知道易寒擅長到何種程度,所以多叮囑了幾句,這倒讓她像一個要送別丈夫依依不舍的小妻子。

易寒笑道:「放心,我也是混跡過青樓的人,我知道怎么做一個市井浪子,這只是我的本色演繹,只不過我得重新熟悉一下,才能入戲,是不是啊,小娘子,可敢與我在床榻戰個痛快。」

易寒訕笑著,倒立即表現出一個市井放盪浪子的模樣來。

寧霜笑道:「你把我當成妓女了。」

易寒笑道:「小娘子,你又不是要立貞潔牌坊,何須如此見外。」

寧霜笑道:「你這個表現倒是讓我又放心了幾分。」

易寒剛要開口回應,寧霜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柔聲道:「什么都不要說,留到你回來再說吧。」

易寒苦笑道:「你真會折磨人,明知道我這些話堵在心里難受,卻非要我日後再說。」

寧霜輕聲道:「這樣你就會無時無刻的記得我,相信我,這樣能給你帶來好處。」說著溫柔的依偎在易寒的胸膛,沒有冷酷,沒有邪惡,只是一個溫柔如水的小女子。

易寒輕輕將寧霜擁入懷中,也就不說話了,好好享受這無聲勝有聲難得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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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之後,在大東國與北敖的邊境,易寒被塞住嘴巴,蒙住眼睛,手腳被捆綁,身處一輛馬車之中,這當然是寧霜的安排,謁客院的人當然不可能大搖大擺的在大東國辦事,不過蛇有蛇路,鼠有鼠道,他們不方便的做的事情卻可以用一種東西讓別人來做,這種萬能的東西就是金錢,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肯出錢還怕什么事情辦不到,寧霜就干脆充當販賣美男子惡劣勾搭的人販子,以擄掠之名將易寒擄來,將易寒販賣給謁客院的人,易寒若是知道他的價錢竟值三千兩一定會哭笑不得,在世人想來麒麟是無價的,不可拿來販賣的,只是一個人口竟能值三千兩那已經是天價了,就算絕色美女也值不了這個價錢,倘若真有這么好賺的生意,怕是人人都爭著做人販子了,只是項剛只有一個,並不是每一個人口都值這個價錢。

馬車之內的易寒,聽見外面寧霜安排的人正與說著一口不是很流利漢語的男子交談,無非是說有什么好貨色可以前來通告,談著生意方面的內容,易寒心驚,來寧霜在很久以前就和謁客院搭上了線,一方面寧霜和謁客院做著地下勾當,一方面她又派探子滲透入安卑國內之中,這個女子確實很可怕,易寒很慶幸寧霜並不是自己的敵人,要不然自己死了多少回都不知道。

突然易寒感覺車簾被人掀開,光線照射進來,他佯裝有些緊張惶恐,發出「唔唔唔」的聲音來。

男人在易寒的屁股上拍了拍幾下,用並不標准的漢語,滿意的笑道:「你放心,你若真有本事,等待你的可是榮華富貴的好事。」原來是來驗貨的人。

易寒佯裝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來,心中卻是苦笑不得,何曾想到自己會這樣一天被人當做貨物。

男人放下車簾,離開馬車,又與領頭的安卑男子交流了幾句,確認貨物了,可以馬上離開了。

寧霜的人離開了,馬車顛簸起來,易寒知道,自己正經過邊境運往安卑。

路上,馬車外面的安卑男子有說有笑的,顯得異常的興奮,有人煙的時候他們就用漢語交談,沒人煙的時候他們就用安卑語交談,易寒將這當做一個學習熟悉安卑語言的機會,耐心傾聽,居然能聽懂個七八分。

這群安卑男子之所以顯得易寒興奮是因為,他們馬上就要將項剛獻給他們口中那個高貴的夫人,項剛就是他們升官加爵的籌碼,如何能不高興,不興奮。

易寒已經知道他們口中的那個高貴的夫人便是安卑的王太後桃花夫人,一想到自己作為被販賣的美男子即將到達安卑這個陌生的環境,沒有緊張反而感覺十分的刺激,只是路途當中,自己被捆綁手腳限制自由活動,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

趕了一天的路,到了天黑他們才停下來,在草原搭建帳篷住了下來,途中有人好幾次來喂自己喝水,來對方還是很優待自己,只是限制了自己的自由,並沒有對自己有其他惡劣的行為。

被安置在帳篷中的易寒從他們的談話中知道已經進入了北敖的境內,想當初自己率軍進入北敖,是那么的威風凜凜讓北敖人聞風喪膽,今日卻被當做販賣的人口捆綁了手腳,人生就是如此的奇妙,有些經歷讓你想象不到,當然這一些都是假的,這也讓易寒心里平衡了許多。

從外面那些人的談話,盡管這里已經是北敖,他們還是顯得小心翼翼的,畢竟他們干的是見不得光的勾當,在北敖,出現安卑人並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若是在大東國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易寒希望一路上不要出現什么風波,盡快抵達安卑,若出了事多耽擱幾日,自己就要再受折磨幾日,外面的人似乎也和易寒一樣抱著同樣的期待,一路上火速往安卑趕路,曉行夜宿,十日之後已經抵達安卑境內,氣溫下降了些,外人那些人還給衣衫單薄的易寒多披了件外套,倒不是把易寒當做一個販賣的人口待,而是細心照顧,這也讓易寒感覺自己沒有受多大的折磨,只是有些無聊。

再過四五天之後就抵達安卑王城天會了,這是易寒剛剛聽外面那些人的談話獲悉的,而途中他也早就從那些人的談話中獲悉天會就是安卑的王城,幸好自己跟寧霜學習安卑語言,聽的懂安卑語,否則自己肯就真像個傻子聽著動物在叫一般。

每次外面那些人若交談起來,易寒都是認真傾聽,一方面是為了學習安卑語,另一方面卻是為了對安卑的人和事有個更深入的了解,進入陌生的環境最先要做的就是熟悉並習慣環境,否則做什么事情都是無所適從,他來安卑可是有目的的,卻不是來觀光游玩的。

路上,易寒聽到了他們所講關於安卑的許多人和事,對他們所提及的人和事的背景沒有個大概了解,聽完之後也是糊里糊塗的,而他卻無法開口詢問,解除心中的疑惑,就就像進入一片撲朔迷離的森林,每一步都要靠自己去探索,了解印證之後才會懂得明白。

突然有人掀開車簾,解開蒙在易寒眼睛和黑布和塞住嘴上的布,順便把捆綁他的繩索也給解開,這些天易寒的雙眼一直處於漆黑之中,突然睜開眼睛見光線,只感覺犀利的就像響午當頭的太陽那般耀眼,照著他睜不開眼睛,不由自主的用手遮在眼前,眯著眼,過了一會之後才慢慢的適應。

只聽一個男子用漢語笑道:「這些天委屈你了。」這些人為什么對易寒這么優待,一者這項剛是要進貢給王太後的,自然不能打罵,要保持的生龍活虎的,其次嗎?若是項剛得寵,自己也不會因為得罪他遭受他的報復,凡事總是要留一手的,他們要的是王太後大喜,自己幾人加官進爵。

眼前的男子明顯是一張安卑民族的面孔,皮膚有些粗糙,五官輪廓比大東國人要深一點,身材比較高大壯實一些,除此之外倒是與大東國人差距不是很大,易寒在戰場上遇到過安卑人,其實安卑人也是人,並沒有什么特殊,只不過外貌與大東國人有些小小的差距。

易寒佯裝驚嚇而又憤怒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們為什么擄掠到這里來?」

男子笑道:「這里是安卑,我們將你擄來自然是因為你的天賦異稟,有一個高貴的夫人想要得到你,所以我們才千辛萬苦的從大東國將你擄掠到安卑來,只要你好好跟我們配合,這絕對不是一件壞事,相反是一件天大的美事。」

易寒疑惑道:「有個高貴的夫人要得到我?」一語之後突然沉聲道:「我項剛豈能成為女人的禁臠。」

易寒的話倒是符合男子在男女之間一貫優越感,笑了笑:「你這話別說的太早。」

易寒突然問道:「那位夫人長的美麗嗎?」這話又表現出他放盪浪子的形象來。

男子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整個安卑的男人都拜倒在她的裙底之下,你說她美是不美,比仙女還要美,若不是你天賦異稟,憑你的姿色,夫人又怎么會上你,這可是你的福分。」

易寒心中暗忖道:「去他媽的福分,以為老子不知道桃花夫人的底細嗎?」

男子見易寒一副狐疑的表情,笑道:「出來一吧。」

易寒剛抬腿,卻發現被捆綁太久了,血液有些不通,也不著急揉了揉腳,那男子竟主動上前為他揉腿放松雙腳,揉了幾下之後,易寒露出厭惡的表情道:「好了,夠了。」

平白無故被人擄掠到安卑來,男子似乎能夠了解易寒的心情,對於易寒惡劣的態度並不計較,反而陪著笑臉,眼前這個天賦異稟的男人可是事關他的榮華富貴啊,能忍則忍。

易寒走出馬車,雙腳落地,發現這一趟運送自己的居然有二十來人,除了自己一直呆的這一輛馬車之外,還有幾輛馬車,還有十來匹單獨的馬匹,就像一個商隊一樣。

易寒雙腳剛踏在地上,二十來張陌生安卑面孔不約而同的朝他注視過來,大概想好好清楚,這個傳聞中天賦異稟的男人到底有什么特殊。

從外表,易寒卻沒有什么特殊,甚至他的姿色不及曾經擄掠進貢入宮的其他男子,他的特殊之處是藏在褲襠里面,這些人總不好掀開易寒的褲襠瞧個究竟吧。

面對二十多雙眼睛的注視,易寒表現出無所適從的表情來,既不驚恐,又不是很淡定,目光移動到周圍的環境,這里就是安卑了,他想知道安卑的環境到底和大東國有什么不一樣。

一條普通的土路,兩旁是枯黃的雜草,左右兩邊隔著幾丈便有一顆樹,視線空曠,又顯得寥寂,沒有任何的建築,只有遠處的幾個大坑土包,土是跟大東國一樣的黃土,枯草和樹也沒有什么稀奇的,這天空也是一樣的蔚藍,除了眼前的二十個安卑面孔,易寒並沒有感覺自己現在就身處安卑這神秘的國度上。

易寒問道:「這里就是安卑?」

一個中年男子沉聲道:「這只不過是荒山野外的小路上,既來之則安之,我叫阿勒根。」

易寒從他的神態舉動,大概可以估計這個阿勒根大概就是這伙人的頭領,應道:「我叫項剛。」

二十來人聞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剛才給易寒解除束縛,帶易寒走出馬車的男子笑道:「我們都知道了,甚至你的底細我們也是一清二楚的,否則又怎么會將你帶到安卑來。」

男子見易寒朝他望來,自我介紹道:「我叫卓陀。」

他們盡量讓項剛感覺他們沒有惡意,而且對項剛來說是一件好事,盡管他們是違背項剛的意願將他帶到安卑來。

那個叫阿勒根的中年男子突然對易寒冷聲道:「只要你老實一點,我保你什么事情也沒有,若想耍什么陰謀詭計,就跟我身邊這顆樹一樣的結局。」說著拔出腰帶,一顆手臂粗的小樹頓時被他砍成兩截。

阿勒根一直盯著自己的眼睛,易寒知道自己必須表現出點什么來,露出不安的表情,卻攢足氣朗聲問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阿勒根很滿意項剛的表現,「我們是什么人,說了,你這個外邦人也不知道,慢慢的,你自然就會明白了,好了,我們要趕路了,上車吧,卓陀你和他同坐一車,照應他。」

易寒上了馬車,一幫人又啟程趕路了。

這會易寒身上已經沒有束縛,只不過身邊多了一個叫卓陀的安卑男子。

卓陀一直盯著易寒,易寒卻耐住自己想和他說話的沖動,一直保持沉默不語。

卓陀終於忍不住了,問道:「你難道沒有什么話要說嗎?」

易寒道:「我對此一頭霧水,我不知道該從哪里問起。」

卓陀道:「其實我很羨慕你。」

「羨慕我」易寒露出疑惑的表情,「羨慕我從我的家鄉被擄掠到這鳥不拉屎的野蠻之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