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節 突兀的相遇(2 / 2)

風流名將 七月生我 4463 字 2020-06-15

就這緊張的一小會功夫,兩人已經能聽到外面的腳步聲了,易寒不忘拿著庭陵君包起來戚嫣的貼身衣物,鑽到床底下去。

他人剛剛鑽到床底下,門就被輕輕的推開。

躲在床底的易寒聞聲,心中暗叫天啊,閉上眼睛,心中默念阿尼陀佛,希望奇跡發生,戚嫣沒有發現有人闖入她的房間,但是易寒心中明白,這是不可能的,他不願意去想接下來糟糕的場面,可是又不想著應對之策,或許他可以拋棄庭陵君,憑借自己的武藝成功逃脫,可庭陵君就完蛋了,沒有了庭陵君,自己在安卑又重新回到了,而且他心里也不想拋棄庭陵君,心中暗暗決定,一會無論如何也要護著庭陵君成功逃離,至於自己會武藝和戚嫣的報復,日後再來解決。

前面帶路的婢女突然見地上有腳印,心中好奇,早上我才打掃干凈的啊,出聲道:「這地」

戚嫣的聲音打斷道:「你先出去。」

婢女見小姐的眼神,立即明白了,應了一聲「是」,裝作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的離開,而心里明白,今日這個膽大包天的人注定是要遭殃,因為小姐的心情是那么的糟糕。

易寒和庭陵君兩人本來就不打算掩飾戚嫣閨房被人闖入的痕跡,並沒有太過注意細節,鞋底在涉湖的時候沾了水,上了陸地之後沾了沙土,戚嫣的房間雖然簡陋,不過地面上卻是一塵不染,兩人沾有沙土的鞋印就十分的明顯了。

戚嫣緊綳著俏臉,冷若冰霜,神情肅穆,她今天的心情十分的糟糕,無論這個闖入她房間的人是誰,注定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

她雖然生氣,容色卻是清冷自若,氣定神閑。

屋子里的兩個男人知道,戚嫣就在屋子里,離自己並不遠,兩人的心不由自主的怦怦直跳,一顆心緊張的都懸在喉嚨口,心中不停的祈禱著戚嫣沒有發現他們,這種離奇的氣氛壓迫的庭陵君受不了,他感覺自己已經喪失呼吸的能力。

戚嫣從容的走到秀榻,易寒發現腳步聲正朝自己靠近過來,就像自己的心在被慢慢的掰開,心臟麻的身體都僵住了。

腳步聲停了下來,戚嫣著那套在自己懸掛在床上屬於男人的棉襠,她的俏臉瞬間冷青到了極點,美麗的眸子透著凌厲的殺氣,因為憤怒,她的呼吸也重了幾分,飽滿的酥胸起伏抖顫著,如果剛才她認為這個男人該死,那現在這個男人就罪該死一萬次。

秀腿一抬,靈巧的踢掉套在劍上面的棉襠,緩緩的抽出劍來,劍與劍鞘摩擦發出「嗤」的聲響,聽在兩人耳中就似在抽心一樣。

戚嫣轉身朝衣櫃方向走去,庭陵君隱藏的痕跡比起易寒不夠干凈利落,戚嫣似乎已經發現有人躲在衣櫃里,隨著戚嫣腳步聲朝衣櫃靠近過來,庭陵君能感覺自己的雙腿在發抖,他腦子里立即浮現出無數個念頭來,自從出來向戚嫣跪地求饒,在王太後的面子上,或許戚嫣肯饒自己一命,又或者抱著僥幸心理,躲過一劫,抱著戚嫣的貼身衣物興奮不已的回府,突然他覺得戚嫣無論如何也不會饒了自己,出來也是死,不出來也是死,與其如此還不如搏一搏。

「唰」的一聲,戚嫣手中的劍突然出手,穿破櫃門深深的扎了進去,衣櫃里面的庭陵君嚇得腿都軟了,他捂住自己的嘴巴不然自己發出半點聲音來。

戚嫣又緩緩的將劍抽離,又是一劍深深的扎了進去,這第二劍,庭陵君發現自己褲子有些濕了,這實在可笑,他居然會被嚇的尿了褲子,可是無法感同身受,又如何能知道這其中的恐懼。

躲在床底下的易寒知道,自己若再沒有任何動作,庭陵君就死定了,戚嫣已經知道他躲在衣櫃里,她只不過在故意折磨庭陵君,讓他受盡恐懼之後再殺了他。

易寒從床底翻滾了出來,朗聲道:「我在這里!」

衣櫃里的庭陵君聽到項剛的話,心里不知道怎樣去形容那種感激,甚至這一刻他都把項剛當做自己的再生父母了,「項剛,今日若能逃過一劫,我庭陵君死也要報答你的恩情!」

戚嫣表情一訝,還有一個人,輕輕的抽回劍,緩緩的轉身!

易寒站了起來,一副大義凜然赴死的表情,任他聰明絕頂,此刻也想不到什么辦法化解眼前的嚴峻。

戚嫣雖然內心充滿憤怒和殺意,不過她的一舉一動卻表現的十分平靜從容,戚嫣緩緩的轉身,淡淡的朝這個必死之人去,心中唯一好奇的是,什么人如此膽大敢闖入她的閨房。

戚嫣的表情冷若冰霜,不過從她臉上卻不出半點激動和憤怒,她表現就像平時一樣冷漠和端庄。

當戚嫣到易寒的臉時,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瞪著一雙美眸,想要好好清楚這不可能出現的一幕,她深深的凝視著易寒的臉,心頭一下炸了開來,憤怒和殺意都被炸的一干二凈,只有激動興奮!

戚嫣激動興奮的連拿著劍的手都在輕輕顫抖,真的是他!今天她並沒有錯,今天她並沒有幻想,自己是真真實實的見了他,戚嫣激動的眼眶紅潤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激動,可她就是這么的激動。

易寒從戚嫣凝視自己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怪異,當他見戚嫣眼眶發紅的時候,更是驚訝不已,難道戚嫣是憤怒到了極點,羞憤而泣嗎?想想只有這個可能,普通女子若是床頭上被掛著一件男人的棉襠,都羞憤不已,何況身份地位高貴的戚嫣。

戚嫣不知道怎么做,說什么?易寒也不知道如何應對,兩人僵了一小會。

突然匆急而密集的腳步聲傳來,十來個女子手中持劍在門口停了下來,一女喊道:「小姐。」

戚嫣心中暗暗慶幸,她們若不出現,自己都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回應道:「你們都退下吧。」

門口的那幫女子顯然很意外,不過也沒有多問,聽從戚嫣的吩咐退了下去。

易寒心中感到意外驚奇,戚嫣到底想干什么?難道她打算動手將我和庭陵君給收拾嗎?她就這么自信,易寒立即感覺戚嫣盲目的自己就是自己和庭陵君逃出生天的機會,突然戚嫣又扭頭朝他來,不動手也不說話,就這么盯著,她的眼神就像盯著獵物一般。

易寒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的場景,他也不知道怎么開口,兩人彼此都不認識,又同身處在如此敏感的地方,讓他如何出口。禮貌的打招呼叫一聲戚小姐嗎?可是他卻是一個潛入戚嫣閨房的采花賊。跪地求饒嗎?易寒卻覺得自己做不出如此卑微的事情來。

戚嫣心中的激動慢慢的緩平過來,剩下的就是絲絲繞心的喜悅,今天真是她最快樂的日子,她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燙,不由自主的垂下頭來,驟然撇到被自己踢落地上的棉襠,沒有絲毫的生氣,反而臉唰的一下紅了起來。

易寒並沒有察覺到戚嫣奇妙的心理變化,他的心並不在戚嫣身上,而是一直在思索如何找到時機,帶著庭陵君一起逃脫。

易寒見戚嫣突然低頭,他不知道戚嫣這個時候為什么低頭,或許她在醞釀殺意,又或許她心里還有一絲女子的憐憫,猶豫著是否要殺了自己,不管因為什么,這都是一個絕佳的逃脫機會,易寒突然朗聲道:「公子,快跑!我來攔住她。」

易寒的聲音就像是庭陵君唯一的救命稻草,庭陵君沒有多想,捂著臉突然從衣櫃里沖了出來,戚嫣聽到聲響,不由自主的扭頭望去,就在這個時候,易寒朝戚嫣身上撲了過去,第一個動作就是奪走戚嫣手中的劍,第二個動作就是將戚嫣整個人撲倒在地上。

易寒生怕庭陵君太講義氣,優柔寡斷,朝庭陵君的方向喊道:「公子放心,我自有逃脫之法。」

庭陵君心中對戚嫣充滿畏懼,聽項剛這么說,拼了命的跑。

戚嫣呆呆的著將自己壓在身下的男人,他的臉容近在眼前,他卻沒有望著自己,他正朝著他同伴逃跑的方向望去,戚嫣心怦怦跳的飛快,情不自禁的想起他曾在自己額頭溫柔的一吻,雖然他的動作是粗暴的,但是她依然感覺溫柔親切。

易寒打算讓庭陵君跑的足夠遠,再考慮自己的脫身之法,扭過頭來,「戚小姐,我們今日並」

話說一半,卻發現戚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自己。

戚嫣只是與易寒近距離對視一眼,便沒有勇氣和他繼續對視著,別過臉去。

易寒見她似個嬌羞的女子,心中暗忖:「別人都把戚嫣說的如何威武,如何厲害,還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嘴邊連忙說道:「戚小姐,我們今日是無意冒犯你的。」說完立即起身逃竄。

戚嫣一愣,也沒有想到他突然會打算逃跑的,連忙站起來,招手喊道:「喂!」對方卻頭也不回,拼了命的逃。

戚嫣追出門口,這人一剎那的功夫卻跑的無影無蹤了,戚嫣掩飾不了心中的失落,深深的嘆息一聲,不過她卻沒有絕望黯然,盡管剛才另外一個人捂著臉從衣櫃里跑了出來,但是她已經認出來那是誰了,就是那只她十分厭惡的蒼蠅,自言自語的道:「他一定沒有認出我來,可我卻一眼就認出他。」是啊,他怎么會對多年前一面之緣的小女孩有印象,他早就忘記了這件事情了,可對於自己來說,這卻是自己一生中意義重大的一件事,我卻連他的姓名都不知道。

十來個女子聞聲事後趕來,一女朗聲喊道:「追!」

戚嫣卻道:「不必追了,任他們去吧。」

眾女一臉好奇,感覺小姐今日很是怪異與平常不太一樣。

戚嫣也不多言解釋,轉身踏入屋子,「任何人都不准來打擾我。」

眾女感覺,或許小姐因為這件事情而受到刺激了,她們豈能了解到戚嫣心中的微妙。

戚嫣輕輕的關上門,站在門口原地不動,目光輕輕的掃視著空盪盪的屋子,就在剛才,他在這個房間里待過,這房間還留有他呆過的氣息,嘴角一絲微笑悄悄的浮現。

對於戚嫣來說,這間屋子是如何的熟悉,但是她卻從沒沒有以現在這種認真而仔細的眼神著,似乎想要在腦海中重現他出現在這房間的場景,突然瞥到地上的棉襠,俏臉不知覺的又飄上了紅暈,她有些羞澀的朝地上的棉襠走去,蹲了下來,怯怯的伸出手捻起棉襠,一股酸臭味頓時撲鼻而來,熏的她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來,卻突然情不自禁「嗤」的笑出聲來,「都說臭男人,還真是臭男人。」

戚嫣竟忍著酸臭熏鼻,將這棉襠疊的平整,放好,打算清洗干凈之後再親手歸還,這是他唯一留下的東西,原本是該好好留戀一番,可偏偏留下的是不堪入目的東西,一定是那只討厭的蒼蠅逼他這么干的,否則大哥哥怎么會干出這種下流的事情來,未明真相,她卻已經為易寒找好借口了,這就是人常說的偏心,若是換做其他人試一試,戚嫣管你是被迫還是故意的,同一論處。

戚嫣走到秀榻之前,又蹲了下來,這床下剛才就是他的藏身之所,她竟做出一個驚人的動作,平躺在地上翻滾進床底下。

身處漆黑污塵的床底下,戚嫣卻感覺躺在一個非常舒坦的地方,她呼吸著,希望能嗅到他留下的氣息,她伸手摸著床板,是否他躲在床底的時候也會這么做。

易寒那里會去摸什么床板,剛才他可是緊張的要命,全副心神都在自己和庭陵君的安危上。

戚嫣做著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用手指捉著床板,似乎想摸索到他留下的痕跡,就這樣一直呆在床板之下,做著一些沒有任何意義,卻能讓她內心喜悅無比的事情,突然她觸摸到一個包袱。

易寒拼了命的跑,邊跑還不忘邊後面,今天能夠逃竄的過程實在是太離奇了,讓他感覺戚嫣是特意放走他們一樣,可是易寒又覺得戚嫣沒有任何理由放過自己和庭陵君,想不明白也就不去想了,先逃的遠一點,確認安全之後再說。

逃離靈狐小閣,易寒不再奔跑,改為疾步行走,在街上狂奔自然要引人矚目了。

突然庭陵君的聲音傳來:「先生。」語氣顯得十分喜悅興奮。

易寒回頭,只見庭陵君披頭散發,十分狼狽的從一處隱蔽的角落走了出來。

易寒連忙走了上去,說道:「公子,你也逃出來了,太好了,我還擔心你被她們給捉住了。」

庭陵君道:「我能被她們捉住嗎?這是逃命啊!我一輩子都沒有跑的這么快過,剛才嚇死我了。」

易寒安慰道:「現在已經轉危為安了,虛驚一場,虛驚一場。」

庭陵君道:「太嚇人了,這一輩子我也不會忘記這一天,先生,今天多虧有你,否則我庭陵君這會已經死在戚嫣的劍了。」

易寒大義凜然道:「公子對我有知遇之恩,就算豁出性命,我也要助公子你逃脫。」

庭陵君道:「你卻被戚嫣見了臉容,日後你可要在我府邸躲一段時間,只要以後不要再遇到戚嫣就好。」

易寒關切道:「戚嫣有沒有認出公子來?」

庭陵君嘻嘻笑道:「我是臨危不慌,我從衣櫃里跑出來的時候,捂住自己的臉,沒讓戚嫣見是我。」

易寒道:「那就好,公子的安危是最要緊的。」

「對了,先生,我的包袱呢?」庭陵君還不忘他那些寶貝。

易寒苦澀道:「公子,那種情形,我如何還能把你的包袱也帶走,我能成功逃脫已經是萬幸了。」

庭陵君一臉惋惜道:「真是可惜。」一語之後卻連忙道:「先生,我不怪你,我們二人都沒有事就好了,現在我們立即回府,先好好洗個澡清洗今天的晦氣,再喝幾杯酒壓壓驚。」